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颜不由得歪着身子往外看,想看看那个纪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那个田百怡,究竟有多适合嫁入豪门。
楚莜莜拦住她说:“别看了,我们走吧。”
“走?难道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们?”
“那还能怎么样。”楚莜莜拿起手提包,说:“赶紧走吧,要不然待会被他发现会更尴尬。”
“不行。即使像你说的,田百怡跟他的关系非比寻常,可是宫墨寒既然说要照顾你,还跟你有了感情,他就必须要解释清楚,否则不就成渣男了?”
楚莜莜犹豫了,隔着一堵薄薄的墙,她与他背对背坐着,只是表情和情景各不相同。
宫墨寒为纪书怀倒茶,后者满意的看他一眼,说:“我和你爷爷当年可是过了命的战友,战争胜利之后,他选择下海从商,我从政,从此以后就很少能见到了。他现在身体可还好?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宫墨寒说:“奶奶去世之后,爷爷身体就不大好了。这几年在美国养病,除了跟他说一些公司上的事,他能搭理我之外,其他时间都是一个人在那里画画,或者坐在阳台上发呆。”
纪书怀怅然若失,说:“常青是个重感情的人。当年和你奶奶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这些兄弟都羡慕他俩感情好。
我还清楚记得他说,最怕岚岚死的比他早,他怕承受不住,并不是他懦弱。是因为岚英性格要比他坚强的多,当年在军队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女英雄,一朵开在悬崖上的兰花,英气风发,人见人爱。”
纪书怀怀说着往事,情到深处眼睛里泛起泪光。
田百怡乖巧的握住他的手臂摇一摇,说:“姥爷,咱们好不容易出来吃饭,开心点。再说宫爷爷现在身体还好着呢,有这么多晚辈陪着他,他不会每天都陷在难过的情绪里。”
宫墨寒点头说:“是。爷爷偶尔还会和二叔出去旅游,散散心。”
“那就好啊,等我得空也去美国看看他。”纪书怀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略带严肃的说:“你们这些晚辈也不让我们省心,终身大事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了?墨寒,我了解你爷爷的脾性,觉得你也肯定不会差,才想把百怡嫁给你,没想到你还......”
田百怡打断他说:“爷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什么?那你怎么还呆在帝皇不肯回来。”
田百怡脸一红,余光看一眼身边的宫墨寒,说:“我不是说了,想学一些公关方面的知识,所以才留在那儿。”
宫墨寒一直不说话,从表情上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纪书怀有点生气,摆摆手,说:“好,先不说了,吃饭。”
楚莜莜背靠着墙壁,竖起耳朵听,萧颜低声说:“听见没?人家宫墨寒根本就不喜欢田百怡,全是她自己上赶子。还把她爷爷都请出来,真是不要脸。”
“嘘——小声点。”
楚莜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听完纪书怀说的话,觉得这个老人真是不简单,先打了一张友情牌,又用外孙女这几年的付出要挟,看样子他们今天在一起吃饭,就是为了相亲。
饭吃到一半,纪书怀开始说起帝皇集团要开发的新项目。
“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科研基地,想法不错,从长远看,既能为我国培养人才,又能提高我国自主研发的科研水平。但是......短期内只有投入没有产出,你集团里那些股东都能答应?”
宫墨寒说:“只要政府能批下西面那块地,股东那边我会负责说通。”
“嗯......”纪书怀看起来还有些犹豫,说:“法国那边有个投资也是很不错的,短期回报率高,还能拿到国家补助,对我省经济的发展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田百怡眼中闪过惊慌,看向宫墨寒,后者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说:“您说的提莫集团吧?我之前了解过。它的项目利润的确很高,但是对环境有较为恶劣的影响。短期暴利和可持续发展相比,还是后者比较稳妥一些。”
纪书怀吃了口牛排,用方巾擦下嘴角,说:“我和提莫集团的负责人谈过,他也是个有为的年轻人啊,和百怡也聊的来。”
宫墨寒神色一怔,看向田百怡,后者难过的垂下眸子,
纪书怀说:“杰森说会大幅度降低污染成本,并和我省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墨寒,从促进经济建设角度讲我可能会选择杰森而不是你。不过你要是我的孙女婿就不一样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向着自己家人。”
田百怡急道:“姥爷,你答应过我不会为难墨寒。”
纪书怀生气的说:“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会振作起来,有田家人的骨气。只是没想到你比你爸还懦弱!”
田百怡眼睛红了,没想到会被当面斥责这件事。
宫墨寒递给她手绢,然后对纪书怀说:“爷爷,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更不应该和公事放在一起说。地皮的事,我会拿出充分的证据,证明帝皇集团要比提莫集团更合适。”
“哼!”纪书怀摆摆手,说:“现在下面的人都更偏向于把地卖给提莫,是我一个人把这件事拖到现在,今天跟你出来吃饭,也是为了听你一个答复,究竟是要强强联合,还是要孤军奋战。”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的说:“墨寒,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感情的事可以结了婚之后再慢慢培养。你为了所谓的喜欢和不喜欢就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二叔会怎么想,董事会的那帮人会怎么想?不值当!”
纪书怀已经把两条路摆在宫墨寒面前,让他必须选一个。
田百怡想阻止,被纪书怀用眼神逼退回去。
“墨寒。”田百怡默默的对他摇摇头,好像不想让他那么草率的做出选择。
宫墨寒则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端正坐好,好像已经有了决定。
宫墨寒被逼婚了!
楚莜莜背贴着冰凉的墙壁,心里却急切的像火烧一样,她看向萧颜,萧颜不停的对她摆口型,说:“上啊!你还愣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