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百怡。莜莜只是个没有父母,没有家的孤儿,她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威胁。至于辰骏,我过的话永远不会收回,只要他将来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他就是帝皇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至于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好男人,我有我的自私和狠毒。事情的真相你知道了,你的想法我也了解了。订婚宴之前,你可以在我家好好想一想,是否真的要嫁给我。”
完,他转身去书房,让张婶给田百怡重新安排一个房间。
张婶应了,上楼来把田百怡从地上扶起来。她满脸泪痕,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白色裙子褶皱的像块抹布。
张婶扶着她往前走,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可是看她可怜,好心问一句:“田姐,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我好拿药箱给你上药。”
谁知,她突然用力把她推开,冷声喝道:“别在我跟前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楚莜莜是一伙儿的!让别人拿药箱上来!”
张婶被她推的差点摔倒,愣怔着看她推开房门进屋。
“这,这可真是迎了一个女阎王进来了。”她气的嘟囔一声,下楼让其他佣人拿药箱上去。
宫墨寒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回想田百怡刚才的反应,看起来好像没有一丝漏洞。
可是
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不是了,不要直接给我打电话么?”
“没有关系。他们没有发现我和你的关系,程咬金你找好了没有,时间可不多了。”
宫墨寒捏下鼻梁,:“有两个人选。一个风险大价格低,一个风险价格偏高,暂时还没想好要选哪一个。纪书怀那边必须稳住,不能让他怀疑到你,否则经过这件事再想动他就很难了。”
“我明白。”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你有没有想过不按我们这边的利益走,而是从纪书怀的角度出发,选哪一个更合适?”
宫墨寒捏着鼻梁笑了,:“你这个人,还是这么下作,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不要我。恐怕你早就想到这个办法了,只不过觉得用起来丢人,就把事情推给我。”
“呵,也不全是。”他苦笑一下,现在为了那个女人他做的下作的事还少么。
晚上,宫墨寒带田百怡到纪家吃饭,纪书怀听她搬去和宫墨寒一起住,脸色有点不好看,“这好像有点不太好吧。你爸妈同意了?”
田百怡脸上画了很浓的妆,遮盖了曾经哭过的痕迹,:“姥爷放心,我只是想和墨寒在婚前多接触一下,不会越线的。”
“嗯,那就好。女孩子一定要懂得珍惜自己,男人才能更珍惜你。”他一语双关,也是为了提醒宫墨寒不要乱来。
差不多吃完饭,纪书怀让田百怡先去屋里休息会儿,他和宫墨寒谈事情。
田百怡“好”,不过她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跑到纪书怀的书房里,到处找东西,她神色有些慌张,找了半都没找到那样东西,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只能放弃,在他们发现之前出去。
几后。
楚莜莜开始习惯了独自在外的生活,没有了宫墨寒的“压迫”,田百怡的咄咄相逼,日子反而过的清净美好,连晚上睡觉都安稳许多。
她端着洗好的衣服走到阳台上准备晾衣服。
保姆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楚姐这些都是我的工作,快放下,我来。”
“没事。孩子正睡着呢,我闲着也是闲着。”
“那怎么校我拿那么多工资,没干多少活,要是被宫先生知道,把我开除了怎么办。”
“你的太严重了。”
保姆是个胖乎乎的大姐,来自西北,为人淳朴实在,楚莜莜很喜欢跟她在一起聊,完全没有负担。
“楚莜莜!”
一阵风吹过,楚莜莜往外望去,感觉好像有人在喊她。
“刘姐,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谁呀?没听到。”
这时,她又隐隐听到有人喊:“楚莜莜!你给我往下看!”
楚莜莜一惊,赶紧趴着阳台往下看,楼层很高,下面的人看起来像蚂蚁一样。
还真有个人在区的大门外向她挥手。
“啊!顾北谦?!”
