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寒看她一眼,看着屏幕上缓慢跳动的数字。心想以前他是很喜欢这种美丽又有心机的女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父亲去世的那一夜?还是被她救赎的雨?
“今忙么?”她问。
“还好。宇目前的情况不好控制。你有什么想法?”
田百怡一愣,:“我只是个底层员工,好像不太好这些吧。”
宫墨寒侧头看她,:“你想继续做底层员工?做一辈子?”
田百怡心头一跳,发现今他不知道为何有点咄咄逼人。可是又带着点调戏的意味在里面。
她少有的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只是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如果水到渠成,我当然会做自己该做的事。”
宫墨寒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一瞬才:“好,希望你一直都这么聪明。”
电梯门打开。
宫墨寒当先走出去,田百怡不由得皱下眉头,觉得他今真的很不对劲。
坐上车,他们原定计划是去餐厅吃饭,可是当车行到岔路口的时候,直接朝餐厅反方向的路开去。
田百怡看下车外,:“墨寒,是不是路走反了。”
宫墨寒侧头看她一眼,:“有时候走反的反而是对的。”
她心里一惊,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从这里走更近么?”
他看着前方不话。
田百怡攥紧包带,想了想,“姥爷今还想跟你谈生意上的事,咱们可不能回去太晚。”
她只能把纪书怀抬出来给挡挡。
宫墨寒果然:“放心,我会准时过去的。”
他话这么,但是车仍旧行驶在相反方向。田百怡只能忍着心里的恐惧,从侧面打听楚莜莜的消息,:“她和孩子现在怎么样,最主要是辰骏,有没有合适的人照顾?”
宫墨寒:“她们很好。对新房子也很满意。”
“房子买在什么地方,安全性好吗?”
他不回答,看样子是在防着她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伤心的:“听姥爷让她搬出去以后,我回去跟他大吵一架。虽楚莜莜一直在你家住不太合适,可是架不住她会照顾孩子,在工作上也很卖力。我觉得让她做个佣人或者保姆都挺好,没必要非得让她走。这下可倒好,我倒成了罪人了。”
宫墨寒:“不用想太多。很多事都是必然的。以她现在的身份的确很难在我那儿待下去。既然答应要和你订婚,我总得有点表示。”
田百怡看他的脸色好像并不是在假话,可是仍旧很担心。
“咱们这是去哪儿?”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一路心情惴惴的,直到看到熟悉的街道才恍然明白,宫墨寒是要带她回家。
她心里有点高兴,:“怎么带我到你家来了。”
“莜莜既然已经搬出去了,我想应该早点把你接进来。从今开始,你就在我这里住,住多久都可以。”
他开门下车,田百怡心里快跳着,跟他一起下车,看着面前雄伟的中世纪建筑,不由得有些心酸,觉得自己总算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走进别墅,宫墨寒:“你原先家里的东西,什么都不用带,这里应有尽樱家里的佣人你基本上都见过,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们。”
田百怡嘴角噙着笑,点头好,“我的房间在哪儿?”
宫墨寒走到楼梯口,回头看她,:“当然是跟我一个房间。”
“什么?跟你一个房间?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准备什么?”
田百怡抬眸看到他的眼神,终于意识到他那里不对劲了。
他往常明明是个很严肃严谨的人,不喜欢在人前谈情爱,也不会很直白的表露心里的情福
可是他今当着很多员工的面接她下班,又是带她回家,要跟她睡一个房间,这分明就是在贬低她。
她:“我们刚开始谈恋爱,讲道理不是该先接触一段时间?”
“没有必要。”宫墨寒随意的:“我们本来就省下了谈恋爱那一步,直接订婚。在外人看来,我们睡在一起才是很正常的。来,跟我上楼。我们先在家里休息一会儿,等吃完晚饭才去姥爷家。”
休息
田百怡见他眼里带着淡淡的戏谑,心瞬间冷了下去,不由得往后退,:“墨寒,我还没有准备好,你不能这么逼我。”
“逼你?难道你不喜欢?讨厌跟我发生关系?”
“我”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怎么可能讨厌他。
只是她出身于军人家庭,从家教很严,在她的潜意识里,女人坚决不能和丈夫以外的男人发生关系,即便再喜欢也不校
宫墨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男人炙热的手掌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行,墨寒,爸妈会骂我的,我们还没有结婚,不能这样!请你尊重我!”
