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马上在排行榜上看钟童和颜如玉的数据。钟童50分,排在第15位,如果没记错的话,颜如玉说过他有60分,并想以此躲过累人的训练,现在看来这个打算要泡汤了。
颜如玉倒是有70分,排在第八。景川再次对她产生怀疑,她曾经说过自己初始分50分,一天下来就提高20分,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撒谎了,二是她找到了一个迅速提高分值的秘密方法。从擂台比赛看,如此激烈和残酷才能得5分,显然前一种可能性要高些。
景川本打算呼叫颜如玉他们告知积分变化的情况,现在他放弃了。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人是无辜的。
第二天早上,睡饱美人觉的钟童才发现自己积分变成了50分,在房里一顿哀嚎:“我艹,我艹!怎么回事?”
他呼叫颜如玉:“你在哪?”
颜如玉答道:“在地下训练,我吃过饭了,自己吃吧。”
钟童:“......”训练,真把这当成特种部队了吗?
“我是问你知道积分了吗?”
那边声音一顿:“什么积分?”
“你的积分怎么有70这么高?”
“70分?我还不知道呢。”颜如玉的声音听起来很无辜。
“你是不是和景川一样作弊了?”
“...没有,要是能作弊,我待在这里做什么?”
“确实。”心思少的钟童迅速接受了颜如玉的说法,他开始发愁接下来的训练,至于只有30分的景川,他觉得很正常,他活着已是不错,30分对他很多,很快他就会像在餐厅给他们忠告的0812号一样,变成0分垫底。
景川此时已经在执行者工作室的床上趴着了,夏合仍旧是白大褂和白手套,坐在他身边拿着笔在他背上勾画。
草图慢慢清晰了,是一个大脑,上面各种不同粗细的曲线表示着大脑的结构,从大脑还伸出许多线,像一颗长满杂草的大脑。
严飞从小跟着夏合少爷,类似的草图他看过很多,但都不像这次清晰,“少爷是想好了吗?”
夏合点点头:“嗯,这次差不多了,我脑袋里模模糊糊的画像可以成型了。”
少爷看起来心情不错,严飞也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
少爷长得漂亮,但性子冷,夏家大宅也不住,总是窝在这个不起眼的实验室,几乎与外隔绝。外人不知情地只会说夏家少爷体弱多病很少出门,却不知才20出头的他已经是行业内闻风丧胆的执行者。
有类似秘密机构试图开展人体改造实验,但成功率很低,他们甚至也学习类似的管理制度,设置执行者的身份,不负责具体事务,只负责决策,但只学到夏合的皮毛,学不来夏合的根。
严飞对夏合很心疼,见他忙着画草图,不搭自己的话了,就泡了些西洋参片放在旁边。
夏合一鼓作气画完,端起茶抿了一口,“你经常锻炼?”
见景川趴着跟死人一样不动,严飞踢了他一脚,“少爷问你话呢!”
“哦,”景川腹诽道,这没头没尾的谁知道是问话,“应该是吧。”
“继续保持,一会去称一下体重,以后要维持不变。”
“...为什么?”
“不想你的皮变松。”
“是。”看来,连我为鱼肉都算对自己的高估,现在自己只是一张皮。
“不能有伤口。”夏合继续强调,这次他想好了,一定要完成这幅作品。
“这个,擂台赛怎么办?”
“严飞,他居然担心擂台赛。”夏合简直要笑了。
“不自知。”严飞附和道。
“我还不能上擂台了?”
“你现在30分,等60分再说吧。”
果然有人在监视我们,景川心想,既然对规则不清楚,不如问最有权力的人,“请问执行者,我为什么被扣了10分。”
“打架至人重伤。”
“我艹,被人陷害了。”景川迅速明白过来,以前的别扭处也说得通了。
为什么类似监狱没人管理却井然有序,为什么有人朝他们挑衅却不怎么还手,为什么擂台上可以投降,为什么地下有专门解决纷争的第二个擂台。
原来一切都有章可循,而这些章就隐藏在分数里,只要想出去,没人不看中分数。
这样想来,昨天在餐厅一脸病死样的老实人是故意来骗他们的。
想清楚这一切的景川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控制不住地懊恼,怎么就被人家算计了。
夏合难得心情好,“想通了?”
景川点点头。
“想通就下去吧,先活着,在我的作品完成前不能死。”
执行者对自己的要求如此之低吗?只是活着?
这种被照顾的羞愧,被骗的屈辱让景川异常难受,他愤然下楼,连饭都没吃就到地下五层训练去了。
颜如玉一直在地下,练得大汗淋漓,这套训练模拟系统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原以为人体改造技术还是依赖于实验条件和试验样本自身素质,没想58号实验室在激发潜能这块已经走得很快了。
模拟器能全方位给出人的弱点,比如颜如玉在力量上离优秀的男人还有些差距,但也给出了指导方案,只要跟着训练,会有很大提高。
在训练过程中,她也悟出了这间实验室的管理宗旨:并不是要大家死,而是尽量给每个人最好的指导,选最优秀的人出去。
自己曾是最优秀的人,那么这一次也不例外。颜如玉粉红假发下的眼睛透出坚毅的光。如果钟童看见她此时的模样,一定不会把光头女和她对应起来。
她训练完后调整好情绪,开始呼叫景川:“你今天训练了吗?”
“我正在训练。”景川似乎在跑步,喘气声很重。
“我也刚训练完,先上去了,吃饭叫我。”
“等等,”景川停了下来,“你为什么骗我?”有些话不面对面反倒好问。
他知道什么了吗?不可能,我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颜如玉心里打消了自己暴露的疑惑,假装不解地问:“我骗你什么了?”
“你的分数。”
“哦,这个啊,我怕你不好意思,就说低了一点。”
“...”景川倒没想到还有人照顾他作为男人的面子问题,而且这个理由太过充分,他即使有怀疑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了,“一会叫上钟童吃饭,我有事情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