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义和相里源见到阙凡浊,立马抓着不放手。
“水上列?从哪来?”首先问的肯定是交通工具,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拿到的是全村最快的船。
“从龙呈……从,从城门那边来。”阙凡浊仍心有余悸。
“跑了多久?”左丘义对速度比较感兴趣
“我去……,真的做出来了?水上不用按固定轨迹行进?”相里源想了想实验室、龙呈酒楼、城门、广场四个点,惊叹之色更浓,“满城跑啊!”
“你怎么了?一副被非礼了的表情?”左丘义的搭档是个法师,学究型法师,出任务也是拖家带口的,五六七八到十几台不等,有空位了就放点书放点卷轴,反正没位置给他坐。
所以每次和搭档一起出去,他就像个随从一样在有两人高的作家旁边走,或跟着跑。
以至于他看到法师或者学霸,心里都会有点难过,面对阙凡浊这样的就比较随意了。
“我没有!”阙凡浊听到这话之后,静滞了一秒,随后大声反驳。
左丘义看了看他刚才是恍惚中带着尴尬,现在还是有点尴尬的表情,有种抽中了“再来一瓶”的心情。
左丘义揽过阙凡浊的肩膀:“来来来,说说,被谁非礼了?”
“谁被非礼了?”
“是啊,谁会非礼你?”左丘义已掩盖不住笑意。
阙凡浊推开他转过身去,左丘义放下手笑了几声。
没到下一回合,相里源说话了:“美人鱼就在那里面?”
阙凡浊也往半空看了一眼:“嗯,应该在里面。”
天太暗,船上的人看不清。
应无虑一靠近,水流就慢了下去。她抬起手,还未碰到,一直包裹着封闭房间,之前左丘义用过一些暴力手段都没能真正破坏的水流,便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始终从广场上升起,顺封闭间水层包衣一周,又从另一边顺引力流下的固定循环,就这么打破了。所有的液体从自己的位置开始自由落体,嘭嘭咚咚溅起一大片。
“嗯?”
左丘义一开始还不知道相里源在嗯什么,水声渐渐下去,他才听到从空中封闭房间发出的“嗡——”。
金属振动的声音,持续不断,细听下不是那么规律,强弱似乎是跟队长拖着的那个姑娘的手与封闭间的距离相关。
“共振?”专业的一耳朵就听出了门道,“可是这个东西它……”
相里源拿出一个带屏幕的板子,拨弄几下:“是啊,它频率不固定啊。那在振个什么?那小姑娘又没在施法状态!”
“手放下了呢。”左丘义也开始关注现场情况。
“废话,这要是碰一下……”
相里源还没说完,应无虑放下的手握着拳,一记后撤蓄力,重重砸在封闭房间的外墙上。
空中二人瞬间被甩出十几米远,看得出来是任言在努力接着应无虑。
好不容易稳住,应无虑指着空中的房间,很激动地说了些什么。地上的人听不清内容,但知道有声音。
任言立刻带着她一同回到封闭房间旁边。
“强拆吗?这种粗活交给我就可以了!”左丘义朝他们两的方向大喊一句,然后用力一跳跃上半空。
高度不够。
“唉——”相里源叹了口气,招呼他从下层办了个飞碟形的东西出来。
阙凡浊跃起的高度倒是够,蓄满力的一剑,气势也很足,顶面被砸出一个重剑长度的凹陷。
与撞击声同时响起,水面上的人也可以清晰入耳的共振音,阙凡浊被直接弹飞,速度比任言应无虑那两个快得多,左丘义差点儿没接住他。
二人在据封闭房间最远的船上落脚,冲击将船推退了五六米。
与此同时,相里源的小飞碟也启动了,他一个人在上面,或站或坐,搜算宽敞,翘个二郎腿躺下也不是不可能。
左丘义看着乘飞碟来到他们面前,给他们让出了点位置的相里源。
“你在逗我?”左丘义不想坐这个和他大外甥喜欢的游乐项目很像的东西去打架,打不会动的目标也不行。
“少废话,上来!”
