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诺离开宿舍，住在市里面一个亲戚家里，十几天后考试成绩出来，晚上八点，米诺攥着新买的手机，来回在站着坐着躺着的姿势中交换。

“怎么还没到时间啊。”

金瞳费力地翻着书，米诺坐起来帮它翻了一页：“不用谢我。”她看着书页，“这本书你不是前几个月刚看过吗？”

金瞳看了眼她，又看着那本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嗯。”

米诺一只手撑着头：“我就看不进去这些大部头的书，有意思吗？不然你给我讲讲？”

“没什么意思。”米诺见它差不多看完了，又翻了一页。

“没意思你这么短时间又看一遍，金瞳老师也不像这么无聊的人啊。”

“你可以去玩游戏。”话里的意思是不要再来烦他了，金瞳对待这本书仿若十分有耐心，它时而皱着眉头，时而停下来微微想一想，时而脸上又一片空白。

米诺偷摸看着它，露出主人般的宠溺的微笑。

那幅迷茫，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的太讨人喜欢了。米诺想着，贼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金瞳老师，我发现你这几天精神状态好像特别好。”

金瞳没说话。

“你看你之前一段时间啊，一天没几个小时是醒着的，最近我都没见你休息过，虽然任务很重要。”米诺一点它的脑袋，趁炸毛之前飞速地收手，“但是身体……诶，你这次怎么……”

金瞳身上的毛依旧服服帖帖的，它冷冷地开口：“什么？”

“没，没什么。”兴许是系统没有之前灵敏了？米诺想着，“哦，是身体也很重要，再说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这才是刚刚开始。”

米诺又翻了页书：“知道了，知道了，听得耳朵里都要生出茧子来了。”

一人一系统又这么坐了半个多小时，米诺打了哈欠，刚打一半手机忽然响起来，另一半硬生生地被吓了回去，憋得嗓子疼。

“喂。”

“米诺，你声音怎么了？”

米诺又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拍拍胸口：“没什么，学长怎么了？”

“查到你的成绩了。”

“嗯？”

那边的谢司辰声音倒是很平静：“594。”

两边的人都提着一口气。

米诺前一段时间给自己估过分，大致对了一下选择题的答案，扫了扫大题，估的分数远比这高多了。

她之前还想着要谦虚一点，不要估抬高后面有落差感，说自己大概能考620，牛都跟别人吹出去了。

其实这个成绩她也不算是多不满意，这个分数也算是不错了，可能是与期望的落差，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米诺感觉自己的心脏重重的，难受得想哭出来。

哭什么，不是挺高的吗？

米诺趴在床上，声音恹恹的：“谢谢学长啊。”

“没事，需要我把截……”

“不用了，那先这样吧，我们晚点再说。”

米诺干脆的挂了电话，整张脸闷在被子里。

金瞳已经合上了书，飞在半空中看着她的举动，它似乎觉得有些麻烦，没一会还是飞到了米诺身边。

“你想把自己闷死吗？”

没人回答它。

“你自己什么水平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次也算是正常发挥，也算是对得起你了，难过什么？”

米诺翻了过来：“我就是觉得难受啊。”

“人在失去的时候情绪会放大好几倍，即使是自以为的失去。”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一年，表现平平，这个成绩是够了，可是……”她皱着眉头，眼睛里闪着水光，“邓米诺呢，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她……怎么办？”

米诺又翻了回去：“而且一会我还得给她做一个重大的决定……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回来了。”

“你说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回来了，然后影响了这个世界的什么，蝴蝶效应，然后我就得了这个分数？”

金瞳眼睛抽了抽：“……证明不了的事情。”

“我干嘛要回来啊。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