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怎样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请大夫看过没有?”
顾宪被家丁从衙门里叫回来,一路心急如焚地往回赶,进门就一叠声地问。
白芙哭得一双美眸红肿,声音嘶哑,却依旧不难看,只叫人感叹当娘亲的一片护犊之情。
“爹,您可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姝儿她,姝儿她受苦了。”
顾宪差点被她这大喘气给吓死,还当是人已经没了呢。
“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顾姝马上要做太子妃的人了,万万不能有事!
白芙不胜悲痛地无力摆摆手,继续捏着帕子拭泪。
她身边的白嬷嬷上前代为回答:
“回禀老爷,姝小姐是被那个顾菟害了。”
“顾菟?谁?”顾宪一时间想不起人来,下意识反问一句。
白嬷嬷壮着胆子提醒一句:
“就是咱家那个,被长公主要认做义女的,那个顾菟。”
顾宪眉头本能皱起,将人给想了起来,不悦地问:
“她不是打发去庄子上住了吗,怎的,又惹出什么祸事来?”
白嬷嬷答:
“请恕老奴斗胆,说上主子几句不是。咱们姝小姐人美心善,福泽深厚,自梦中得到一张解决瘟疫的方子,当即便托人送去太医院,要求公开于世,解除百姓苦厄。”
“这事太医院的鱼太医,还有太子都可以作证。姝小姐心系难民,不仅献上方子,还掏出这些年积攒的私房银钱,四处买米买药施与灾民,做下好大的功德。”
“百姓都叫咱们姝小姐是小神仙,还特意画了像请回家供奉,夸咱们顾家门风清正,是积善之家,这才引得天仙下凡,人人爱戴的。”
顾宪听着这话熟悉,正好跟日前皇上夸奖自己的那番话对上了,眉目也舒展开来,得意地捋一捋美髯。
顾姝确实给顾家争气,是个好的。
白嬷嬷觑着他的神色,继续说道:
“可惜好人没好报,那个顾菟嫉恨姝小姐受人爱戴,还要做太子妃,她就起了坏心,想抢姝小姐的名声跟姻缘。”
“她,她不但在外头撒谎说她才是真的小神仙,还趁着姝小姐每日里上街为灾民施粥施药的机会,对姝小姐下了毒。”
“老爷,您可要为姝小姐做主啊!姝小姐那样好的人,差点叫人害掉半条命去,害她的还是自己的亲妹子,这实在叫人心寒。”
白嬷嬷声情并茂地告完状,自觉退后,让出嘤嘤拭泪的白芙。
“爹,我虽然是姝儿的娘,心疼她受这样大的罪;但我也是顾家媳妇,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顾家出了这等姐妹相残的丑事,不能外扬。这个哑巴亏,我跟我姝儿咽下了,不叫家里为难。”
“我姝儿也是真的受不住再来这么一回了。爹,我是真的怕了,我就姝儿这么一个女儿,她是我的命根子啊。”
白芙哭得如同子规啼血,声声摧人心肝。
“爹,我想好了,我跟姝儿都不是善于跟人争的,也实在是争不过,太子妃就让给那丫头当吧。”
“我带我姝儿躲去庄子上养病,不招惹她总行吧?我只要我姝儿平平安安的,呜呜呜。”
顾宪被她呜呜得头痛,眯眼用力回想顾菟的样貌,问了一句:
“那个顾菟,是不是长得跟顾姝很像?”
白芙闻言心下一凉,哭泣声一顿。
公爹居然没拒绝?莫非真打着李代桃僵的主意?顾家的男人,都没有心!
想明白的白芙顿时呜呜得更起劲,听着真情实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