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等了大半夜,不住催促丫头出去打探消息。
“怎样?那野丫头被抓回来没有?”
司棋为难地摇摇头,期期艾艾小声说:
“没有。听说太子派去的人,都死了。”
“不可能!”顾姝半个字都不信,花瓣样的红唇嘟起,像是在跟谁赌气,娇憨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娃。
“小姐,老爷有请。”
如画小跑着进来,气都没喘匀,小声补充道:
“管家说,鱼太医来了。”
顾姝一下子慌了,要被送去做药人送死的恐惧浮上心头,一张芙蓉花儿似的小脸惨白一片。
“我不见!就说我睡了,不,说我病得起不了身,不方便见客。”
如画为难的提醒:
“来的可是鱼太医。”
看病是人家的吃饭本领,只怕装病这招没用。
“我娘呢?快去找我娘。”
顾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第一时间想找亲娘求救。
“哦哦好。”
如画急急忙忙奔出去,不意却与白芙一行撞个正着。
“慌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白芙淡淡斥责一句,由丫鬟打起门帘子,款步入内。
“娘,救我!我不要被送去做药人!”
顾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争不争的,没了小命,万事成空!
“没影子的事,你冷静些。”
白芙对上女儿那张娇妍的小脸,语气不自觉就软上两分。
“有娘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去。”
白芙挥退下人,自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塞到顾姝手里。
“这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顾姝嘟囔着解开锦囊,拿出里头一个小纸包,好奇地凑到鼻下嗅了嗅。
“这是什么?”
白芙将纸包拿走,不叫她多闻。
“媚药。”
顾姝吃了一惊,脸唰得红了!
“娘你怎么拿这个东西给我?怪脏的。”
白芙淡淡一笑,将药包重新装到锦囊里,塞进袖袋中。
“脏东西也有用。呆会儿鱼连若是来了,你不必理他,我已经替他安排了一场好戏。”
顾姝觉得身上微微发热,腻着嗓子撒娇问:
“娘就告诉我嘛,省得人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娘不心疼啊?”
白芙没辙地笑。
“真拿你没办法。这一计说来也简单,鱼连他不是太医么,身上带些乱七八糟的药物也不奇怪对不?”
“可若他带这不好的药,来咱们府里欲行那不轨之事,不单单觊觎府中姬妾,还想对你下手。”
“如此一来,你祖父必然容不得他。若是一状告到皇上那里,告他个秽乱后宅的罪名,他鱼连就是一个死字!就连太子都保不住他。你说,他以后还敢不听你的?”
顾姝听得两眼发亮,伸手去她袖中抢那香囊。
“果然好计!鱼连他简直是送上门来供咱们驱使的!这香囊放我这吧,呆会儿我假意装作从他身上抢来的,叫他有嘴也说不清,嘻嘻。”
白芙摸摸她滑得跟剥皮鸡蛋似的脸蛋,心疼地叹口气:
“委屈我儿了,要被那腌臜浊物占些便宜去。”
顾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发热,嬉笑着说:
“娘言重了。那可是先皇后一辈子念念不忘却得不到的男人,想必定然也是风采出众的人物,儿不委屈,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