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小姑娘也真是的，躺得好好的坐起来做甚，快躺下快躺下。”

乔颜：

宋清寒：

两人面面相觑，老妪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说了别乱动，等会儿蛇毒蔓延到全身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了”，老妪一脸恨铁不成钢，手上捣草药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含糊：“小伙子，院儿里有洗好的干净绷带，你去拿两条过来。”

宋清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老婆婆，您是说”后面的话却是半晌得说不出来。

老妪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怎么，我走的时候没跟你们说吗？我去清洗刚买回来的草药去了啊。”

“哎，你看我这脑子”，老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拍了一下脑袋：“好像还真忘了。”

宋清寒：

乔颜：

这样正好，省得她费劲跟宋清寒解释了。

“小姑娘，你这蛇毒已经彻底清除了吧。”老妪望着乔颜光滑白皙的小腿，若有所思。

“这”乔颜下意识将小腿藏进被褥。

老妪一脸心疼：“好了你早说呀，害我白白浪费这么多好药材，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怎么一点也不可爱”老妪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就开始了碎碎念。

乔颜按了按眉心：“老夫人，这件事还请您替我隐瞒。”

老妪看了乔颜一眼：“放心，刚才那个小伙子若是问起，我就说是被我这老婆子治好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吵个架动不动就要搞这么大阵仗，一点也不乖。

“嘶”，乔颜咬唇：“宋清寒，我疼。”

宋清寒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是缓和了几分：“忍着。”

老妪摇摇头，布满皱纹的手指灵巧地将绷带缠在乔颜伤处，轻轻松松打了个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宋清寒看了一眼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腿，忧心忡忡：“老夫人，不需要再换药什么了吗？”

老妪饱含深意地看了宋清寒一眼，摇摇头：“不需要了。”

乔颜已经走下了床榻，笑容浅浅：“大恩不言谢，改日我们夫妇二人一定备好薄礼登门拜访。”

老妪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好，不过婆婆我云游四方，到时候可不一定还在。”

“今日之事多谢老夫人了，这是诊金。”宋清寒从怀里递出一锭金子。

“小事，不必挂怀。”老妪笑着接过。

直到目送着两人走出院子，老妪才缓缓收回目光，看来，她的外孙多半是没戏了啊，这俩人，如胶似漆恨不得黏在一块儿似的，感情好得很呐，就算她那外孙带兵打过来也不一定管用，而且那小姑娘，好像还很有些来头。

老妪摇摇头，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这个老人家就不操心什么了，受她那个外孙之托在这秋名山之下已经是暂居了两月有余，前前后后算下来也帮了那两人不少，也该离开了。

“那个，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乔颜在背上闲的无聊，忍不住戳了戳宋清寒的后背，宋清寒的耳根还残存着些微红。嗯，结实有力，仅仅是这样就能感受到这具身体里肆意的生机。

宋清寒没有搭理乔颜，继续埋头走着。

乔颜叹了口气，突然朝宋清寒耳畔凑了凑：“哎，宋清寒，我没事了，你不开心吗？”

宋清寒一时竟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仿佛有些烫口，他此时心情复杂极了，他本事抱着必死的心和乔颜说出那番话的，可现在，乔颜安然无恙，方才的一切仿佛成了一个笑话，而如果乔颜伤好以后要走的话，他怎么办。

宋清寒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不想乔颜离开，怎么办？

其实，不让乔颜离开也不是不可以，宋清寒眸色深了几分。

“你一定是太开心了吧”，乔颜弯眉：“以后我们就可以在这个山里厮守一生了。”

宋清寒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出声：“你不走？”

乔颜巧笑嫣然，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走？”

“我以为”你会想离开的。

后半句话被掐灭了苗条，等等，什么厮守。

“你刚刚说，你想和我”宋清寒突然停住了步伐，他扭头看向背后，后背上的人儿言笑晏晏，一双清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对啊，难道你把我拐到这深山老林里不是这个目的？嗯？”乔颜弯了弯唇。

“不，不是的”宋清寒耳根红了红，可乔颜说的也不完全错，刚来的时候的确是为了躲藏皇帝的耳目，也方便给乔颜疗伤，可后来明明已经不需要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甚至还不停地给山里这间小茅屋添置东西，不就是，存了那样的心思吗？

宋清寒耳根更红，连着脸也染上些许绯红。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确实，是想把乔颜私藏起来的。

乔颜勾唇，声音酥软入骨：“清寒，我愿意的。”

宋清寒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呆呆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早就说了么”，乔颜笑笑：“我一直都是愿意的，如果不是那件事，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不是么？”

宋清寒不由自主顺着乔颜的话被带偏了轨迹：“可颜颜，你怎么能，怎么能丢下我”，提到这个宋清寒脸色变了：“还有这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我以为你”

“嗯？”乔颜撩起宋清寒散落在耳边的发丝：“以为我怎么了。”

被乔颜指尖触碰过的皮肤痒痒的，又下意识想要更多，宋清寒咬咬牙：“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说完，俊脸通红。

“怎会，清寒，你多心了”，乔颜瘪了瘪嘴，抽噎了两下，似乎很难受：“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甚至”乔颜将露未露。

“甚至，什么？”宋清寒心都被乔颜说软了，那里软成一片，好像是对乔颜明晃晃的偏爱的回应。

乔颜笑了笑。

一直到回到屋子，宋清寒的耳根都是红的，急急忙忙把乔颜放在床榻上就一个人躲进后院砍柴去了。

一口气连砍了三十捆柴，宋清寒才缓缓平复过来，可只要一想到刚才乔颜说的话，整张脸又变得绯红而滚烫。

颜颜，真是那样想的么？

宋清寒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