她慌忙摇摇手,示意自己注意到他了,然后跑回卧室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手机没电关机了
“啊,电话打不通他就不能换个时间来,真死心眼。”她赶紧穿外套下去接他。
要不是刚才她心血来潮帮保姆晾衣服,顾北谦还不知道要在外面等多久。
楚莜莜裹着外套一路跑到大门口,迎着越来越凉爽的北风,不由得想起了宫墨寒,自从生日那他打过一次电话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隔着老远,顾北谦就对她挥手,笑的阳光灿烂,好像又回到在宇跟他一起工作时候的样子。
“你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一声,冻坏了吧。”
今降温,北风里带着冬的寒意,轻易就可以吹透身上的外套。
顾北谦缩下脖子,有点嬉皮笑脸,“我男人,抗冻。”
楚莜莜让警卫打开大门,自己走出去,却没有让他进来,顾北谦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指下前面不远处的茶餐厅,:“咱们那儿,点心都定好了。”
楚莜莜抿嘴笑下,“如果我一直没有看见你怎么办。”
“那就改再来呗。”
看他爽朗,不在乎的样子,她莫名有些心酸,可是拒绝的话早就过了,他不听又有什么办法。
“我去,今真是太冷了,刚过十一月份就这样。”顾北谦帮她拉开椅子,自己脱下风衣坐到她对面。
楚莜莜:“听今年是二十年不遇的寒冬。所以以后你别这样出来找我了,免得冻坏。”
她又拐弯抹角的拒绝他。
他就当没听见,招手让侍者送咖啡和甜点上来。
“最近过的还好么?如果在家里待的闷,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楚莜莜没有把自己差点被害的事告诉他,于是摇摇头,:“好不容易过上安生日子,我哪儿都不想去。”
他眼睛亮亮的看着她,里面全是没有出口但是很明显的喜欢。
楚莜莜咬下嘴里的勺子,装作不经意的躲开他的视线。
他:“我倒是觉得你在忍耐。其实本质上你应该像我一样,是个喜欢自由的人。没事出去旅旅游,和朋友聊,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这种生活虽然很理想化,可是都是我们追求的。”
“所以你一开始才那么吊儿郎当的生活么?不想承担继承家业的责任?”
顾北谦搅动桌上的咖啡,:“也不完全是。在我看来不论做什么事都应该有它的目的。我大学毕业以后就被我爸逼着到宇工作,白了就是想让我在我哥手下打一辈子工,以防我自己混出点名堂。一开始我没觉得这样不好,有吃有喝有穿,也有得玩,直到遇见了你。”
他的话如蜻蜓点水一般,看似不经意的撩拨她的心。
楚莜莜脸颊浮起一层红晕,慢慢扣一块蛋糕放进嘴里
顾北谦看着她吃东西,一边心满意足的:“现在有动力了,反正做什么都很开心,整对着不喜欢的人,一样很开心。”
楚莜莜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也许我不该这么,可是sunny这个人实在是不好。既然之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们怎么还不分开呢?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你吃醋了?”
“没有!怎么你们都这么问!”她脱口而出,猛然意识到自己错话了。
顾北谦的笑容僵在脸上,问:“谁啊,谁跟我问一样的问题,那个姓宫的?”
楚莜莜赶紧打下自己的脸,:“没有,我瞎的。”
“我去,你怎么还真打。”他心疼坏了,赶紧起身握住她的手,:“怎么几不见你还会自虐了,不准再打了啊!”
她脸红了,点点头。
离咖啡店几百米的地方有个卖烤冷面的路边摊,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男人跟老板要了份烤冷面,在冷风里缩缩脖子,回头,恰好看到顾北谦隔着桌子握住楚莜莜的手。
他一脸震惊,带着看到了杀人案现场一样的表情,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老大,有情况。”
楚莜莜用力打下他的手,:“不是好了不能动手动脚么?阿谦,我”
“嘘。”顾北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用一遍遍的重复,朋友之间就不能握手了?”
“”
他整理下白衬衫,坐下,他本就长的白净帅气,稍微正经些就像偶像明星似的格外吸引目光,邻桌的两个女生都忍不住往这边瞧。
“噗。”楚莜莜无奈的笑下,:“好吧,下不为例。反正作为朋友,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到了,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嗯,吃点心。”
顾北谦这种喜欢隐瞒心里真实想法的性格和宫墨寒很像,表面上会给女人一种大包大揽,很神秘莫测的感觉,可实际上却并不交心。
芝士草莓蛋糕很快让她吃掉了一半,嘴角沾上了奶油。
顾北谦好像就等着这个时候,手里拿着手绢起身,帮她把嘴角的奶油擦干净。
“我自己来。”
“别动!”
“”
她只能耐着性子,让他把嘴角擦干净,然后看着桌上吃的差不多的东西,:“都吃完了,你还没叫我出来干嘛。”
他把手绢叠好放到一边,两手交叉,很正式的看着她:“看了那个新闻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新闻。”
楚莜莜以为他的是交通事故的新闻,心不由得提起来。
他有些局促,又有些拘谨,“那个宫墨寒要订婚的新闻。”他顿了一下,问她:“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楚莜莜茫然片刻,抿嘴苦笑一下,:“我还真不知道。最近忙着照顾孩子,没有看新闻。”其实她不是不关注,而是本以为如果他要订婚,一定会提前一声,没想到就这么消无声息的决定了。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顾北谦想了想,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很适合她的,于是:“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