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素晚回到屋里后，一直听到黎落夕也回来后，才拉上被子勉强睡去。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风素晚也想明白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和他之间都没有任何可能，而今她最主要的事就只有一件，做好她的奴隶，如此便好。

因为浣衣局的大多人现在都是风国遗留下来的一些宫女和丫鬟，所以黎落夕对此管的特别紧，在辛浅雨的一番疏通下，风素晚见到她皇姐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虽然总想着要见面，可是真的要见了，风素晚却不觉有些忐忑。

看到风素琴的时候，她正端着一盆洗完的衣服准备去晾。

隔着栏杆，两人就那样站在了原地。

曾经最风光的两位公主，如今，一个一身粗衣，一个一身素衣。

纵使做足了心里准备，可是看到风素琴的那一刻，风素晚的眼睛还是有些酸涩，曾经的风素琴，风国的嫡公主，是多么的优雅，庄重，她的每时每刻都无一不彰显着一个公主的尊贵。

不过即使如此，她周身的气场仍然如初，完全没有因为穿着一身粗衣就掩盖掉一个公主的气质。

“皇姐...”

“你不该来这里。”

风素琴说完便放下盆里的衣服准备晾起来，风素晚见状也赶紧低下身来帮忙，不料手还没碰着衣服，就被风素琴给拒绝了，“你不要动，我自己来。”

对于风素琴的话，风素晚向来都是言听计从，“好。”

一直到风素琴将盆里的衣服一件件的晾完，两个人才真正正视对方。

看着风素琴因为洗衣而变红的手指，风素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风素琴先开了口，“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做这些粗活，还做的如此熟练。”

“皇姐...”

“以前睡觉老睡不安稳，现在一挨上床板，就一觉到天亮。”

“皇姐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住的惯又怎样，不惯又怎样，家已灭，国已亡，这些还重要吗。”

“家虽灭，国虽亡，可我们还活着。”

风素琴和风素晚微微错过身，抬头看向夜空，“所以呢，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风素晚连带着转过身，直注视着风素琴的侧脸，“那么皇姐难道要放弃了么？”

“好久没有这样看星星了，还记得以前，父皇最爱赏月了。”

听到风素琴突然转换话题，风素晚也只好静静的听着，她知道她皇姐的话还没有说完。

“父皇常说，月亮就像人的心情，一会阴一会晴，月亮也像人与人之间的宿命，有圆有缺，从城破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命运便就此注定，而今这漫天繁星，却早已没有我们的位置。”

“皇姐刚才也说了，月亮有圆有缺，虽然我们现在遭此变数，可以后谁又说的准呢？”

“以后，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吗？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这深宫，现在以我们这样的身份，自保都难，还谈何以后。”

风素晚有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皇姐嘴里说出来的，她真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