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应无虑换上固永安带回来的衣服,抓了块饼啃着,就站起身来准备赶路了。
啊,恢复了,这毛毛躁躁的行动节奏,看来是真的恢复健康了。
应无虑一句话,两个动作让固永安打消了疑虑,反正人类花多长时间都长不出一个心脏来,也没有揣测人鱼恢复周期的基准,应无虑说已经好了,就是已经好了吧?
这回看上去也不像逞强。
“走吧,这边。”固永安指了个方向,从他指向的石壁后面绕出一只沙蜥,静静地看着应无虑。
应无虑看到了它:“辛苦了,我们现在去的地方,你哥哥应该也在。”
沙蜥走过来,后背上方便坐人的地方对准应无虑,趴下:“没关系,行程还没结束,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就行。”
应无虑没跟它客气,直接爬上去:“嗯,我们要去高碑人避难的地方,好像说秦镇海造出的内陆湖把整个水远都淹了,他们还不知道要住哪儿呢。”
“那还真是挺厉害的。”应无虑坐稳后,沙蜥弟弟就站起来了,撇头看向一边的固永安,没有过去接他的意思,好像也没太多耐心等。
不是,这差别待遇哪来的?
你哥哥也跟应无虑接触过,怎么没有变成这种态度?
固永安到应无虑身后坐定,沙蜥弟弟便发车了。
嗯,呼吸平缓,心跳正常,皮肤下面也有血色了。
固永安仔细看过应无虑脖子耳后,及一点点侧脸。
这个状态放出去打架,应该不会自行暴毙了吧。
想到大家,固永安垂眸思忖:“你,见到秦镇海打算怎么办?”
“啊?”应无虑转过头来。
沉思中说出来的话嘀嘀咕咕的,应无虑没太听清,大脑尚在猜测固永安说的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什么,没来得及接受字面背后的意思。
“哦,得杀了他啊,敢从它族身上取心脏引水,自己也做好以死偿还的准备了吧。”
“不,通常干这种事的人都会拼命掩盖,拼命逃避,后悔自己做的不够好,这点破事居然还被逮到了。”
固永安本不想再问一遍的,可应无虑又猜出了问题内容。
最初就说明了,如果戴琼完好无损地救回来了,她可以保证不伤害任何人如果不是完好无损或没救回来,那戴琼受到的一切,她都要原封不动地还到施加者身上。
说的如此明确,跟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是吗?我怎么觉得秦镇海还挺坦然的,不想你说的那种人。
固永安默默叹息:“那,我们约好的那些还算数吗?还是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放飞自我了,人类社会的规则再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应无虑的反对意见,说到底只是自己的脑部,被打断了就咽回肚子里。
“啊?要算数的啊,抓住戴琼的海盗团还没找到呢,人类社会,我还得再混一阵。”而且,你的报酬还没给,欠你的钱也没还,能兼顾的话,不想社会体制闹崩。
应无虑虽然最开始老实叫嚣着:杀出去!弄死他!想砸就砸,我背下所有的罪责然后逃进海底,人类警察抓不到我!
心气倒是飘飞不了那么远,可以的话甚至想借着沧浸发放的身份牌在地上好好玩一阵。
“怎么杀啊,避难所里,知道要暴露在多少人面前吗?”
“尽量在这边解决,实在不行,处理掉海盗折返回来再杀。”应无虑向固永安确认了一遍,“处理海盗团,不用很长时间吧?”
固永安繁复利用一只手上的手指,数了九下:“差不多,只要不是太废物,回去逮到人了就能知道是哪个海盗团。”
“逮到人了,就能知道。”
固永安手撑下巴,看向南边:“没关系,他们是要值班的。”
???
应无虑不明白固永安是根据什么规则,作出这种回答。不过意思是回到奉天就能得知海盗团的信息,所以无所谓了。
“你,暗杀技术怎么样?”想来想去,只有偷偷摸摸地做掉最有可能了。如果真从奉天要一圈,秦镇海要么被沧浸监禁,要么被自然院或永夏城保护起来,比在避难所杀更有难度。
“嗯?没学过。”
没学过?没学过暗杀是吗,那你要怎么动手,对面说不定围着暗杀专家啊!
经过几个小时的救治,秦镇海终于恢复意识。此时,没力气给他施救的司寇季书仍看护在旁,见到秦镇海睁开眼睛,一脸高兴,要去叫旁人。
秦镇海拉住他的手。
已经很努力了,但只能让自己的手搭在司寇季书的袖子上。
“怎么了?”司寇季书发现他的动作,侧耳下去听他的声音。
“任言、那几个,有什么动作?”
司寇季书这才想起来同意避难区域就有沧浸的人,还是一路追着他们过来的,但是:“目前没有动作,我,暂时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秦镇海没有说话。
司寇季书不会以为他睡着了,他觉得秦镇海可能会生气,保持这个姿势,等待承受怒火。
“去、找一下,可以的话,我想先跟沧浸的人谈谈。”
司寇季书点头,准备起身。
“他们旁边如果多出漂亮的女孩子,啊、也可能是青年或者中年女子,记得,一定要让我见到。”
是,是。
司寇季书万分的不想点头,又不敢轻佻应付重伤的秦老,只能在心里默默应承。
“还有……”
司寇季书沉下心来仔细聆听。
关于美人鱼都交代过了,接下来该是真正要布置给他的要紧任务了。
“给我弄点水喝。”
司寇季书一只手放在水壶上很久了。
开口第一个字就是哑的,亏你能忍到现在,美人鱼的优先级都比喝水高。
碰完软钉子,秦镇海已经在一群人的围坐之下,靠在垫子上吃东西。
背后是一个人背对支撑着,这种情况不可能要来太多靠垫。
见司寇季书一个人回来,秦镇海缓缓开口:“没有成功?”
“是”司寇季书回忆着并不想回忆的尴尬场景,“说了好几遍,任队,用行动拒绝了我的邀请呢,要不要换别人去试试。”
“不,不用了,他一路跟着我们进来,不可能不认识你。”
沉吟片刻。
“所以是真的谈的必要,他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