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几天里,杨纤音和罗黛的关系几乎到了陌生人的地步,哪怕是在花姨娘和葛姨娘的面前,两人都不愿再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戏码。
不过几人都感觉到了,罗黛和罗婳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
“见过大哥哥。”罗黛正给杨纤音请安完,却没有想到,会遇见罗景风。要知道,自从除夕宴过不得几天之后,罗景风便回书院学习去了,准备今年的开春的科举考试。现在算起来,似乎也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而罗景风作为罗家唯一一个儿子,也是嫡子,可见不管是杨纤音还是罗儒成,都十分在意他的前途。
“嗯。”罗景风看了罗黛一眼,自己这个妹妹的确是变得沉静了不少,但是一想到昨晚杨纤音对自己说的话,罗景风看罗黛的眼神也就冷了一些:“我听闻你与母亲闹了一些变扭,可是真的?”
“罗黛不知大哥哥在说什么。”罗黛从容的回答。
今天她穿的素净,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站起来直直的。在气势上,倒是没有落下罗景风的半分。
“你不必在和我装糊涂,为人子女,应当遵从长辈的意思才是。要知道,母亲也是为了我们几个子女,你若是和她斤斤计较,岂不是寒了她的心?”在家中的几个妹妹里,罗景风一直拿出的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来,教训起罗黛,可谓是得心应手。
可惜,罗黛却不是曾经的罗黛了。
“大哥哥拦下我,便是要说这些的吗?”罗黛问道。
“不然?”
罗黛不禁用手帕挡在了自己嘴角的笑意,道:“大哥哥莫不是糊涂了,前日罗黛和母亲也不过是嘴角上有些不是而已,哪里来的有哥哥说的这么严重?莫不是哥哥听母亲说了几句,便小题大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景风不满罗黛的态度:“我可是你的大哥,这便是你与我说话的态度?!”
“不然大哥哥要如何?”罗黛反问:“想来母亲和大哥哥一直都最为深厚的,我们这些做女儿的,来回也是要泼出去的水,没有大哥哥这般金贵。”
“说些话不中听,还请大哥哥不要介意才是。”
罗黛上前了一步,直视着罗景风的眼睛。从远处看去,只觉得罗黛和罗景风兄妹情深,站在小道上说说话吧了。
可是一凑近,便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硝烟味。
“雪梅我们走吧,今日还要去看看墨歌姐姐。不要误了时辰。”罗黛和罗景风擦肩而过,没有以前的讨好的亲昵。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罗景风一怒,回头看着罗黛,忍不住道:“那个秦墨歌就是一个祸害!。你这般护着她,迟早也是会深陷其中,她这次惹上的可是六公主!”
“嘘。”
罗黛用竖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嘴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道:“大哥哥说话小心些才是,这里可不是自己的院子,若是被花姨娘的人听见了,可就不好了。”
“至于秦墨歌的事情,我最是清楚该怎么办,大哥哥还是管好自己吧,过不了几日,大哥哥可就要参加科举考试了,妹妹在这里,先祝哥哥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了。”
说着,郑重其事的对罗景风行了一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罗景风总觉得这个礼行的十分讽刺。
可待他回过神来时,罗黛却已经走远了,只能看见她挺得直直的背影。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秦尚书府上吗?”雪梅不确定的问道。之前她怎么没有听小姐提到过。
“去,怎么不去。”罗黛果断的回答:“若不是大哥哥提醒,我倒是忘了这件事情了。”
“可是小姐的伤刚刚好,便要出去,还要去秦尚书府……”雪梅还想说什么,便看见罗黛盯着自己,面无表情,心里一慌,连忙道:“小姐莫要误会,奴婢没有要干涉小姐的意思,只是这事情要是被花嬷嬷知道了,花嬷嬷一定会念叨奴婢的……
小姐不知道?,上次赤锋侯府的事情,花嬷嬷在私底下也说了好几次奴婢呢……”
花嬷嬷就是把罗黛当自己的命一样护着,要是让花嬷嬷知道了自己竟然和小姐一起出去,还去龙潭虎穴的秦尚书府,罗黛花嬷嬷自然是狠不下心去说教。但是雪梅却是遭殃的那一个了。
“这个……”雪梅不提罗黛还没想起来,她倒是忘记考虑花嬷嬷这个因素了,别说雪梅,就是罗黛这几次也被花嬷嬷有意无意的说教了好几次。
“你便是不告诉她,她老人家怎么会知道,一会儿回去,只管说是我在母亲这边多坐了些时候便是。”
“是。”有了万全的办法,雪梅自然是答应的。
丞相府不小,一路罗黛遇见了不少的奴仆,看见她也都规规矩矩的行礼。却少了几分往常的热情。
“真真是狗仗人势!”
雪梅不禁气愤的道。
“夫人和小姐有了些矛盾,但终究小姐还是夫人的女儿,他们这个态度,就不怕那天小姐和夫人和好之后,秋后算账吗?!”
“你来着府上的时候也不晚了,想来也看过不少,何必说出来自己气坏了身子。”罗黛倒是不在意的道:“奴才就是奴才,哪怕我与母亲再怎么闹脾气,他们见了我依旧得行礼。”
主仆有别?,从来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罗黛又不是现在的秦墨歌,脾气好得任人拿捏,她要是想收拾,谁又能说她一句不是吗?
“不说这些了,你且说说最近罗欢是怎么了,这几日给母亲请安都不见她。莫不是又躲在哪里想什么坏主意。”
罗黛膝盖上有伤,有几日没去给杨纤音请安,后来去了,也不见得罗欢,这才疑惑道。
“四小姐她……”雪梅想要说罗欢的事情,但是勾,引世子这种话左右还是说不出口,便只道:“上次赤锋侯府四小姐做错了事,夫人便将这件事交给了老爷定夺。最后四小姐便被老爷打了二十下戒尺,禁足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