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旁边如果多出漂亮的女孩子,啊、也可能是青年或者中年女子,记得,一定要让我见到。”
是,是。
司寇季书万分的不想点头,又不敢轻佻应付重伤的秦老,只能在心里默默应承。
“还有……”
司寇季书沉下心来仔细聆听。
关于美人鱼都交代过了,接下来该是真正要布置给他的要紧任务了。
“给我弄点水喝。”
司寇季书一只手放在水壶上很久了。
开口第一个字就是哑的,亏你能忍到现在,美人鱼的优先级都比喝水高。
碰完软钉子,秦镇海已经在一群人的围坐之下,靠在垫子上吃东西。
背后是一个人背对支撑着,这种情况不可能要来太多靠垫。
见司寇季书一个人回来,秦镇海缓缓开口:“没有成功?”
“是”司寇季书回忆着并不想回忆的尴尬场景,“说了好几遍,任队,用行动拒绝了我的邀请呢,要不要换别人去试试。”
“不,不用了,他一路跟着我们进来,不可能不认识你。”
沉吟片刻。
“所以是真的谈的必要,他打算做什么?”
鬼驭想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秦镇海使用过后的心脏废料。果然,按照提示寻找的稀有材料,并不需要自己动脑子把每一个步骤想得清清楚楚,到时候黑袍就是容错率。
鬼驭想看着手里形状质地完全不像心脏的东西。
虽然它现在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还是动物组织,盘不圆润,但它确实是从秦镇海的手中,从天上来的大水里抢出来的。
任言和堂正就在旁边也没发现,沧浸护城守卫不过如此。
特别是任言。
不愿随意使用加护?
那你不随意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鬼驭想觉得自己多年的谨小慎微颇为可笑,大家都这么小心翼翼地,只要稍微大胆一点,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人鱼人的部分的身体特征基本可以参照人类,心脏通常与拳头等大,戴琼本来就是一个未成年少女,心脏用完以后的残渣,只用鬼驭想的掌部中心就可以放下。
黑袍躁动无比,但是还没有用伤口的疼痛来督促他。
“不用着急,我没打算用这个凑数真正的鱼人,它只是材料而已,哦,应该说,鱼饵而已。”
黑袍平静了下来,重新平整覆在鬼驭想身上,隐去了他的身形。
沙蜥弟弟开始义无反顾地冲出来,跟随固永安和应无虑,现在也义无反顾得朝二人的目的地前进,从头到尾只有应无虑提过它的哥哥,它自己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
这也是沙蜥的自信吧,只要还在沙漠里,就一定能找得到。不像人,在沙漠里失踪两小时,全家都要找疯了。
于是相对的,固永安和应无虑反倒讨论起了沧浸四人组:“你当时直接把我扛过去也行,他那边十几二十几个都能带出来。”
固永安数了当时在高倍之下的人数,他的猜测是,一直跟着秦镇海的两人不会离开,应该还需要两个人帮他完成引水造湖之术,永夏派去看着他们的至少两人,多的话可以再加上医生,记录员、水利专家,任言和堂正,后来赶去的明星和阙凡浊,十一二个,是最低配置,如有领导打算现场视察,能飙到二十以上,暗示应无虑祭出真身也分身乏术。
结果,这丫头,是没听懂,还是听懂了在那反驳呢?
十几二十个都能救出来,你这么厉害?
“这种程度的暴露是不行的,到时候高碑、永夏还有堂正,都知道你是美人鱼了,任言那几个还好,永夏的我不熟,不保证他们不会出卖你。”
“哦,堂正还不知道。”
看应无虑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固永安心里咯噔一下:“是啊,他不知道,你没主动暴露吧……”
“主、动、暴露,我都没什么机会跟他说话啊。”
固永安点点头:“也是,堂正还生病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
沙蜥弟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背。
感觉谁在动,果然这两人又在聊天。
到底在说些什么啊,非得这么隐蔽。
他是有些好奇,应无虑是怎么在一天之间,腿从动都动不了一下,变成可以自如行动,但基础的职业素养还是在的,应无虑他们隐蔽起来的对话,它也不会刻意去听。
到了地方,应无虑早早下车,自己乱跑,固永安骑着沙蜥在外圈绕跑,找到任言才停下来。
“帮个忙。”
任言还没跟固永安打招呼,就被打发了活干。
“想办法让秦镇海知道,有个和我们一起的漂亮妹子,到这里了。”
不错,这就是计划,自己做饵,只需找个地方乱逛,猎物就会上钩。
这个地方最好隐蔽一些,固永安说的,好动手。
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点慌慌的?
应无虑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下门牙碰在指甲盖上,顺着指甲的弧度滑开了,随即转了一下手指,咬住指甲两边。
鬼驭想看着手里与死灵、咒文纠缠在一起的心脏残渣,似乎能透过黑袍分裂出来维系稳定的底衬,看到应无虑被控制的画面。
“好了,快点过来吧。”
应无虑松开嘴,解放了被咬得紫红发肿的大拇指,双手自然下垂,颜色逐渐褪去,神情变得呆滞,在避难所、路中央,不顾阻碍往来,伫立在那里。
“小姐,让一下!”
“小妹妹,到这边来。”
环境中还有声音刺激着听觉神经,我好像能听到,又好像不能听到。
“应小姐”知道应无虑的永夏工作人员来了,便是之前给任言他们引路的小姑娘,“你是不是不太舒,啊!”
小姑娘的尖叫响彻物资棚,秦镇海也在老哥几个的搀扶下赶到,数队人马往这里走来。
专业唤醒了小姑娘的意识,她一边后退,一边挥手警告靠近的人:“不要过来!去找固永安!找沧浸和永夏的守卫!”
应无虑转头,精准面向秦镇海一行,她脸色苍白,双唇微张,五官七窍冒着黑气,还有些许顺着经干脉络从皮肤上攀,顺着组织要包裹住整个人。
中咒的人,沧浸和永夏人民都见识过,来自高碑的老年团甚至清楚的知道咒术背后是什么人。
应无虑中毒已深,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都要深。
“曾”布匹快速断裂的声音,一道刃风,仅在这一条直线上暴散开来,在沙地上留下一条细长沟壑,沙子随引力塌落,沟壑被拓到二指半宽。
固永安逆着沟壑,闻声望去,避难所东部,搭得最高,也是最简陋的那个物资存放处,顶棚从中间平直切开,滑落之后,里面堆成山的货物也被切成两份,切割线与顶棚裂开那条在同一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