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儿对桑天飒说着,向拓跋轩迈出步子。
桑天飒迅速挡住雕儿,说:“雕儿,我已无恙,不可生事端,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年纪小且单纯,未经世事如一张白纸般纯净的桑天飒,听见拓跋轩说不曾下令如此对雕儿。便觉得他非有心之过,也不忍雕儿教训他。
自己这是怎么了?之前遇事个性霸气的桑天飒,此时反倒有种小女生坠入情网的无措。
就算是学生时代,也不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主,自己好像看到这个人,这张脸,气就能没来由的消散。在军营,似乎也处处想为他排忧解难。
桑天飒也有点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于是话锋一转,说:“拓跋轩,雕儿现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重要和拥有的人。咳,是鸟。你如此委屈折辱于它,当给我们个说法。”虽是在为雕儿讨说法,但语气却没了之前的凌厉。
“桑天飒姑娘,你对本王及属下有大恩,你希望本王怎样做?”拓跋轩真诚的说。
“你…你写张欠条,赔偿雕儿三万两白银,做为补偿。”桑天飒有点心虚的看一眼雕儿,她并非眼中只有银子,没有雕儿。这是碧玉年华的桑天飒,目前所能想到,压制失控场面,且给彼此留住体面的权宜之策。
回帐篷的一路上,雕儿都是在没完没了的控诉着:“主人,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白脸拓跋轩?偏帮于他?你说,我一只雕,要他三万俩白银做甚?还是你心里只有银子,没有雕儿……”桑天飒翻翻白眼做为无声的回应。
心里想:我们在人家地盘,人家人多势众,咱们自然要识相点,三万两也不辱没你。改天给你花大价钱,弄身轻便,可防刀剑的金缕衣,就不用再怕羽箭啦。
“主人英明!原来主人对我这么好!主人万岁!”感应到桑天飒心中的想法,这样做全是在为自己着想,雕儿如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给你看。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欢快雀跃。
走到中间开阔草地处,见一大群士兵,正在开怀的吃着肉包子,人群中传来:“这肉包子好久没吃到,真好吃!”
“你慢点吃,杨统领说每人可以吃三个。今天奇怪,怎么突然有肉包子吃了?”
“今天有肉包子吃确实奇怪,自从太子让步兵营副将,那个李子耀叛徒。战时中途,从军营私逃回京。以伪造信件污陷四殿下,与那骇固部落暗通叛国。让王上停了咱们的粮草淄重,咱们可是好些时日没吃顿饱饭了。”
“可不,四殿下每次冲在前面,且后背负伤,怎么可能与那野蛮的骇固部落暗通叛国。”
“这你们就不懂政局啦,四殿下年纪轻轻,于数次战役中,皆是大败敌军。被封:威神大将军,这可是执掌了咱们拓国的兵权啊。那位就会奢靡享乐,欺男霸***狠算计的太子,他能不忌惮?只怕是咱们出战在外,他天天不得安枕。”
“哎,我们这样躲在这个三国,交界的大陕谷深山森林中,不知何时是个头?现在有国不能归,粮草淄重被切断,外有强敌,不知四殿下可有对策?”
“别想那么多,今天有肉包子吃,就是个好兆头。我们只管好好训练,奋勇杀敌,其它的就是相信四殿下就够了。”
……
听到士兵们吃着包子,聊着时局。他们对吃顿饱饭的幸福感,对时局的焦虑,对拓跋轩的信任及乐观心态,都让桑天飒动容。
从侧面也让桑天飒知道了症结所在,难怪他们好好的吃皇粮官兵,跑去盗墓。堂堂四王子都过的如此清苦。听到这,桑天飒不禁有些心疼起这些官兵和拓跋轩。
回到帐中,听杨越说起水晶饰品。从第二件起,就吸引一群华服美眷,赛顶个的珠围翠绕。被这阳光下直射眼眸,晶晶亮如星空中最亮的星那般,光彩夺目的饰品。瞬间吸引住,每一件都争相竟价,件件出品,价格惊人。
桑天飒嘴角高高翘起,豪不掩饰她的开心。果然,世界之大,但凡是女人。定当喜爱稀奇罕见,精致闪亮,耀人眼眸的饰品物件。
拓跋轩看着眼前佳人,挂着明媚照人的小颦微笑。心中盈满感激,欣赏及倾慕,她单纯心善,神秘美好,亦有旷世之才,仗义相助自己于危难时。
终是没让自己,背负盗墓欺尊之天下大不讳。否则,定将成为拓国耻辱,父王亦定当厌弃。彼时只怕自己多年之功力毁之凄凄,与王位无缘。
拓跋轩用充满欲望的眼睛看着桑天飒,只是他自己估计也没弄明白,这欲望是王位,还是桑天飒,亦或是两者兼之。
西方的林梢,浴满落日的火红光芒。夏日的傍晚,晴明而微风徐徐。热气消散,空气有了一丝凉爽之气,使人心中充满蓬勃的感觉。这是既将到来的,明朗平静的夜晚预告。
惬意舒爽的夏日傍晚,让桑天飒有种想找一处水源,来场和鱼儿比赛的畅游。见拓跋轩又同手下将领,于帐中商谈军事。
桑天飒独自迎着落日火红的阳光,走向西面浴着,同样火红阳光的树林。林中怒放着野生金银花,野菊花,吐露芬芳,使人心旷神怡。桑天飒采摘一些,这都是清肝明目解毒消暑圣品。
低头摘花的桑天飒,嗅到芬芳空气中,多了一丝温暖湿润气息。抬头看向前方:约三十米处,有一面若隐若现的碧绿,无纹如镜面的天然池塘,水面飘着丝丝水蒸气。是温泉,虽不能畅游,泡温泉也是极好的。
泡在温泉池中,水面漂满金银花野菊花,带着温热的花香扑鼻而入。正当桑天飒舒适的闭合双眸,感受大自然带来的美好馈赠。
“咚”侧面树上跌落一个男人,惊扰了此刻的美好,惊得桑天飒猛的站起。
落日既将没入地平线,发射出最后一缕余光,让桑天飒看清眼前受伤跌落的男人:一身华丽正黄色,三爪龙纹锦袍,锦袍镶着华丽的金边。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从地面蹒跚站起,胸口处斜斜的一条暗红刀剑伤口,将正黄龙纹锦袍染红一大片。脸色惨白也挡不住,整个人的丰神俊朗和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此时他也看见,仅着红肚兜,手持短剑立于池中的桑天飒。
“对不起姑娘,本…我无意冒犯。”这位男子立刻转身,紧张加体力不支,一个跟咧不稳再次摔倒于地。
还挺君子,我都没他紧张。只是怎会受如此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