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知微境(1 / 1)张阿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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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很大,相对于这座天下又显得微不足道。

内城被封印,百姓都居于外城。外城大大小小十七个村镇,居住人口不过三万余人。桃花村位于洛阳城门口处,城门向东,也是洛阳唯一的进出之处。西北两侧是群山峻岭,南方有河流经过,宽五千余丈。

背环山川河流,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之地。

而如今的洛阳却是座弃城。

应当归家时已日落西山,余晖照在古老的城墙之上,宛若一个迟幕老人,熏黄色日光将城墙晕染得更加沧桑。

夜幕还未降临,不远处的人家已升起阵阵炊烟。中午的饭菜还有剩余,应当生火简单将饭菜热过,半碗笋干,些许青菜。

油很贵,菜平时一般为水煮,不见丁点油脂。

吃饭,便只是为了饱腹。

狼吞虎咽,草草解决过晚餐。将碗筷收拾干净,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

应当没有同性玩伴,或许是长相过于清秀,又或许因为是个孤儿。总之,同龄中人对他都是避而远之,多年已来早已习惯。

假道士卖书,封面与内容风马牛不相及,也没有他想要的武功秘籍,应当虽说不岔,但打心底还是喜欢的,因为足够便宜。

买来的书大部分是杂谈,游记。如若不是书上涂改过多,大部分的人都会错意,这是制板印刷而成。字大小一致,且排写端正整齐。书大多数为一名叫“吴长源”之人所著,足以见其笔下功力深厚。

书中之人游历天下,四海四荒四极无处不可去也,小到路见不平,除暴安良。大到屠龙,降妖除魔。这些是应当所向往的。

想起白天先生说起自己可直入五境,心中微动,对着放置床头的澄心堂问道:

“咸鱼,何为开天眼,五境又为何境?”

咸鱼果真是咸鱼,被青色文字敲打过,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是安安静静躺在澄心堂底部,见应当寻问,只得不耐烦解释:

“人族修行之法万千,行走江湖的多数为武夫,剑修,其次是道士与术士,也有极少特殊罕见之人。殊归同途,全都划分为十个境界,只不过,术士境界划分更为细致。倘若非富贵人家,气血很难得以提升,且不说神通更是难寻。”

咸鱼翻过身躯,继续说道:

“你所说的天眼五境,应为术士。术士前五境分别为知微,入观,相合,山水,天眼。”

虽是听得云雾里,但大致意思还是知晓的。富贵暂且不提,不过神通嘛,除了先生之外,这里还有个信誓旦旦开口保证过的。

咸鱼傲然:

“盯着本座看也无用,龙族神通,尔等凡夫俗子岂能窥习”

“???”应当不解,这是求人的态度?

“明日我找先生,想来先生是不介意多个红烧鲤鱼的。”

咸鱼急忙陪笑,口中吐着泡泡道:

“小鱼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人族身体过于孱弱,无法习得我龙族神通,小鱼我修行千余年,人族术法略知一二,可以告知。神通却是天道所容,还得看自身机缘。”

应当盯着咸鱼,并未言语。

术法是以自身操控引导外力,神通却是用外力修炼已身。

咸鱼心中思忖:

“人族术法我只知晓御物,纳物两种。黄口小儿虽已到五境开了天眼,一身气血却无半点波动。想来应是有人为其打下底子,强行升了境界。浅薄御物手法都得到山水镜,而纳物之法却无需如此,只要勤加练习,知微镜即可。黄口小儿又无收纳之物,教予他我便有时间可好生吸纳这天道国运。”

“少年郎,小鱼这有一纳物之法。术法虽不深奥,却也得入一境知微,你且听好”

应当静心铭记,口决通俗易懂,寥寥数十字。片刻后,便已将口决记得熟络。

口决宛若一把钥匙,自会将身体之中枷锁打开。

此时,气血自行运转,身体变得异常燥热,血管慢慢膨胀,额头四肢青筋爆起,应当躺在床上痉挛着,疼得几乎说不出话,身上的汗液从细下毛孔中排出将床单被褥全部浸湿。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澄心堂上一股气流涌进应当四肢百汇。慢慢得,躺在床上的应当停止了抽搐,身体微微发红,床上冒出阵阵热气,湿透得衣衫被褥被身体烘干,狰狞地表情也变得平和。