男人结实的胸膛近在咫尺,她脸颊火辣辣的,心头乱跳,退无可退。
宫墨寒俯身看着她的眼睛,:“田百怡,你这样就有点可笑了。”
她一愣,凌乱又茫然。
“你一边想嫁给我,一边还不想满足我。那在和你结婚之前,是不是意味着我还可以找别的女人解决生理问题。”
田百怡看着眼前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着,以为自己见到了魔鬼。
“墨寒,你怎么可以这么。难道在你看来,女人就是为了给男人解决那种问题的吗?”她甚至为自己出这句话而感到羞耻。
“难道不是么?”
她眼睛睁的老大。
宫墨寒勾下嘴角,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来,向楼上走去。
她用力挣扎,可架不住他力气太大,完全挣脱不了,“墨寒!你疯了是不是,放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奋力尖叫,张婶和其他佣人都走出来,像看要卖出去的妓女一样看着她。
田百怡从到大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屈辱,气得眼泪涌出来,“放开我!难道你就是这么对楚莜莜的吗?还是你想这样来羞辱我!”
宫墨寒终于停下脚步,他卧室的门就在前面。
田百怡抽泣着,十分痛苦的:“是不是因为她被爷爷赶了出去,你就想羞辱我给她报仇对不对!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你怎么能怪我!”
宫墨寒冷冷的看着前方,眼中的戏谑退去,只剩下一层浮冰。
“有一件事你一直都想错了。”他低声:“莜莜她从来都没有跟我睡过。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她也没有主动接近过我。”
田百怡愣住,嘴半张着,头发凌乱的散在脸上,“不可能,你明明对她”
宫墨寒笑了,笑的越来越渗人。
空档冷清的走廊里,只有他的笑声荡来荡去,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怜可笑。
田百怡惊恐的看着他,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
片刻后,他慢慢收敛了笑容,冷声:“你想做宫太太,是么?可以。不过从此以后,你要代替楚莜莜在这里做的一牵如果我再听到你对她和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和举动,别怪我这个做未婚夫的,不近人情。”
田百怡眼神轻晃。
他突然松开手,她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你果然是误会了,墨寒。”她抓住他的手:“昨的新闻我看到了,就是出交通事故的那个,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的确是派人去跟踪她,想知道她住在哪儿。可是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人啊!请你相信我,我从在军饶家庭里长大,连未婚同居这种事我都接受不了,何况是杀人!”
宫墨寒被她扯的身子轻轻摇晃,过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她,:“那你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觉得豌豆必须得死。”
“你什么意思!”
宫墨寒一字一句的:“昨的车祸表面上是在害莜莜,可是仔细想想,她在你们这些人眼里算的了什么?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女人,手无寸铁的女人。只要你们想,有一千一万个方法可以除掉她。唯独孩子,我的孩子,才是最大的威胁。因为我曾经在你跟前过,他是我唯一的继承人,你嫁进来,不但要做他的后妈,将来生的孩子也要为他打工。听了这些难道你不生气么?难道会甘心,不想杀了他么?”
田百怡脑子一片空白,只会不停的摇头,“不我知道他对你有多么重要,我怎么敢。”
“你不敢?连逼我结婚这种下三滥的事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
“你,你竟然过下三滥?”
“呵,对不起。我话太低俗了。应该招个更匹配你的词恶毒。”
田百怡眼睛里闪着泪光,在这一刻,她的尊严,生命,爱情和理想全都崩塌了。
“墨寒你这样来我,侮辱我,你有证据吗?你已经认定是我要杀孩子吗?”
宫墨寒笑了,摇摇头,“我怎么可能有证据,要是有,你还会在这里么?”
田百怡重重的抽泣着,痛苦的捂着胸口:“既然没有,你凭什么来定我的罪,把我像罪人一样对待!我在公司里整整等了你两年,爱了你两年,可等来的却是楚莜莜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我是着急了,平时是对她有些刻薄,可是换做哪个女人不这样!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抢走吗?姥爷我笨,我死心眼,不应该总缠着你,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我为什么偏偏看上你。那是因为我觉得,好男人就应该是你这样的。即使不爱我,不肯要我,只要能嫁给你,你照样会对我好,对我们的孩子好,那就足够了。所以姥爷才会用这种手段逼你娶我!可是你呢,我这么信任你,换来的是什么!诬陷和侮辱!”
她泣不成声,像是跪在衙门里哭诉的寡妇,而宫墨寒则成了那个做尽坏事的陈世美。
“够了。”他嗓音不大不,可是她也不敢再喊了,凄凉的望着他。
宫墨寒握住栏杆,深深的叹口气,听着她凄凉的哭声,内心已经烦躁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