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与顾菟相反,顾姝反而十分感动,美目涟涟地与他深情对望,那一声殿下喊得是九曲回环,荡心动魄。
“姝儿!”
好吧,这还对上词儿了。
顾菟翻个白眼,煞风景地重重呸出话梅核,做作地用力清了下嗓子,吸引那边两只野鸳鸯的注意。
“聘者为妻奔为妾啊,当初是谁冲我耳提面命来着?言犹在耳啊!”
她一指挪得小心而执着的太子,凉凉提醒:
“当着丈夫的面,就与奸夫商议谋杀亲夫亲子,我这个路人都听不下去了呢。顾姝,你如此行径,可对得起侍郎府的多年教养?可对得起太子的一片痴心?一夜夫妻百夜恩哪,你们这都多少夜了?就半点不顾念往日情分?”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就算你真的与新人恋奸情热,好歹顾全了体面吧?吃相太难看了些。我耻与你为伍!”
顾姝被她指着鼻子骂,臊得满面通红,呜咽一声,一把推开九皇子,挣扎着要下马。
“姝儿!”
九皇子双臂一紧,将她牢牢箍住,扭头冲挑事的顾菟怒目而视!
“污言秽语,成何体统!你是想逼死她吗?”
顾姝继续呜呜,捂着脸不肯见人,可见是委屈大发了。
“她没说错。”
唐洛书再次护犊子,跟他硬顶。
顾菟自然不会给自家兄长漏气,从他身后探出头,继续伶牙俐齿怼道:
“就是!你们做得,还不许人说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顾姝,你丈夫在旁边看着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给他戴绿帽子?要点脸行不?哪怕你先讨一封休书,至少勉强站个名正言顺是不?”
“哦对,太子的女人拿不到休书。怎么办呢,你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皇上也不会饶了你的。”
唐洛书无奈瞥她一眼,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模样,在他瞧来也甚是机灵可爱。
“殿下,舍妹所言虽不入耳,但话糙理不糙。祖宗礼法在上,此等无媒苟合之举实在不妥,难防天下悠悠众口。殿下三思。”
九皇子听他二人一唱一和,憋气得脸上阵青阵白!
他都已经反了,还管什么太子、礼法?等他当了皇帝,他的话就是王法!
可这话好说不好听。
尤其对着唐洛书这样有大功的能臣猛将,更不能言行无忌。
九皇子愤愤想,难怪历代皇帝都不喜那帮子喜欢直言犯上的御史。
他们总打着为你好的名号,却明着忤逆你,而你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甚至还得反过来夸一句骂得对,这种憋屈,只有为人君主者方能体会!
果真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徒呼负负。
可顾姝是他魂牵梦萦的小仙女,即便是枉顾规矩礼法,他也要她!
大不了,令其假死,重新换个身份侍奉他便是。这又不是没有先例,有何为难?
可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它,好说不好听,不,说也不好说的。
既然不能在唐洛书这里讨到便宜,那便眼不见为净吧。
九皇子再次无视唐洛书,冲顾菟怒目而视!
“你怎生如此恶毒?姝儿她不过一介善良无辜的弱女子,你何苦如此咄咄相逼?难道你心肠是铁石铸就?她是你亲姐姐啊!”
顾菟挑眉,随即缓缓落下眉梢,扯出个有些凉薄又有些无赖的笑来。
“善良?是什么?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