刚刚发生的一切如过眼云烟,转瞬即止,一切又如往常一般归与平静。

在这宁静的夜晚,仔细聆听,除了窗外虫叫蛙呜,隐约间,可以听闻应当身上流传出水流之声,宛若一条山野之间的溪流,叮叮咚咚,煞是好听。

术士养气血,武夫炼筋骨,道士修长生,剑修最洒脱。

随着应当身上的变化,澄心堂中宴几道三个字黯淡了不少,金色的文色仿佛已将光茫内敛。

咸鱼本在澄心堂内吸收着天道国运,只是忽然之间,浓郁地天道国运如有主一般,自己吸收不了半分,又消失了一成左右。

双眼满是迷惘的咸鱼抬头望向应当。低头,又再次抬头,一双死鱼眼充满的是不可置信。

气血如溪流,一境知微。

睁开双眼,应当对于刚所发生事的了然于心,疼痛过后,只觉得神清气爽,而被褥当中散发的恶臭让他皱了皱眉头。虽过得贫穷简陋,至少对应当来说,他和先生一样,想做个体面人,体面人还是比较爱干净得。

应当只有这一床被褥,想着近日天气不错,晚上将被褥洗净明日便会干透,便动手收拾着床单被褥,心中却默念着纳物口决,只觉得眼前一晃,床单被褥在眼前消失不见。

床头发出了轻微一声‘唔‘。

声音由澄心堂之中发出,只见咸鱼奋力从被褥内拱出,口中吐着泡泡道:

“黄口小儿,你为何用如此恶臭之物羞辱本座”

见状,应当心中大喜,屋内所见之物便伸手过去,心中默念纳物口决,玩得不亦乐乎,本就不宽敞的房间顷刻之间便变得干干净净。

澄心堂之中时不时传来‘砰,啊,唔,呃’之声,一些瓶罐,桌椅全都砸向咸鱼,澄心堂之内的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咸鱼被被褥包裹着,四周全是杂物。

咸鱼双眼饱含泪水。

“羞辱,这对本座来说是天大得羞辱!”

“本座修行至今千余年,除了二百年前被人拔掉龙须,封印修为丢在在小池子里,还未受过如此羞辱,如今连你这黄口小儿也欺辱本座,本座命好苦啊!”

“呃……“应当试探着问道。

“你是龙?“

“本座乃真龙!“咸鱼继续哽咽。

“那你,龙须被何人所拔?“

“……”咸鱼。

“拔龙须之人姓吴名长源?“

“……”

“好烦,为何他知知甚多。”咸鱼静静地吐着泡泡,不再言语。

应当从书中所知。吴长源游记所著,道子吴长源,游历天下,除贫扶弱,惩恶杨善。大奸大恶者,诛之。祸乱天下妖邪之物,诛之。其爱好,收集龙须以炼至宝。

若真如吴长源所说,咸鱼应非大奸大恶者,如若祸乱天下之妖物必定被诛,咸鱼却好生活着,想来,这也是条可怜之鱼。

应当同情地望着咸鱼,对其说道:

“咸鱼,你在澄心堂之中好生呆着,他日我闯荡天下时,寻个机会让你变身化龙。”

一知微境,属实好大得口气。

“为何本座觉得他如今看我眼神有些不对。”

应当继续说道:

“咸鱼,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做我朋友,你姑且放心,我不会将你交与先生。对了,我叫应当,大丈夫应当如是地应当。”

“本座名敖……”

“好的,咸鱼。”咸鱼刚要说话,就被应当打断。

“他日你若与我行走江湖,可不能弱了我的威风,我也不知你何时化龙。龙骑士我不敢奢望,但只要一想到,奸贼,看鱼……”

“哈哈哈哈哈,而且你连龙须都没有,真丑。”应当捧着小腹,笑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为何我还是觉得池子里呆着更加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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