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整日在思念她,有些事早做了。
廖恒,“雅菻是老夫人明面上送来的人,如果连她一起处理掉,芗城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暗地里安插的人,可以私下里处理。难的是明面的上人,大家都没撕破脸,要顾忌各方面子。
墨时玦,“可以留下她,但是该怎么用,不用我提醒你。”
廖恒,“是,我这就去办。”
叶初芯勾着墨时玦衣襟,听着他冷厉的声音,莫名安心。
以前是颗植物的时候还不觉的。
现在变回人形了,她居然害怕再回去。
前一晚,被某种力量吸回植物里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历。
墨时玦把怀里睡着的人放平。
他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带有淡淡的清香。
她由昙花精变回人形,再也没有丹药体质,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是他保护她。
她回来了,他一定不再把她弄丢。
墨时玦神色肃然的站在窗边,伸手一挥,一层透明的物质罩上了整个枭园,然后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叶初芯睡得迷迷糊糊。
她发现周遭变成了野外。
青山静水,浮萍似镶在明镜上,仿若仙境。
而她的感觉并不好。
身着华服的女人,用剑指着旁边的晕厥过去的少年,对她很铁不成钢的问道:“这份婚约是父王的交易,你可以拒绝。为什么要接受?就算你将来死在他手里,也能这般无怨?”
她想说话来着,但心口闷的慌,只吐出了一口血。
女人眸中并未有怜悯的神色,“你愿意为他被我打伤,我也不话可说。只希望你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最后落得什么也不是。”
女人消失后,她走向少年,场景却在此刻变成了战场。
这幅画面,她在一日村见过。
她无心杀他,最后被他的护卫要了性命。
她变成一丝微不可见的灵气后,看见背后伤他的人正跪在少年跟前,“主子,你不会有危险了。”
叶初芯看不见少年的脸,只有轮廓。
恍惚中她又发现自己身在道观的园里。
这个自从她变成精灵后就日夜想离开的地方。
冒死逃出去,怎么又回来了?
叶初芯心口发闷,即便是深呼吸,也不能缓解。
这是梦,一定是梦。
叶初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醒来。
但是眼睛就是睁不开。
她祈祷有人来推推她,或者在她耳边大声把她叫醒。
又或者只要能把她带离这些糟心的梦境,随便怎么样都好。
耳边传来脚步声,一只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然后她感到旁边沉了沉。
“廖恒,拿退烧药来。”
墨时玦的声音虽冷,但叶初芯的意识却从梦境脱离了出来。
那些都不是真的,都不是。
只有此时正在关心她的男人,才是真实的。
“等等,不用退烧药了,把叶昇叫来。”
墨时玦看她脸烧得红通通的样子,改了主意。
廖恒,“不说实话,叶医生不会踏进园的。”
墨时玦,“告诉他昨天医治的病人情况更糟了。”
廖恒点头,下去打电话。
墨时玦去浴室用冷水淋湿了毛巾,然后给她覆在额头上。
叶初芯睁开眼,看向正在为自己手心擦拭酒精的男人,“我要上厕所。”
墨时玦放下药棉,把她扶起来。
叶初芯也想在他的帮助下起床的,但她刚试着站起来,还没迈出腿,身体就直接往前倾。
墨时玦一步到她跟前,让她跌进自己怀里。
她身上只有他的衬衫,此刻体温又不低,墨时玦只觉得一团火窜上了喉咙。
叶初芯,“我……我好像不会走路了。”
她已经适应了在昙花里轻轻盈盈的状态,一时间无法习惯手沉脚重的自己。
墨时玦隐忍着起伏的心绪,将她抱起,“慢慢来,现在还在发烧,不要勉强自己。”
叶初芯是被人送到洗手间的,而且把她送进去的人,不仅站着不走,神情还比她自然多了。
墨时玦把她在马桶边放下,关切问道:“自己可以?”
叶初芯嘴角抽了抽了,她只是手脚不灵活,不是不能自理,“可以。”
体贴的男人不放心,“确定不会出意外?”
叶初芯扶着墙,“不会。”
墨时玦还站在那里,思索出声,“要不我还是留下,万一你……咳……还得给你洗澡。”
最后,墨时玦是肩膀上挨了一锤,才悻悻走出卫生间的。
叶初芯弄好自己后,敲了敲卫生间的门,男人又走了进来,把她抱回床上。
“我告诉自己变回人形后,一定要蹦七尺高,庆祝一下。没想到……还是飘更方便。”至少不用像小宝宝似的被人抱来抱去。
“前天你没飘?”
墨时玦把她放回床上。
她发着烧,还是觉得冷,直往被窝里缩,“你怎么知道我出来过?”
墨时玦摸摸她的额头,又把毛巾淋湿了一次,给她覆上,“出来了也不来找我,而是吓唬佣人,叶初芯,你怎么越来越皮了?”
叶初芯的体温又升高了些,她小声吐着热气问道:“我现在是不是不算人了?”
墨时玦把毛巾翻了一面,“谁说的,有头有脚,有胳膊有腿,有……”
墨时玦的视线,在被子上游离了一圈,继续道:“什么都有,怎么不是人?”
“我不是不想来找你,离开昙没两分钟,又被一股力量给吸了回去。”
叶初芯精神不好,有些迷糊,但还是恐惧的看了一眼窗台干枯的昙。
墨时玦合着被子把人抱住,“没事了,别想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他要她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扁济和姬清两人是对头吗?为了给墨焐找药,不惜派许多人去道观……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爱欺负人……”
叶初芯不想关上话匣子,她有好多话和他说,但脑袋沉,说话无序。
墨时玦把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上,不让她再动了。
她身体的温度很高,墨时玦看看时间,不耐烦的看向门口。
廖恒走了进来,“先生,叶医生来了。”
墨时玦,“把窗台上的花盆拿走,永远不要让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