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渊悚然一惊,矢口否认。
“不关顾七小姐的事!”
“是我不小心遭了贼人算计,与旁人无关!咱们快些回宫,我要去跟父皇母妃解释,此事乃我行事不密所致,与人无尤!”
他再看看寂静一片的山林,目光里满是歉意与忧心。
她那般机灵果敢,能将他顺利从拐子窝里救出,定然也能安然脱身回京吧?
“殿下回吧,娘娘忧心殿下,一夜未眠,皇上下了早朝也必定要过问的。”
侍卫又催。
宫中震怒,他们迟回一刻,说不定就会拖累无辜的侍卫被问责,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九皇子这般儿女情长,真令人焦心!
夏宸渊不敢耽搁,被侍卫带上马,八百里加急往京里赶。
九皇子身娇肉贵,这一番折腾早就受不住了,加上心中忧虑上火,半道上就病倒,高烧不止。
黎妃见着好好的儿子出去,病蔫蔫惨兮兮的回来,又急又怒,连传太医过来看诊。
听说九皇子回宫,各宫纷纷遣人探望。
皇帝在朝会上得到消息,也派了大太监过来,前后帮着张罗,很是荣宠。
太子来得也很快,亲自为昏迷呓语的九皇子换了额头上降温的湿帕子,又喂他喝了一碗药,做足了手足情深的本分。
“小九受苦了。孤必不会放过那些狗胆包天的贼人!”
黎妃一双美目熬得通红,勉强冲太子笑笑。
“劳太子费心了。”
太子又安慰两句,这才离开。
“他倒是命大。”
离了黎妃的未央宫,太子回头瞥一眼美轮美奂的宫殿,轻哼一声,话里带着淡淡不满与不屑。
随侍太监护卫噤若寒蝉,只当自己是聋子瞎子,不敢搭话。
“去问问,顾家那丫头回来没。”
太子不以为意,漫不经心般又吩咐一句。
“并未。”
侍卫早有准备,低头回禀。
“她倒是不走运。”
太子嗤笑一声,摇着扇子大步离开。
未央宫里门庭若市,直到皇上用过晚膳离开,才得了清净。
“宸儿怎的还未醒?药都喝了吗?”
黎妃沐浴过,卸下钗环,换上寝衣,又去偏殿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儿子,蹙眉问。
“喝过了。太医说,怕殿下夜里睡不安稳,药里放了安神的药材。”
宫女垂头柔声回答。
“好好守着,夜里警醒些。”
黎妃释然,再三嘱咐宫女小心伺候,便回了寝殿。
“那个顾七,查得如何?宸儿此番遇害,可与她有关?”
黎妃由奶嬷嬷服侍着睡下,冷声问。
“侍卫来报信儿了。那个顾七名声不错,此事似是与她无关。”
奶嬷嬷低声将顾家赏荷宴那日,九皇子与顾姝那点子邂逅之事一一细说,就如同在场旁观一般,说得一字不差。
“这么说,太子并非刻意引诱宸儿胡闹,而是关怀弟弟,想成全弟弟的一场痴心?还教他写字作画?”
黎妃确认地问道。
太子跟皇上告状之事,总在她心里头梗着个疙瘩。
奶嬷嬷没把话说死,实事求是道:
“当日还有嘉庆郡王在场,娘娘若是不放心,不若将人传来问话。郡王与殿下交好,总要来探病的。太子今日过来,不假他手亲自照看殿下,瞧着也无不妥。”
黎妃叹口气合上眼。
“明日再说吧。我总觉得宸儿出宫这事有蹊跷,那些小姑娘的心思多着呢。宸儿又傻,说不定被一封情信就给勾出去了。”
嬷嬷劝慰她两句,总算把人哄睡下了。
一夜无话。
不料第二日上,又生风波!
九皇子高烧不退,人也昏昏沉沉的,每日里难得有几个时辰清醒。
黎妃连续召了全太医院的太医来看,还是瞧不出病因,大发雷霆!
后来更广招京城名医,依旧束手无策,黎妃急得就差要贴皇榜招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