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公司那边,顾渊刚刚挂了电话,顾北谦就凑上去说:“哥,你刚才是跟宫墨寒打电话?”
“嗯。你把资料放下就可以走了。”
“不,你中午得带我去。”
顾渊抬头看他一眼,直接忽略他带着幻想的表情,说:“我是去谈生意。下次如果出去玩,我再带你去。”
“别!”顾北谦一手握住老哥的肩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下传说中的宫少,跟他合个影。”
顾渊很自然的躲开他的手,起身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瞎忙活什么。楚莜莜是宫墨寒的女人,你给我把色胆噎回去,别给家里惹麻烦。”
顾北谦背靠着办公桌站着,依旧吊儿郎当:“哥,宫墨寒的性格你还不了解?一会儿勾搭富家千金,一会儿勾搭影视明星,现在又对二婚贫民女感兴趣。可是我不一样,我平时玩的再厉害,一旦遇到真爱就肯定不会再玩,规规矩矩,只爱她一个。”
顾渊哼笑一声,穿上西装外套,对他这个没正形的弟弟说的话一句也不信。
“那照你这么说,楚莜莜就是你的真爱?”
“现在还不确定,但是肯定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顾北谦说完,见老哥轻笑,压根不搭理他,于是走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哥,这次你得相信我,我有证据证明宫墨寒只是对楚莜莜玩玩而已。”
“什么证据?”顾渊抬眼看他。
“你带我去吃饭就知道了。”
宫墨寒到达餐厅,看到顾北谦已经到了,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顾家出了名的败家公子顾北谦。
他们兄弟俩,哥哥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弟弟两腿张开,瘫坐在椅子上。
宫墨寒提步走进包间,顾渊起身跟他握手问好,顾北谦抬下下巴,喊了声:“宫哥。”就算是打招呼。
宫墨寒淡淡的看他一眼。
顾渊上前一步,说:“阿谦今天破天荒的说想来看看咱们谈生意,他有改头换面的心思,我也不好拦着。”
“没事,坐吧。”
宫墨寒和他们相对而坐,服务生端着银色的酒壶过来,为他们倒酒点餐。
就象顾北谦之前保证过的那样,他只在一旁认真的听,时不时像好学生一样问宫墨寒几个问题。
宫墨寒也像兄长一样耐心解答。
顾渊渐渐放心,只是好奇他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饭吃到一半,顾北谦起身去洗手间,他前脚刚走,铺着深蓝色瓷砖的餐厅门口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身穿黑色亮片超短裙的美女踩着高跟鞋走进来。
服务生上前打招呼,她妩媚的抬下手,眼神看着前方,说:“我来找人,宫墨......不,是顾渊,顾先生定的包间。”
“好的,请随我来。”
顾渊一边吃饭一边低声说:“我已经打听过,宋氏集团从上一代开始就和几个私企一起掌控着我省很大一部分的基础建设股份,利润非常高,也是集团早期资本基金来源的基础。如果真的能把它这条命脉切断,会给他们造成致命一击。但是......你刚从国外回来,正是需要韬光养晦,扩充人脉的时候,这么做必然会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宫墨寒用餐巾擦下嘴角,刚要开口。
一双纤细洁白的手从他身后伸出来,搂住他的脖子。Sunny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媚声说:“宫少,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宫墨寒隔了一瞬,回头看到是她,又直接把头转回来,不冷不热的说:“真是很巧,隔了几面墙,也能和我偶遇,就好像——你能闻到我的味道一样。”
Sunny脸色僵了一下,知道被他讽刺成了小狗,可她不在意,顺势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贴着他的手臂说:“我现在的确隔着几十米都能闻到你的味道,像我这么灵巧又可爱的女人,你难道不想养我么?”
宫墨寒笑了,抬手让服务生上酒杯和餐具。
Sunny笑着说谢谢,只觉得今天没有白来,小狗也没有白当。
顾渊自始至终只是在一旁看着,同为男人,他明白宫墨寒为什么会允许Sunny这种女人在身边飞来飞去,因为她聪明,贴心,知道在最恰当的时候逗男人开心,而且永远不会触碰他的逆鳞。
那么他收留楚莜莜难道也是同样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顾北谦才脚步轻松的回来,看到Sunny,他轻佻的打了声招呼,坐下,把手机揣进兜里。
“Sunny,我对你上次演的电影情有独钟,一直想约你吃个饭,打了三次电话你都不肯出来,轮到宫墨寒,他没叫你自己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是不是太不给面子。”
宫墨寒切着盘子里的牛排。Sunny眼神轻晃,笑道:“哪儿有,我们只是偶遇。墨寒,吃完饭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顾北谦淡笑不语。
宫墨寒隔了一瞬,对Sunny说:“你和顾北谦私下感情不错?”
Sunny说:“只是朋友关系。”
顾北谦马上说:“伤心了啊,我以为至少应该算是蓝颜知己。”他故意逆着宫墨寒的毛往上捋,不怕他发怒,就怕他不怒。
大约十分钟之前,楚莜莜在家里吃饭。张婶特意给她做了乌鸡汤给她养身子。因为刚生产完就受到刺激,她奶水一点儿也没有,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因为离不开孩子,楚莜莜坐在婴儿床边喝汤,不时的拿起手边的拨浪鼓逗孩子玩,豌豆咯咯笑的很开心。
手机震动一下,她随意的看一眼,是顾北谦发来的视频消息。
她用无名指点开,以为是和工作有关的事。谁知却看到宫墨寒在一家高档西餐厅里吃饭,一个看起来娇柔性感的女人趴在他后背上,水蛇腰,屁股要翘到天上去了。
她心头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隐隐的疼痛在胸口蔓延开来。
豌豆眨眨眼睛,不知道拨浪鼓为什么突然不动了,等了一会儿,咿呀一声大哭起来。
楚莜莜缓过神来,赶紧把手机扔到一边,抱起孩子哄。
张婶听到声音赶过来,问:“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没事,可能是困了。”
“好,那你哄吧,我去忙别的。”
楚莜莜抱着孩子在原地踱步,见她要走,忍不住问:“张婶,宫先生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