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颤巍巍地拿起床上的刀递给龙兮，嘴角扯出牵强的笑意，“若是我可以平安无恙的离开，那我便早就走了，何必在这里受罪？！只是能从残月阁出去的人也只有死人了。”

她看着龙兮平淡的神情开口道，“这两个选择我都不会选。”

“那也校”龙兮双腿交叉，身体微微向后仰着，抬眼瞟了那老妪一眼，“其实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之后对月兮好一点，毕竟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不要命也要护着月兮的人。”

许是龙兮的语气太过于张狂，老妪轻嗤一声，目光中露出不屑，就连语气也带上了几分鄙夷，“我在残月阁见到的媚杀不少，见到心仪主子的影子更是不在少数，但是他们到最后都与主子兵戎相见，更有甚者阴阳两隔。”

“听我一句劝，”老妪叹了一口气，望着龙兮，“从现在开始不要去管你主子的事情，也不要因为主子而得罪残月阁的人，不值得。”

龙兮目光暗沉地看向地面，良久之后，他哑着嗓子心翼翼地问道，“从来没有过主子和影子在一起的情况出现？”

“好像有吖。”老妪啧了啧嘴巴，认真想道，“不过到最后，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分道扬镳。”

有的日久生情终究抵不过时间。

老妪的话戛然而止，龙兮旋转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眉宇微皱。

她心翼翼看了一眼龙兮，“这种情况很正常，影子无权无势，一无所有，而主子之后可去当妃子，可在残月阁安享晚年，或许还可以成为主公的娘子，有这么多的选择，完全不会选择影子。或许一开始冲动会喜欢影子，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份喜欢也冲散了。”

老妪有些感叹的道，“爱情这个东西经不起时间的推敲，时间的年轮向前行走着，爱情就被碾碎了，消失的彻彻底底。”

她的目光落到龙兮手中的刀上，斟酌开口道，“你或许是错把感动当成了爱，所以才会为了她这么多不该做的事。”

“嗯？”龙兮微微挑眉，“怎么判断是感动还是爱？”

老妪盘腿坐在床上，看着龙兮道，“你有特别反感的行为吗？”

“讨厌肢体接触。”

龙兮的回答简短让老妪微愣，他反应过来之后问道，“那你主子触碰你会反感吗？”

龙兮摇头道，“不会。”

老妪舔了舔嘴巴，她在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你虽喜欢你主子，但是你不觉得杀了我会给你主子带来麻烦吗？”

龙兮冷笑一声，声音冷漠，“你觉得我今晚同你这么多作何？”

老妪目光带着疑惑，但身体却幅度地向后退去。

“是为了让你知道，”龙兮身体前倾，眼角向上勾着，眼底一片冰凉，他笑道，“我喜欢月兮，所以只要你让月兮受到一点委屈，那我们地狱见。”

老妪感到浑身发冷，她打了个寒颤，再次回神时，只看到龙兮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