“所以，丫头，咱们俩也得以正和、以奇胜，丫头你呢，你就是正，你就正大光明大大方方的去公社的民政助理员那里，跟公社的这个民政助理员说，说你是直属调研办下来调研关于农村的鳏、寡、孤、独、以及残疾人的生活状态的，让他给你详细介绍一下整个公社七十岁以上、自己生活的老人现状，他自然而然的就会把大娘的情况告诉你了。”

“我呢，我当然就是奇了，我就出去听那些街头巷尾的人的闲聊天，然后再去那些茶坊酒肆，也是听那些吃饭喝酒的人的闲聊天，前两天这里刚刚出了那个西门屠哙的奇怪的事情，人们肯定会议论纷纷的，人们这么一议论，咱们可不就有了线索了吗，是吧？”

唐金萍点点头，稍微装扮一下，让自己和原来的样子有了很大差别，又让常不为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常不为不由得感叹！还是人家大门派的底蕴深厚啊，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改了个发式，换了件衣服，脸上不知道涂了点什么，整个人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唐金萍奔公社办公室去了，常不为就在镇子里瞎胡乱转，专门找那些老头老太们乘凉拉呱的地方闲逛。

这个镇子离郭静莲的那个生产大队有十多里路，就是刁胡平杀猪卖肉的那个公社所在地的镇子，这不是刚刚的出了个西门屠哙的磕碜事儿么，人们的谈资笑料可就是非常的丰富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所以在人们集聚聊天拉呱的地方，还是能够听到许多内容的。

“我说老杨头，你也琢磨好几天了吧？你到底琢磨出来咱们那位西门大官人他怎么就能够欢乐过度呐？”

一个老头问另一个老头。

常不为心头一凛，真的是高手在民间啊！老百姓一眼就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的。

那个被称作老杨头的也不含糊，揉揉海下的短髯说道：“嗯哼，这个事情嘛，听起来好像挺诡异，其实呢，这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想啊，那酒是什么东西呀？酒后乱性啊，是不是啊？再说了，那什么土鸡瓦狗是什么呀？那狗肉最是助兴的东西了，再加上那个牛鞭，三下夹攻，也别说西门那个年龄，就算是你个老东西，哈哈，你也霸王一样…”

“哈哈哈哈哈”

几个老头一齐大笑起来。

“嗨！嗨！嗨，可拉倒吧！你们俩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谁还不知道现在你们俩都是顺风尿尿都尿一鞋了，别说吃一个，就算是把全公社的牛鞭都炖了，你们俩也就吃着一个香，香完了嘛也就光剩下喝汤了”

“你好，你好，谁不知道你……”

“哎！哎，咱们这帮老家伙，说那些都是快当快当嘴儿，我说，你们听说没，那个女知青被那个不是哪儿来的大干部给领走了，听说是领城里享福去了。”

“嗯呐呗，我还听说那个大干部是燕京来的哩，你说他一个燕京的干部他怎么能向着资本家的女子呐？”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说是那个大干部还挺年轻的哩，是不是他想也有啥想法呀！哈哈哈”

“嗯哈，别胡说，听公安说人家那个大干部就是专门解决知青问题来的，我可听公安说了，听说燕京下来的大干部当初就落脚在南堡子那个有名的老虎妈子家里来着，估计那个母老虎肯定和那个大干部说啥了，后来公安去那个老虎妈子家里找那个女知青，就碰上了燕京的大干部了……”

“嘘，小点声吧，咱们说说燕京的大干部，说说资本家的女子，说说西门大官人还有那个事务员啥的都没事，反正该死的死了，该走的走了，天高皇帝远的，没人找你麻烦。”

“千万别顺嘴胡嘞嘞那啥老虎妈子老虎妈子的，那老虎妈子的耳朵长着哪，那老虎妈子的手狠着哪！小心你那破嘴别让人给撕了，别说没告诉你……”

就听了这么一会儿，常不为还真有那么点收获，比如，那位大娘被当地老百姓称为“老虎妈子”，而且下手还挺“狠”，仅仅就这些情况，已经让常不为喜出望外了。

既然知道了那位大娘的一些日常的行经，那就好办多了，当然，这个也是因为常不为粗心大意，当时根本就没问大娘叫什么名字，不过，现在只要用心侧面一打听，太详细的东西不一定有，大概的情况还是能够知道的。

“要知当乡事，必问当乡人”。

晚饭时分，常不为溜溜达达的就溜达到镇子上的小饭店了，常不为的面具现在是一个年龄不大不小五十岁上下的小老头，买了一壶酒和一盘花生米，常不为就自斟自饮的喝上了。

不像中午，到了晚上，小饭店就不光是吃饭管饱的人了，也有不少的酒客，这个俗话不是说“酒话、酒话”的么，喝酒的人，喝酒的时候，这话才多了，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什么七百年高粱八百年糠的就全都抖搂出来了。

常不为坐在小饭店，一个是坐这儿听别人说酒话，再一个就是找机会看见那些酒话特别浓的人，凑合凑合就凑合到一桌去了。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快乐似神仙，神仙挡不住，话语多连连，这不么，酒话就来了。

“嗐，要说那西门那，也是随了心愿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不过人要是真特么能这么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哈哈哈……”

“可也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怎么死，早晚都是个死，刘伶，醉死的，西门，花死的，不过，这从古至今，像西门这个死法还真是少见呢……”

“…嗯哈，不过，我琢磨着西门的心里可不是想要和事务员这么一块死的，你们说，现在那西门看见和事务员一起去到阴曹地府了，会不会后悔死啊？”

“别说，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问题，不过，西门现在也应该知道了，女知青躲老虎妈子家他也没辙啊，他活着的时候惹不起那个老虎妈子，死了就更惹不起人家了…”

“这倒是真的，那个女知青要不是跑老虎妈子家去了，估计也就跟西门一起往极乐世界去了…”

“女知青也知道西门惹不起那老虎妈子，要不她怎么知道往老虎妈子家跑啊，是不是啊？哈，虎老雄威在，老虎妈子别出来”

“闭嘴！…喝酒喝酒，少说没用的，小心老虎妈子削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记住了，宁说玄话，别说闲话，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