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谢子宸冷着声音朝着二人问道。
南景天听到他的声音暗中扯了一下唇角,故意的又在锦年脖颈磨蹭了几下将原本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收到心底后才慢慢的抬起头笑着道:“原来是子辰,你如何也来了?”
谢子宸自然看见他一系列的动作,脸色更黑了,轻启唇角道:“景天兄,这句话该是问您才是,您不在京中当值怎么又闲工夫跑到这荒郊野岭之地,难道就不怕陛下问责?”
南景天呵呵一笑,对于他的话置之不理,低下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眼前脸上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慈爱笑容的锦年,当着别人的面景天生出几分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原本是姐姐的人如今却是比他小了许多,矮了许多的锦年,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又觉得不妥当放下,无奈的叹口气,心里除了与阿姐相认外的激动喜悦之外还夹着些许的愁闷。
“世兄,你怎的也过来了?”锦年转回身反倒是朝着谢子宸问道。
谢子宸心情不佳,没答她的话,不过一双黑眸打量她从头扫到脚,似在审视着她全身。
锦年略觉不自在,从南景天怀里退一步后有些心虚的扣扣身侧的裙衫,才讷讷的开口道:“世兄,你的神色怎么不太好!”
刚问完锦年就咬紧了嘴唇,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显而易见就能知道的事。
锦年暗自懊恼不已,你说她自认为也算是激灵有眼色的一个人,此时怎么就这么笨嘴笨舌的呢!
想想谢子宸脸黑还不是因为亲眼见他自小订下的妻子却是背着他与他的友人搂抱在一起不说,还被他逮了个正着,不说是他,就是最为寻常的男子不黑脸才怪,甚至有的也许还会当众甩下狠话,拂袖而去退了这门亲事也是有可能的。
可她却不能告诉他,景天是他失而复得的亲弟弟。
锦年亦无奈苦笑,只能弱弱的望着谢子宸。
在谢子宸看去,倒是看出她几分委屈之意,心道:他还没发怒,她倒是委屈上了。
到底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终归不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不舒服,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能。
谢子宸虽然知道真相,仍旧忍住满心的不爽,朝着锦年近前了几步,在她和景天的面前停了下来,一伸手就要拉上锦年不安的手,却被一直注意他的景天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景天挑高了眉,眼睛黝黑黝黑,是笑非笑道:“王家大郎,兄知你二人自幼定有婚约,可如今安家小姐还未过门,光天化日之下你不顾君子之礼拉拉扯扯不太好吧!”
锦年赶忙低下头,忍住一丝尴尬,觉得景天这话是在提醒她,她就想到来的路上马车里发生的一切,他们不仅搂搂抱抱了,还有了最亲密的接触。
谢子宸被气笑了,他比景天高了些,看着他的时候就有些居高临下,他先是瞟过拦着他的那只手,碍眼至极,轻轻拂开去,道:“这是王家与安家之事,也是子辰同锦儿之事,同兄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
南景天一听,有理的让他无力反驳,此时身份未揭开,他怎么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将最爱的姐姐占为已有,让所有同他抢她的人从哪来滚哪去,以至只能气的咬牙切齿,却又做不了其他。
南景天朝着锦年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他不能,可她能义正言辞的拒绝的。
锦年露出一抹无奈,才相认的弟弟,她还是不忍拒绝他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锦年又进了谢子宸半步,伸出一双洁白莹润的手,指尖微抖了一下,把上谢子宸的袖袂,轻声的同他说:“世兄,景天说的对,你我拉拉扯扯甚是不好,以后别这样了”。
谢子宸瞬间瞠目,她还真的为了南景天就能来戳他的心,心里冷笑,果真还是心里没有他。
谢子宸顿觉心里生出一股闷气却又无处排泄,垂在身侧的另只手蓦地握上锦年还没走来得及从他衣袖上撤去的纤纤玉指。
锦年慌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南景天,见他黑着脸眼里怒火中烧,她赶忙就是挣扎着意欲从谢子宸的手里脱开。
而谢子宸原本心中带气,她望向南景天的眼神和不断的挣扎更是让他心气不顺,握着她的手愈加的使了劲,又哪里是她可以甩脱的。
锦年痛呼出声,南景天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上谢子宸的那只手臂,含着怒气道:“子辰,你过了。”
谢子宸自然也心知自己的怒气波及到了锦年,心中已有悔意,到底放松了几分力气,不过仍旧将锦年紧紧的困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她离他而去。
他知道的,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锦儿对于她这个歉疚了许久的弟弟总是有着无线的宽容和慈爱,就连曾经的他都是因他而被放弃的那个人。
今生说什么他也不会让这人在锦儿的心里占据如此多的地位,以至让他都得靠边站。
锦儿是他的,不论是身还是心,他定要她想着念着的人只有他再没有旁人。
“世兄,你捏疼我了!”锦年蓦地开口,谢子宸低头看她。见她疼的连眉都蹙紧了,倏的一下松开了手掌,锦年莹白手腕上一圈青紫色的印在入了他的眼里,谢子宸心中骤然一紧,他居然伤到了她!
南景天趁着他失神的时候趁机将他挤开,将锦年的手腕抬起下意识的放到嘴边为她呼呼的吹起来。
锦年一愣,就连吹了半响后的南景天也是一愣。
二人同时露出怀念的笑容,记忆回到了几年前在南宫府邸,她还未入宫的那段日子。
南宫煊小的时候,虽然已经十岁了,但还是如同一个稚嫩一般说不了话,走路也不利索,可他却调皮的紧,每每闯下祸人就躲到她的跟前,睁着一双澄净无暇的眸子,挂着干净而温暖的笑容央求她给他解决跟在他身后伺候的麽麽和下人们。
而她总是对他无可奈何,有时就会亲自帮他收拾烂摊子,不小心受伤的时候,煊儿也眼中含着湿润润的潮意趴在她受伤的地方呼呼个不停,她也总会因此就不忍心再责备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