“走!”阙凡浊捂着额头站起来,那样子是头疼得站都站不稳了。
“你流鼻血了……”相里源小声提醒。
阙凡浊抹了一把,鼻血虽然小股,但好像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停,他便不再多管:“啊……,头怎么这么疼。”
“要不然你别去了。”阙凡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相里源一点也不意外。
完全没听队友建议,直接爬上飞碟。
左丘义一个满血输出,怎么还好意思矫情。
三人到了空中,才发现是应无虑用力敲门似的,用一只小拳头,砰砰砰捶墙。任言在后面作为滞空工具,看不清表情。
小拳拳在墙壁上砸出一片小坑,快要连成一个大坑了。
心中默默叹口气,左丘义摆好架势。
“诶诶诶!”一步蹬到一半,落脚点开始后退。
左丘义差点摔下去。
“你这是什么?”
相里源倒是淡定:“很正常,你现在是浮在半空,不是脚踏实地。”
“那怎么办?”
相里源找了点儿地方蹲下,然后开始介绍方案:“当踏板用,你俩一二三,一块儿跳出去拆房,我稳住之后回来接你们。”
左丘义看了阙凡浊一眼,这傻气的孩子与他对视一眼,认真点头,随后真的数起了数。
“一!”
出声的那种。
“二!”
左丘义想捂脸逃走。
“三!”
二人一同飞身扑向空中的房间,左丘义直接祭出自己最强一击,掀起的劲风吹散应无虑的长发,打到任言脸上。
有点痒,还有点碍事。
一声闷响,顶面被砸出一个大坑,左丘义也受到反震,斜飞出去。
蹲姿随着飞碟一起转圈圈的相里源不知动了什么,飞碟忽然加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下盘吸住了左丘义的后背
“为什么!?”左丘义很不解。
“废话,你看看小阙,看看队长他们。”
“我那是纯物理攻击!他凭什么弹我?”
“万物生灵,皆与元素之力共存。”
肩膀到腰后都被吸在飞碟下,像是被壳拎到半空的乌龟。
左丘义动了动自己垂着的双手双脚,发现摆不出好看一点的姿势:“告诉我,你这东西本身是用来干嘛的?”
“反正不是用来干这个的。”相里源把左丘义拉到上面,回到房间旁边。
左丘义砸出来的坑虽大,深度不行,还赶不上应无虑用手捶的。阙凡浊也学得快,上去站稳了之后,拿重剑当凿子使,一点一点钻。
相里源看着砸墙砸到眼睛都红了的应无虑,真心觉得她在浪费资源。
“姑娘啊,这里空中破坏力最大的,应该就是我们队长了。你让他把你放下”
应无虑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语气有些凶:“不是我在这,你们连防都破不了。”
“啊?”刚开始被这么说肯定是不爽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带的那一点点嫌弃,相当于无端被凶了。
不过他更快的意识到自己对眼前的一切确实没有任何了解:“是吗?”
我只觉得你胳膊快要粉末性骨折了。
这么多人,只有应无虑是赤手空拳直接怼,加上她确实每一拳都要被反震弹回去一下,胳膊应该早就……
嗯——?
诶——???
相里源看着应无虑好像还毫发无伤的手,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好比阙凡浊,震一次就流鼻血了,左丘义在魔法方面天赋比较普通,手上也已青紫一片。
这东西明明对这小姑娘反应最大,为什么她身上还看不出外伤痕迹?
“给我腾快地儿!”固永安不知从哪跳了上来,扔下两枚钉子形状的东西,触地立住,在顶面上平行的焊出两条缝。
“高温有用?”应无虑找到了方向。
“你就别试……”
根本没听下一句,应无虑将一只手掌负载墙面凹陷上,用力到静脉凸起才没被弹开,没过多久,凹面还是热融。
“真的有用!”随即加了一只手。
一旁的相里源看到这一幕,先是惊讶,然后脸色越来越阴沉。
左丘义看他自己没走出来,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打断负面情绪酝酿,跳上去帮阙凡浊钻孔了。
很快就出来了一块正方焊切,固永安动了动它,发现还跟连在墙上一样。随站起来,一脚跺下。
不出意外的被弹飞,这回提前做好了准备,钩爪甩出,挂住立方体房间的一棱,只在极短的距离就将自己拉回。
固永安看着纹丝未动的四条缝,拿出先前用的钉子,拧了两下:“这到底有多厚?”
应无虑忽然又开始痉挛,后背抽筋似的,整个上半身弓成一个诡异的姿态。也控不好手中的温了,迅速被烫伤。
任言赶紧抓过她的手腕,她却还在努力挣脱,向着墙去。
“啊——————!”
高声惊叫,撕心裂肺,破音之后都久久没能停下。
没有人有空余注意,开口还没起调的那一小下,和应无虑平时说话用的声音,差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