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我第二次打开。”
司陆死死的盯着羊皮纸卷上颜色最深的部位,上次他没有仔细观察,没想到这法古村里还有个法古庙。
这画卷上的法古庙温度最高,颜色最深,想必也是火灾的来源。
他和四师兄如今所在,应该也是这法古庙。
可是,这无量山河图好好地放在桌子上,为什么忽然现行?
记得二师兄上次,这是个藏宝图,不过却没有人能找到这里的宝藏。
当初二师兄只告诉司陆,修炼无聊的时候看看景。
对了!他当初看景,是向这山河图里注了一点灵力!
司陆马上反应过来,或许是斋醮科仪时候通达九重的那根灵力柱碎裂的时候,有灵力碎片滴在了无量山河图上,所以才显现出法古庙的大火。
想通了这点之后司陆明了,他刚准备念咒语收回无量山河图,就看见和尚哭着冲出门去。
屋子里的景象变了,似乎随着和尚的视角逐渐改变。
只见和尚坐在庙堂前方的院子中央,跪在地上大喊师父,哭的声嘶力竭。
火光黑烟崩塌的寺院建设,榫卯结构的坚固房屋被高温尽数瓦解。
周围都是熊熊大火,未见一个人影,偌大庭院,和尚穿着高僧袈裟,眼里哭成绝望,企图与这一片狼藉同归于尽。
“师父,师父……”他一步一步走进即将坍塌的佛堂,了无生机的像一只提线木偶,被一根根操纵的丝线,一步步带向死亡的深渊。
这一句一句师父喊进了王羽仪和司陆的心里,王羽仪在这虚拟的境遇中,被一声声师父叫的泪流满面。
当他刚迈进佛堂时,忽然一根横柱从他的头上垂直落下。
“心!”司陆和王羽仪同时冲向和尚的方向。
他们都忘了,这只是无量山河图里的幻境。
令人惊讶的是,在火柱触及到和尚头上的那一刻,和尚周身亮起刺眼的金光,金光像是一个盾,挡住了那跟能要了和尚命的柱子。
王羽仪的眼睛瞪得溜圆,“功德金身!”
司陆也从眼睛变得深沉:“应该是没错了,功德金身,刀枪不入。”
“那……那,这岂不是活着的佛陀?”
司陆摇了摇头:“佛心不定。”
和尚沉溺进失去师父和寺庙的痛苦里无法释怀,想跟着师父一起走,却没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司陆默默念咒,合上了无量山河图。
一室清明,一室静谧。
“这是真实发生的么?”王羽仪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宁愿看到的只是幻象。
“不清楚。”司陆坦言,不仅他不知道这个古法村在何处,高德地图也不知道。
他曾经特地查过这个位置,可却没有任何线索。
也是,这是一张藏宝图,如果高德地图上有,那法古村的地皮早就被人翻过几番了。
无论这是不是幻影,司陆的生活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和尚那泪眼连连喊着师父的崩溃模样,一直出现在司陆的梦里。
这,四师兄正在调教新道士,这些挂牌在道合观里的道士就是没有在道合观长大的道士皮实。
每五公里跑不下来也就算了。
两个时的梅花桩蹲不住也无所谓。
正源心法背不下来也不勉强。
可卯时一到,床都起不来该怎么算!四师兄敲钟时,20个道士第一全都出来了,可这帮道士发现既没有点名也没有签到后,第二只出现了一半。
第三更夸张!竟然只出现了两三个!
司陆对这种情形没有任何表示,反倒跑在司陆旁边的王羽仪尤其紧张。
“咋整啊师弟……咱们这道合观的精神都被这帮懒散崽子霍霍没了。”
司陆不置可否,这只是道合观精神的一部分,道合观真正的灵魂,是他和王羽仪的传常
于是,在早饭后,司陆在后庭召集晾合观的所有道士。
“现在,把你们早饭前的那一句话重新背一下。”
稀稀拉拉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懒散,多了强迫少了虔诚。
“感谢师父先祖赐予我食物,生而在世,以道为根,勤为本,善为先。一心向道,而立为人。”
多亏是人多,一个人只记住半句这一句话也背下来了。
司陆看着下面这20个道士,只有钱江那一批原来就生活在道合观的道士们背的顺畅,其余的都在浑水摸鱼。
“钱江,你们闭嘴,新来的道士重新背。”司陆的语气更重了些。
这些道士后背一凛,司师父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什么时候这么吼他们!
“感谢师父先祖赐予我食物,生而在世,……以,以道为根,勤善为本,善为先。一心向道,而立为人。”
剩下的这些人,怎么背的都有,一两个念错字,三五个少句子,这十几个人里,估计只有灵巧能干的邓晓和凌风尽数背得下来。
司陆的神情依旧平和,如今的他已经是道合观的脊梁,把虚气平心和八风不动展现的淋漓尽致,一点都不像二十岁出头的少年。
年少老成,无外乎此。
司陆点零其中一个下巴都要扬到上的道士问:“你叫什么。”
“回大师父,我叫孙强。”
这些新来的道士都叫司陆大师父,叫王羽仪师父。
“好,孙强,你为什么来道合观?”
孙强想都没想:“因为道合观一直都是业界的大观,无论是斋醮科仪还是处理鬼神之事……”
他滔滔不觉得讲起来,彩虹屁吹上。
可司陆无情的打断了这段无脑恭维:“真话。”
孙强半点不好意思都没:“因为道合观福利待遇好,在这进修一波以后自己开道观都没什么问题。”
“你!”钱江听不得这种违背道义的话,伸着拳头就要往孙强脸上招呼。
可站在这帮新道士很多都站在孙强这边,一看钱江要动手纷纷站在孙强身后。
这也是司陆才发现的问题,道合观的道士们分成了两个派别,完全不复曾经的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