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顾宪一见大门口堆成一摞的死尸,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要说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怕是连傻子都不信!
是谁这样陷害顾家?心思实在过于恶毒!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尸首处理掉,否则被人瞧见报官,那乐子可就大了!
“还不快搬走?搁这等人瞧呢?”
顾宪又气又急,手脚冰凉。
顾全儿亏心事做多了,见不得死人,浑身发凉发软,话都说不囫囵。
“老,老爷,要不,咱们报,报官吧?”
这样大的事情,怕是瞒不住哇!
而且官差身上阳气重,能帮忙镇一镇。
顾宪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伸手翻检了一下尸首身上的衣裳,意外翻到一枚令牌,不由得再倒抽口气,脱口而出:
“东宫令牌!”
“什么?”
顾全儿这下真的要吓尿了,吃惊地问:
“死的是太子的人?那怎么送咱这来了?”
主仆俩交换个眼神,不约而同想到了顾姝母女俩。
“先都搬进院子来吧,明日一早送去庄子上,就说是咱家染了瘟疫的病人去了。”
顾宪沉吟片刻,很快有了决断。
“是。”
顾全儿心惊肉跳的,总觉得这事邪门,怕不会善了。
“若是咱们府中染上瘟疫的消息传出去,怕是会惹来麻烦。”
顾全儿喊来家丁搬运尸体,见他们面上皆有畏惧之色,很是恐吓一番,这才逼着成事。
顾宪倒不以为意,捋着山羊胡,一派成竹在胸。
“怕什么,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看大夫照方抓药就是。明日我便告假在家,亲自去小神仙那里求药。”
顾全儿四白眼一转,捧场地夸了句妙!
“老爷出马,那顾菟再嘴硬,也不敢忤逆于您,还不得乖乖跟您回来?药方也得双手奉上。”
“还有那个花容阁,那可真是个聚宝盆,日进斗金。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攥这么多钱做什么,没的学坏了。还得老爷您代为保管才行。”
顾宪自得一笑,施施然踱着四方步,继续回去睡觉。
……
东宫。
太子服用一副五石散,正被发跣足地散热,边上两个小宫女乖巧地给他剥葡萄皮喂他,底下还有一群弹的跳的,热闹非常。
邢公公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刚从信鸽腿上解下来的竹管。
“殿下,来信了。”
邢公公恭恭敬敬将竹管双手奉上。
太子眼角赤红,啪地打开小宫女喂到嘴巴的嫩手,将碍事的人往边上连踹两脚,这才伸手来取竹管里的字条瞧。
“老九居然没死?怎么办事的!”
太子面色狰狞,状若厉鬼,噼里啪啦把桌案上的果盘酒壶什么的全扫落地上。
邢公公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劝都不敢劝。
“滚出去告诉左相,立马把人给我弄死,斩草除根!”
太子恶狠狠下令,又大步过去,揪着一名小宫女的头发,便要行那不雅之事。
可惜,依旧有心无力,憋得他一股火快要将他自己焚起!
“没用的东西!”
太子一把拔起佩剑,将小宫女砍了,血溅三尺!
“给孤传鱼连!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