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炼出命系法力后,白洪寿对“太上感应诀”的掌控又有了些微说不清道不明的领悟,虽然他平时施展太上感应诀推演依旧时灵时不灵,但灵验的次数已经比不灵验的次数多。
可惜运转太上感应诀极耗命系法力,白洪寿勉强推算出另一个更改铁扇公主寿限的人也在太安皇城时,命系法力已经所剩无几,无奈之下他只得暂时作罢。
“看来我先前的猜测是错误的,修改傻白甜阳寿的并非幽冥界,而是另有其人!那人既然也在太安皇城,到底会是谁呢?”
白洪寿左右想不明白,索性将心一横,又把铁扇公主的寿限改为五百岁。
与此同时,红烛摇曳的玉漱宫里,与铁扇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玉漱公主正蹙眉盯着手中一支竹节玉质的精致毛笔怔怔出神,她面前的长桌上摆满了品质上乘的昂贵符纸,铁扇公主的生辰字被书写了数十次。
“父皇传下来的小人皇笔莫非是失灵了?为何本公主几次修改铁扇的寿限皆不奏效?”
看着符纸上自动显化出来的“享阳寿五百岁止”几个字,玉漱公主百思不得其解,提起指间玉笔又要重写,但终究还是作罢,暗道:“那白洪寿连中品仙器化血神刀都能修复,这小人皇笔不过上品灵器而已,应该也难不倒他,明日我且让他帮我瞧瞧,顺便打听他的生辰字,如此便能掌控他的生死。”
打定主意,玉漱公主次日一早就领着一众侍女和侍卫摆驾国师府。
与白洪寿并肩游了半晌花香满园的国师府后,玉漱公主不露声色地试探道:“若小妹没记错的话,国师的寿辰该是下月初九?届时小妹必举全国之力为国师庆贺。”
为了让白洪寿的人族身份更加无懈可击,铁扇公主老早之前就特意让人谣传白洪寿出生自苦桑村。
以玉漱公主的精明,自然也早就派人去苦桑村打听过,那苦桑村新郎“白洪寿”的诞辰正是下月初九。
但玉漱公主先前试图以小人皇笔篡改白洪寿的寿限却失败了,她便隐隐猜测到苦桑村的“白洪寿”并非眼前这位,而且她对此深信不疑,也越发怀疑白洪寿的身份,毕竟一个籍籍无名的山野村夫怎会有诸般连她都颇为忌惮的神通?
白洪寿虽不清楚玉漱公主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不假思索地摇头道:“我辈炼气士既追求永生大道,肉身便是累赘,区区生辰又有何好庆贺的?大公主万不可为了我一人而劳民伤财,若因此而惹得天怒人怨,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玉漱公主唯恐白洪寿察觉到她的企图,便不再坚持,又道:“听千宝阁主说前日国师只是拿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小妹既已允诺千宝阁一应天材地宝任君采劼,国师又何必见外呢?不如小妹让千宝阁主将那些字画都搬来国师府,国师尽管取用?”
白洪寿连连摇头拒绝,心道:“此女诸般示好,莫非是有求于我?”
一念及此,他索性开门见山地道:“大公主有何差遣但说无妨,我白洪寿能做到的断不会推辞。”
玉漱公主四顾无人,遂小心翼翼地召出小人皇笔递给白洪寿,微微踮脚凑到白洪寿耳边轻声道:“此乃我父皇传下来的小人皇笔,虽不过区区上品灵器,但却能替天改命,判人生死,只是近来却不知为何时常失灵,想必是坏了,国师既精通炼器之道,小妹斗胆请君代为修复。”
接过竹节玉质的小人皇笔,白洪寿只稍稍运转天眼通就看出了其中端倪,心道:“除命系法力之外,能修改地书生死簿的就是幽冥界号称人皇笔的‘生死判官笔’,想来这小人皇笔就是仿生死判官笔炼制的。
“傲来国的生死簿残页虽辗转落入我手,但玉漱公主只要知晓傲来国境内任何人的生辰字,依旧能凭借此玉笔篡改那人寿限!所谓‘替天改命、判人生死’云云不过是说得好听,说白了就是假传天命!如此说来,想要写死那个傻白甜寿限的人就是她了。”
白洪寿的心思起伏不定,犹豫了好半天才故作为难地道:“大公主有所不知,这小人皇笔虽只是上品灵器,但其中却牵涉到了天数、命理等玄之又玄的无上大道,莫说我,只怕这四部诸洲也无一人能堪破其中玄机。”
玉漱公主的美眸中闪过些微失落,道:“如此说来,倒是小妹唐突了。”
见玉漱公主说话间便要将小人皇笔收回,白洪寿灵机一动,忙道:“不过大公主也无需伤神,若你信得过我,可以给我十天半月筹划一番。”
苦涩一笑,玉漱公主摇头道:“国师既也说了此灵笔关乎天理命数,除圣人之外,那便只能是身怀命系法力的炼器师才能将之修复,可据我所知,命系法力的炼制之法早在姜尚代天封神之前就已失传数万年……”
不等玉漱公主把话说完,白洪寿忙胡诌道:“大公主有所不知,我恰巧就认识一位圣人,且交情颇深。”
玉漱公主骇然变色,惊呼道:“国师竟认识如娲皇宫女娲娘娘、兜率宫太上老君、西天如来佛祖那般造化九变以上修为的圣人么?”
“咳咳……”
白洪寿老脸微红,故作镇定地道:“不瞒大公主,我认识的圣人乃是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上、斜月三星洞中的须菩提祖师!”
“西牛贺洲?那岂不是如来佛祖的近邻?”
玉漱公主将信将疑地道:“但据小妹所知,西牛贺洲就没有什么灵台方寸山,更无斜月三星洞。”
“玉漱公主见多识广,连她都不知须菩提祖师之名,莫非《西游时的须菩提祖师真是造化圣人的身外化身?”
白洪寿心中疑惑,却继续强装镇定地解释道:“须菩提祖师既是隐世圣人,外人自然无从知晓他的道场,大公主既然信不过我,还是速速收回此宝吧。”
说话间,佯装恼怒的白洪寿已将小人皇笔递向玉漱公主。
玉漱公主稍稍迟疑了一下,慌忙解释道:“国师莫要多心,并非小妹信不过你,而是不好劳烦那位须菩提祖师,但既然国师如此古道热肠,小妹恭敬不如从命。”
言罢,玉漱公主很是恭敬地朝着白洪寿拜了又拜,然后才辞别出府。
但领着一帮侍女和侍卫的她才走出国师府大门,却看到不远处走来一名红衣女子。
认出对方就是心机老人座下的女弟子之一红衣,玉漱公主不禁微微皱眉,暗忖道:“计心机的徒弟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莫非她也是去国师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