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别人会腼腆嘛,瞧瞧凤含,一脸不知道羞耻是何物。
将月旧为了纠正她内心的想法,意味深长道:“你以前不会整天就盯着自已属下的腹肌来看?如此不懂得女男有别?”
凤含冷声笑道:“属下若是受伤,自然有医师嘛。我只是偶尔路过,然后看到他们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说白了,它们就是一块血淋淋的血肉了。”
她如此明张目胆看着那些粗犷彪悍的男子半露胸肌,还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想不到堂堂一个丰功伟绩的凤含,竟然是这样恬不知羞的女人。
将月旧下意识攥紧自已的粹白之裘,好像在凤含的眼中,就把自已如同一丝不挂似的看得透透彻彻。
感觉这个女人肯定是兽性大发,总是盯着自已完美一般的胸肌来看。
凤含娴熟拿起药粉,上来就准备想扒着他的衣裳,却被他灵活躲开了。
他支支吾吾道:“你···想怎么样?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凤含把瓶子放在一边,望着他脸红耳赤的样子。
带着一分调侃的语气,“不必如此见外,不过就是一些血肉而已。你在沙场上,应该见过不少这样血肉模糊的躯体。”
沙场上,有时会看见尸体遍地。
当然身首异处的将士也有不少,更何况就是这一些常见的小伤。
面对这些血腥的场面,凤含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真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将月心惊肉跳一般躲得远远,免得自已一不小心,就给凤含扒了衣裳上药。
她一个女人竟然不在乎这些名节,真是奇葩至极。
“不用了,区区小伤小势。用不着大名鼎鼎的战神来委屈自已,然后帮我敷药。”
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凤含听得不少,但是从这个恃才傲物的将月旧的口中说出,真是罕见至极。
他表面上说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伤,但从他眉头紧锁的样子。
凤含就知道他伤得不轻,如今种种的理由,就是为了自已不给他上药而已。
鬼二倒是想有个美人给自已敷药。
于是他重重咳了一声,“我伤得也不轻,手臂都快抬不起。”
他终于拉下脸面,承认自已伤势较重。
硬撑了这么久的时间,憋得自已的心中不悦。
凤含对他的伤势视而不见,轻飘飘道:“你那些皮外伤,根本不用担心嘛。咕咕,给他敷药。”
长咕听到此话后,准备给鬼二敷药,却被他推开了。
这么一只软脚虾,也配给自已敷药?
在凤含的眼中看来,自已不管伤势再重,都是一些小伤了。
凤含一手扶住他,抛出一点冷颤颤的眸光。
只道:“要不,我给你扎两针看看?”
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鬼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居然敢当着自已的面前,推搡为人淳朴的长咕。
信不信我一针就能扎断他的厚骨头,让他躺着不能动弹。
鬼二秒怂,转身好声好气,赔礼道:“长咕,当时是我心烦意乱,才会不小心推到你。真的不是故意,我的诚心道歉,天地可鉴。”
长咕反应慢了一点,直至对上鬼二渴望求谅的眸色后。
他才默默点了点头,差点就气得凤含晕了过去。
若是长咕一向不喜欢眦睚必报,至少不要反应那么迟钝。
在残酷无情的刀剑下,他只要稍微反应不过来,就只能成为刀刃下的冤魂。
凤含叹了一声,好像在对着长咕以后的前途忧心忡忡。
将月旧在惊慌中简单包扎一下伤口,省得自已被她从头到尾看个够。
顿时他的衣裳里,不小心掉下一张妖牌。
按照它的样子,就是他军中的妖牌。
凤含用着脚,把妖牌踢了飞起来,然后准确不误接住它。
像这样的雕虫小技,在将月旧的面前来说,就是班门弄斧了。
将月旧就算不用看,单凭着声音,就能迅速接住东西。
“如今,你吃了哑巴亏。这仇怎么报?”
快意恩仇的事情,凤含做得也挺多。
从来不会委屈自已,而让那些仇人逍遥法外。
凤含只知自已不是那样吞声忍气之人,向来有仇必报。
这张妖牌,就是半庭新暗中让自已的手下穿着城军的战衣。
然后佩带着他们独有的妖牌,就算将月旧在事后捡到的死尸和妖牌了。
在妖君的面前中,他也是苦于没有充分的证据。
说是半庭新出于妒贤嫉能,才在半路上想暗杀自已。
若是将月旧真是愚蠢到单单拿着这些证物,去见妖君一面讨个说法。
也会被半庭新说是他在血口喷人,暗杀一事简直是子虚乌有。
这样,将月旧最后也只能被妖君的厌恶罢了。
将月旧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她的火眼金睛,只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全盘托出。
省得它们憋在自已的心中不上不下,的确是堵得发慌了。
凤含先是震惊,想不到一向诡计多端的半庭新。
竟然也会做出如此愚昧的事情来,只有他才会去做血祭一事。
“你向来有仇必报,替我想想怎么报了此仇?”
将月旧诚心问道,就怕凤含没有为自已出谋划策。
等到此仇得报,也不知道到了何年何月了。
凤含冷笑一声,“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在将府中蹭吃蹭喝多日,理应要帮他一回,就当是这些天在这里吃食的费用。
将月旧站了起来,用着困惑的眸色盯着他看。
也不知道凤含看中他什么嘛,长咕除了一张好看的皮囊外,就算自已用刀来砍了他,也是刀的耻辱。
留着这个半点价值都没有的软脚虾在她的身边,终究还是保护不了她。
将月旧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近自已一点。
就在他微微发烫的耳边,只道:“我送几个得力的大将给你,任由你来差遣。他们可以在存亡绝续的关头时,护你周全。”
自已并没有说出,长咕真是个累赘。
怕的不是他伤心,只是给凤含徒添烦恼。
长咕迟滞的目光中,可以看得出。
他知道二殿下的用意,就是说自已不能尽到保护她的职责。
“不必了,我有长咕,足矣!”
凤含斩钉截铁道,从将月旧的身边,把长咕拉了出来。
省得他被将月旧勒得手臂疼痛,自已除了他外,暂时没有值得自已信任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