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此之外,周悠还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当这些‘生命分子’在壮大到一定程度以后,表面的‘膜’就会发生破裂,然后会有单个或者多个的‘原子结构’被强行排挤出来。
一开始,周悠以为那是在‘排泻’,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但是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分子’都出现这种情况后,他才知道,那肯可能就是‘它们’在繁殖。
因为他看到,这些被排挤出‘膜’的原子结构同样有着一层‘膜’,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也会一点点的壮大。壮大之后,膜也一样会出现破裂现象,并且继续排出‘原子结构’,然后继续壮大……
所以周悠认定,这应该是一种繁殖现象!
周悠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把地球上最早的生命称之为‘无类’了。所谓的‘无类’不仅仅是指‘它们’分不出种类,甚至连‘性别’都没有区分。
因为几乎所有的‘生命分子’都会发生破裂情况,并且排挤出‘原子结构’,这说明所有的‘生命分子’都有繁殖能力。
至于那些没有继续繁殖的‘生命分子’,连光合作用都停止了,肯可能是已经失去了‘生机’。
“原来……生命的生老病死,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周悠感慨不已。
也有一些‘生命分子’的生机会比较长,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但是大部分‘生命分子’的生机都只有短短的几年,甚至几天。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差异化,他不知道,也不好猜测。因为,那一定是更细微的生命结构所导致的,而他目前根本没办法去观察这种细微的存在……
这也就导致周悠心中产生了一些疑问,比如,所谓的‘光合作用’。
虽然前世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了,但他依稀记得,光合作用应该是‘植物’的专属功能才对。植物的细胞里有‘叶绿体’,动物细胞里面却没有。
可是,眼下所有的‘生命分子’好像都可以进行光合作用。
这就怪了!
难道说……生命在衍化之初都是有‘叶绿体’的?
如果是这样,那是什么造就了‘动物细胞’和‘植物细胞’后期的区别呢?
或者说,是什么把‘植物细胞’里的叶绿体给‘拿掉’了,从而让‘它’变成了‘动物细胞’的呢?
“得好好研究研究……”周悠乐此不疲,干脆就在‘微观世界’里躺了下来,就默默的看着这些‘生命分子’衍变。
可以想象,这种‘衍变’过程必然是极为漫长的,短则十万年,长则可能百万、千万年。
好在周悠有耐心,而且意志在这样的‘世界’里待着,他根本不觉得累,相反,他还觉得越发的有趣。
时间过得很快,三百万年悄然流逝。
在这三百万年的时光里,周悠几乎寸步未离的观察着‘生命’的进化过程,‘它们’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说最大的变化,那一定是视觉上的——
生命已经从最开始肉眼不可见的‘生命分子’,进化到了肉眼可见的‘形体生命’,看,这种所谓的‘形体’根地球上的生物没得比,仅仅只是能够被肉眼看到罢了。
但这也是生命从‘微观世界’跨入‘宏观世界’的一大飞越。
除此之外,还有‘生命类别’上的变化。
‘植物类生命’已然出现在了地表上……
那是一种类似于‘藻类’的苔草植物:个体很小,可能还顶不上一朵蒲公英的种子花。它们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将整个‘湖滩’底面都铺成一片暗紫色!
有一些甚至已经蔓延到了陆地上,只不过跟在水里相比,‘它们’的色泽明显要淡了许多。那是一种偏‘青色’的淡紫,数量也没有水里那么多。
但星星点点之下,已然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紫翠’的色泽。跟以往的‘老年斑’不同,这种‘色泽’来得更加的真实、生动。
这才是真正属于‘生命’的色彩!
也是到这一刻周悠才知道,生命真正的‘诞生’在了这颗星球之上……
没有兴奋,也没有以往的惊叹。相反,他有的只是一份理所当然的欣慰。因为在这三百万年的时光里,他是一步步看着‘生命’进化至今的:
一开始,无数的‘生命分子’在不断的经历着衍生、壮大、分裂,壮大、分裂,再壮大、再分裂……最后死亡!每一个‘生命分子’至少都要经历一次甚至多次以上的‘分裂’过程,才会最终走向死亡。
这也就导致,生命分子的存在越来越多。
而因为最开始生命分子的‘体积’和‘质量’都远远小于水分子,所以,它们会被强行的挤压在有限的‘微观环境’里。
当这种挤压变得不可收拾的时候,就会导致生命分子的‘外膜’出现破裂。
‘膜破裂’的出现当然会导致大量生命分子的死亡,只有少部分的生命分子能够继续存活了下来。而存活下来的生命分子,则会因为膜破裂而导致‘结构体’溢出,但是又没有与‘本体’分开。
所以,溢出的结构体也会继续进行‘光合作用’,并且跟着‘本体’一起继续壮大。而因为少了‘膜’的限制,这种壮大的趋势也会比以往要明显得多。
这也就导致它们的体积越积越大,甚至可以被肉眼看到。
也就成了所谓的形体生命!
当然,并不是所有拥有了初步形体的生命都是因为‘破裂’而来,有一些,还是从正常的‘生命分子’壮大而来的。
只不过,这种‘无破裂’的壮大,明显没有‘破裂’的壮大来得快罢了。
所以周悠推测着,地球上那些体积很大的生物,肯可能就是这种发生了破裂的‘生命分子’所进化而来?
比如蛇?再比如鲸鱼?
因为没有限制,所以可以一直成长下去……
而且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些‘破裂’后的生命分子存活期,似乎也要比没发生破裂的生命分子来得更加长久一些。
这似乎恰好佐证了他的猜测。
就地球而言,无论是蛇、鲸鱼、甚至大部分植物类?这些符合了‘无限壮大’条件的生物,好像又恰好符合了‘长寿’这个特点?
当然,这只能成为一个佐证。
而且,引起这种差异性的原因周悠也并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