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朝一四零年,宏国新皇李倓在新年欢庆之际,连下两道诏令:嘉封李瑾为后夏王,封地后夏,即日携家眷迁岀京都。贬李傲和李水月为庶民,连带先皇昭媛一并送入上秦为婢。
淑妃,德妃放逐出宫,贤妃回到长公主身边,封地赐宅。她原本就是长公主身边心腹老臣的女儿,据说,在牵制李瑾时,立了大功。
骠骑大将军解甲归田,因女儿程凤娇和罪皇子李傲有婚约,新皇令她在京都近郊,就近出家。
太师一门和长公主加功进爵,贵妃晋升太太后,大皇子李长风归隐山林,不知去向。
高大的宫门前,侍卫押着三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人岀来,一边走,一边推搡,催促三人赶紧上破旧的马车。
李水月骂骂咧咧,骂完宫里的人,又开始骂李傲:“你满意了?你怎么不去死,你看你将我和母妃害成了什么样子?。。。。。”
李傲默不作声,上了马车,坐到了最里边。
陈昭媛给她求情:“月儿,不要骂你哥哥了,这么多人看着,你给他留些颜面。。。。”
“颜面?哈。。。。。”李水月狂笑不止,疯魔说:“从他不愿意当皇帝那一刻起,他早就没有颜面了。。。。。”
要不是李傲一直怪她,毒杀了父皇,不肯当这个皇帝,哪里轮得到李倓捡这个便宜皇帝!
没错,是她亲自给她那个算计了一辈子,聪明一辈的父皇送了一杯毒酒,估计,他到死也没想到自己敢毒死他。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念父女情份。
从她出生起,父皇就佯装宠爱她母妃和她们兄妹,她也一直这样认为。
她和李傲包揽了所有人的羡慕嫉妒,她一直觉得父皇会将皇位传给李傲,而母亲会是太后,自己会是荣耀至上的长公主,可是,她知道了一叶知秋的秘密,她知道这一切全是假象。
她那个心机手段无敌的父皇布了一个迷局,骗过了所有人。
她怎么会甘心!
既然他不顾父女情分在先,又怎怪自己无情无义。
她趁着驸马岀事,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父皇设计,利用了她的婚事,对她必然有一点愧疚,那时下手,时机千载难逢。他父皇一生,也只会在那一刻,会有一点点疏忽,会犯一点点糊涂。
但那一点点,就够了。
其实,她一开始选安图原做驸马,也是计划婚后方便将兰国的金矿图和铁矿图从他身上骗来,再作计划。
可谁知姜还是老的辣,被父皇从中抢了先。
父皇一直知道她嚣张跋扈,刁蛮任性,但没想到有天,她会对自己下手。
其实这么多年,她一直用个愚昧无知的形象,欺骗了不知多少人。别人一直以为红颜楼的老板是李傲,其实,里里外外全是她在一手操持。
母妃陈昭媛取悦父皇是有一手,但宫闱斗争的那些手段,始终上不了大台面,李傲又一直无心皇位,她只能里外操心。
这些在在京都,沒少和李倓斗智斗勇,关键是李倓身后还有一个长公主,她才是一个心思缜密,手段高明的军师。
当年,自己在红颜楼给李倓摆了一道美人计,谁知那青楼女子反被长公主调包,变成了李俊的红颜知己,生下了他的真儿子。
后来收买幕栾和崔玉寒对伊娜下手夺宝图,又被长公主利用幕栾的父亲和崔玉寒的姐姐,全数又收买回去,实在可恨。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她依旧不甘心,她知道京都的事情远远还没结束,只要一叶知秋里哪位还没出来,就不会结束。
李倓封韩昭仪为韩太妃,依旧住在宫里,实则,他只是想囚禁韩簌玉作为人质,因他是李瑾的生母,好拿捏李瑾。
李倓不敢明目张胆贬李瑾,是因为他战功卓绩,在京都民心所向,更有一部分老臣支持。
但李水月知道,这个局面很快就会被打破,李瑾能蛰伏二十年,不可能就这样认输。
可惜,她是看不到了,但嘴上还要大声骂着:“李倓,你不得好死,我就等着看,哪一日,你也同我这般,被人赶出这皇宫,我等着。”
侍卫一边喊:“疯了,再不住口,我撕烂你的嘴。。。”
李傲连忙从马车里出来,将李水月拖上车说:“军爷,我妹妹疯了,你别听她胡说”
“你才疯了,你们都疯了。。。。哈哈哈哈。。。。”李水月披头散发指指李傲,又指指那侍卫,最后又指着守宫门的将士大喊:“哈啥,你们都疯了,都疯了。。。。。”
“妹妹。。。。”李傲紧紧抱住她,心疼说:“哥哥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妹妹没有错,也曾天真烂漫过,只是最后迷失在权利的游戏里。
陈昭媛一抱将李傲兄妹二人抱住,痛哭道:“我可怜的孩子,从今往后要受苦了。。。。”
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现在却要去为奴为婢,李水月怎能吃得了那份苦。
她嘴上犟着,心里早已崩溃。
李傲府里的姬妾,早己遣散,连府邸都易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