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和四年前没有区别。
好像他这四年都不住在这里似的。
墨时玦走后有一会儿,廖恒带了佣人进门而来。
“把先生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通通从隔壁搬回来。”
原来这四年,他都住在她曾经住过房间。
墨时玦好痴情啊。
以前,她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他不计较,对自己的荒唐举动百般容忍。
她认为那是宠。
但是,见到他因为自己而变得颓废,
甚至要住在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才能在哀伤的夜里找到一丝安慰。
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如此失魂。
现在她知道两人在一起是因为爱。
一方不在时,爱会变成守。
这样的男人,她若不珍惜,还是人吗?
叶初芯突然很不甘心在花盆里了。
佣人得到吩咐而忙碌起来。
廖恒走向窗台的昙,把她左右看了看,又把一只小喷壶放在了窗台边。
叶初芯看着别来无恙的廖管家,这些天墨时玦一直守着她,连廖恒没有允许也不能靠近。
她心里正激动着想说点什么,只听到廖恒小声的自言自语道:“一盆花,也不知道先生要怎么下手?”
叶初芯,……
这里是枭园吗?
这里的人怎么都变得邪恶了呢?
墨时玦回来得很晚,叶初芯都已经开始在想念蓝溱的时候,他才回来的。
男人身上带了酒气,还有些刺鼻的香水味。
他这种地位的人,有交际应酬很正常。
他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窗台看她。
叶初芯一如既往吸食他的灵力,但是不愿顺势靠近他的心口。
墨时玦一边为她拉上遮风的窗帘一边点头:“懂了,你不喜欢这些俗气的味道。”
叶初芯背对他,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也好过看他。
困在植物里,她除了能自由转身,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说话,墨时玦站远了些,“好,以后再也不带这种味道回家。”
他晃晃悠悠转身去浴室,衣服扔了一地。
叶初芯好奇想转身时才发现,自己被他的法术定住了。
墨时玦关上浴室门前,低声笑道:“乖,不该看的别看,看了你也什么事也做不了,忍忍。”
叶初芯,……
我忍什么?
你以为我想看?
呵……其实有点想看……
半个小时后,男人带着水珠出了浴室。
他在自己房间,一向随意。
穿上睡衣后,墨时玦再次来到窗台。
头发未干,他也不打算用吹风机,和她说说话,等头发自己干也是不错的。
叶初芯可以转身了,但她选择不动。
谁要看他?
都穿成这样了谁要看?
一个晚上,只有墨时玦一个人在说话,她心里装着气,没发出一点声音。
……
晨曦透过窗帘缝撒进的墨时玦的房间。
男人醒来第一件事是看了一眼窗台。
她安安静静在那里,才又放下心,然后带着沉甸甸的睡意慢慢起床,连头发也是乱蓬蓬的顶在头上,样子看上去有点萌。
叶初芯因听到窸窸梭梭的起床声,也觉得自己的假寐时间应该结束了。
一睁眼,她忍不住“嘻嘻”笑了两声……
墨时玦未可察觉的瞥了一眼窗台,眸底一片明丽。
心情大好的他,甚至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去了浴室。
这次,他在半道上拿了衣服。
若是以前,他也就直接在房间里换了,可现在不一样,总有两束火热的目光盯着他。
他也是会害羞的。
叶初芯无趣的望向窗外:不就是换个衣服吗,给我看我还……是会看的!
墨时玦走后不久,廖恒又来了,还带了个工人。
在宽宽的窗台内侧又装了一层窗帘。
叶初芯不明所以,但今天精神好,她闲情逸致看着他们把这些弄完。
到了晚上,她也终于知道这层窗帘是干嘛的了。
墨时玦早早的回来,陪了她一个晚上,到该去洗澡的时候,他拉上了不透光的布帘。
他竟然这么防备她。
么的,别等到我修炼成精的那天。
到那天,我要亲手大饱眼福!
叶初芯闭上了眼睛,心中只想干一件事……修炼!
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修炼!
夜半,淡凉的月色突然发出乳白的光晕,耀眼得如霓裳般披在了昙的身上。
几分钟后,这一异象消失。
往后的日子,叶初芯过得很有规律。
墨时玦再忙,也会在八点以前回到枭园陪她。
而她,独处的时候,发奋图强,只为早日脱离束缚,看点自己想看的东西……
束景那边,蓝溱的进展远远落后于她。
束景不是墨时玦,他对着植物无感,不可能把它放在自己卧室。
蓝溱只能待在室外的花台上。
蓝溱不在乎,在山里的两年,环境更艰苦,但他还是和叶初芯一起熬过来了。
如今,束先生每天早晚,甚至休息的时候会来他这里转悠,让他有机会吸食他的灵力精进修为,这已是很好。
随着他花骨朵的长大,他的记忆,也在一点点慢慢恢复。
束景对这盆花只是好奇,并不上心,所以对他的进展一向不关心。
束景还是常去枭园,但几乎见不到叶初芯。
用上官苒的话说:墨先生有强大的占有欲,自从把金屋藏花以后,就连廖管家也很难见到变成植物精灵的叶小姐一面。
相比他们的轻松,廖恒比他们忧心。
老夫人那边闲不住,仿佛和单身的墨先生较上了劲儿,最近两年常给枭园送女人。
不仅是妖,连也普通人也送。
这种硬核催婚方式,符合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
但墨先生又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作为管家的他,不知挡了多少回。
这次,老太太聪明了。
以长期调用僖水为由,从豁园派了个女佣过来,作为交换。
其实,因为墨焐去了豁园,僖水便有了新的任务,所以短期内是一定回不来的。
枭园这么多人,少一个也没什么。
但老太太刻意安排调换,那就有别的用意了。
果然,豁园的车把人送来时,恰好是墨时玦在吃早饭的时候。
从豁园过来,路上怎么说也要是个小时。
这个时间点到,应该是半夜就动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