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枭园,正沐浴在午后惬意的阳光下。
蓝溱关上话匣子,只因在思考叶初芯的话。
而叶初芯已经在梦里和墨时玦玩游戏去了。
所以他们都没能看见,墨先生眼角不明显闪过的一抹光。
墨时玦在午睡后醒来,第一件事是走到低垂着枝丫的昙旁边,伸头嗅她。
叶初芯被他打在身上的呼吸给痒醒,不耐烦的抖抖枝丫,“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墨时玦嗅得更狠了,并打趣道:“我怎么越来越喜欢你呢?”
叶初芯对他的调戏没辙,羞愤闭上眼睛。
墨时玦发出醇厚的低笑声。
四年了,他的世界,乌云终于散开,她就是他的阳光,洋洋洒洒,覆盖上他每一寸心房。
蓝溱尴尬的扭头看向一边,如果可以,他不想接受外界的任何信号。
好想长脚走路啊……
墨时玦在户外待到很晚才回房。
叶初芯又闭上了眼睛。
蓝溱看着她之前被剪掉的枝丫旁边似发了新芽,突然明白她不思修炼的底气来自哪里。
靠月光下的积累,猴年马月才能变回人形。
但只要有靠山,和他亲密的待上一天,就比他苦行修炼一年有成效。
“叶叶,你的进展比我快多了。”
蓝溱一改在夜里的勤奋,找叶初芯说话。
“你在枭园这两天也接触了不少人,每次他在我旁边的时候,你没受益?”
叶初芯作息时间一直是白天精神晚上睡觉,哪怕现在不是人了,她也保持这样的作息时间,所以这会儿有点犯困。
而蓝溱向来是晚上精神,“叶叶,我怀疑墨时玦能听见咱们说话。”
叶初芯睁开了眼,“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蓝溱轻嗤道:“你们打情骂俏一下午,你还有心思发现别的事?”
叶初芯不说话了,谁让墨时玦每次靠近自己的时候,她都抑制不住兴奋,激动。
被爱情扰昏了头脑,能怪她么?
没人疼的蓝溱当然知道靠自己的意义,也不再浪费能见到月色的宝贵时间,开始了修炼。
一周后,两株植物没有异常变化。
墨时玦迫不及待的让人撤了透明的小房子,要亲手把他的昙抱回房间。
束景酸溜溜的看着无视自己存在的兄弟,闷闷的站在一旁,巴不得墨时玦再幼稚些。
墨时玦像给婴儿洗脸似的给昙擦着叶子,连人家刚长的嫩芽也不放过。
不仅如此,还把鹅黄色的花盆也擦了个干干净净。
当墨时玦用那指点江山的手去擦花盆上橙黄的鸭嘴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和束景一样。
他们都相信,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墨先生会对一盆花发情!
而根本不管周遭的墨先生小心翼翼的把昙抱在怀里,把她挪进屋。
这些天,因为她睡在外面,他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廖恒上前,请示道:“先生,盆底垫现在也给您一起送上去吗?”
墨时玦,“送我房间。”
廖恒应了一声。
先生终于要回自己房间住了。
但是……把叶小姐也一起搬进去,两人算不算同居?
束景见他眼里只有昙,指着那珠被遗弃的鬼兰说道:“这盆杂草怎么办?”
蓝溱,……
你才是草,你们全家都是草。
他的声音,别人听不到,骂了也白骂。
墨时玦看也没看,“介不介意消耗一点灵力帮帮他?”
她说她欠他,墨时玦心里大概知道他是谁,只是没有验证。
为了偿还对他的亏欠,她才去了一日村,结果死在那里。
尽管妖族的灵力珍贵,束景不是小气的狐,“这点事我能应付,但是,它到底是谁?”
叶初芯靠在墨时玦心口上,闻着他的气息,晕头晕脑,不便情况的回应束景,“相亲,你们相亲见过的……”
束景和蓝溱的第一面结缘于叶初芯的相亲,那时墨时玦还是一只猫。
当然,除了墨时玦没人听见她的声音。
墨时玦看向束景,“你们可能认识。给你不羡丹做补偿,帮他修炼。”
束景好看的桃花眸转向那盆鬼兰。
为了小叶子的朋友,时玦也能下血本。
不羡丹这种珍贵的东西,墨家自己人都可能没机会用到。
它能提升灵力,这笔买卖他不亏。时玦爱屋及乌,连叶初芯的朋友也照顾得周到,呵……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姿色。
束景随手拎起鬼兰的盆,往停车场走去。
墨时玦看看靠着自己的昙,就喜欢她乖巧的模样。
墨先生眸底一片柔和,回自己房间而去。
剩下廖恒和僖木,以及每日要来枭园公事报到的上官苒,面面相觑。
上官苒淡淡摇头,“之前,叶小姐没有情根,不会喜欢任何人,墨先生也不计较,一直付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重生的叶小姐,先生却要被迫和一盆花谈恋爱……唉,先生的爱情是苦的。”
僖木,“管他什么味道,吃多了也撑。”
廖恒,“墨先生开心就行,不许瞎议论。”
上官苒把八卦的心转向了廖恒,“廖叔的未婚妻还没下落吗?不声不响离开这么多年,廖叔不考虑婚约作废?”
僖木也把注意转了过来,同情说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廖叔也是单身狗,更不幸的是还没自由。”
廖恒瞪了瞪左右两边的人,转身离开这里。
墨先生把昙安放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连盆垫都是白瓷的。
精灵有无意识修炼的能力,即便她什么也不做,也会不遗余力的吸食墨时玦身上的灵力。
叶初芯醉在他的气息里,好喜欢有靠山的感觉。
墨时玦捏捏她的叶片,用磁醇的声音说道:“你住进这里我才安心。公司还有事,乖乖等我回家。”
啊,他要走?
叶初芯低垂的枝丫更加耷拉了。
“陪了你一周,还不够?”他摇摇她的叶子。
叶初芯不开心的时候不爱说话。
墨时玦把脸凑在她的枝丫间嗅了嗅,装作无趣的说道:“一点该有的花香味也没有,你确定自己是一盆正经的花?”
叶初芯愤然了,“我没花骨朵,当然没香味。滚滚滚,火速滚!”
墨时玦乐呵呵的走了。
室内,只剩下她。
叶初芯伸了伸许久未动的枝丫,打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