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已经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洛欣的,只知道他的唯一挚爱就是洛欣。可是,他却说不出为何喜欢,每次遇到她的事情,心内没有多大的感情起伏,只有唯一的念头:她是挚爱。
所以,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
“你没权力限制我的交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让你丢脸的事情。”澄初淡淡地看向他,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只要一天是本王的王妃,我就有权力限制你的交友。”勤王冷冷地哼道。
澄初并不想和他争论下去,只是耸了耸肩,说道:“这里是王爷你的府邸,属你最大,你说什么都对。”
“嘴上这么说,你心里根本不服气。”勤王看着她,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小心思。
澄初淡淡地挑眉,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打,歪着头说道:“我心里怎么想的,这你就限制不了了。”
“我看你是我行我素,还牙尖嘴利得很。”勤王看着她,虽然说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责怪,但语气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澄初淡淡一笑,微微侧着头说道:“多谢王爷夸奖。”
勤王一直看着她,想看出她表情上的破绽,可却什么也看不出,于是说道:“脸皮也是极厚。”
懒得和勤王斗嘴,澄初索性躺了下来,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段时间,澄初一直呆在自己院中,很少出门。勤王倒是很空闲,几乎是天天正午之后过来兜一圈,在她这里休息会或者看会书,兴致来了也会和她喝杯小酒。清泽连着好几天没来勤王府中晃悠了,应该是忙着国家大事。
炎炎的夏日,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即将迎来秋季,而洛欣怀孕已经将近四个月了。
这日。
澄初在假山后安静地休息着,突然传来了秀萝的叫声,一路边跑边喊着“公主”,直到来到澄初的面前,说道:“公主,碧螺她……她被二王妃扣下来了,你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澄初望向秀萝,从玉床上一眨眼来到了假山后。
秀萝一边拉着澄初往外走,一边说道:“碧螺去厨房拿桂花糕,正巧遇到了荷花那丫头,荷花自己没拿稳手里的燕窝,非说是碧螺故意撞坏的,拉着碧螺去了二王妃那里,我担心二王妃会惩罚碧螺,所以赶紧来喊你了。”
“上次宴会的时候,她没惩罚到碧螺,肯定心有不甘的,不知道心里在使什么坏呢……”秀萝歪着头哼了一声。
“去看看便知。”澄初抬眸,看向前方,眸中突然划过一丝清冽。
到了洛欣的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荷花断断续续的声音,乍一听像是在教训人,走近后果然看剧荷花一边踢打着碧螺,一边乱骂人。另一边,洛欣则坐在凉亭中,抚摸着自己的手指,得意地看着风景。
澄初捡起石子路旁散落的小石子,加足了力道朝荷花的后肩膀砸去。
这一砸,使得荷花停下了踢人的动作,她回头超后吼了一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是我。”澄初冷冷地看向她,这一会,已经走到了荷花的眼前。
澄初冷冷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说着,一边向前逼迫一部,将荷花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正好让秀萝将碧螺扶起来,然后跟在澄初的身后。
“我……”一开始,荷花被澄初的气势给吓住了,而且她的肩膀现在疼的不行,那么远的距离,她怎么打的这么疼?
待她缓了缓神,感受到自家主子的眼神后,挺了挺肩,说道:“是碧螺故意打翻了奴婢拿给二王妃的补品,那是奴婢辛辛苦苦炖了一早上的。她明知道二王妃怀着孕,又是最关键的时候,竟然还故意打翻二王妃的补品。”
“所以?”澄初继续淡淡地问着。
荷花皱着眉,仗着又洛欣撑腰,继续说道:“所以奴婢就教训了她一下,做侍女就应该有做侍女的样子,不能老是打翻东西啊。”
被秀萝撑住身体的碧螺,露出倔强的眼神,她说道:“你胡说,我根本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撞的我。”
“你撞了人,想怎么说都行咯,你说你不是故意,你怎么证明?”荷花挑了挑眉,看向碧螺。
“就算如此,那你算什么?你凭什么来教训她?”澄初冷冷地看向她,一股凛然的气势向她压迫而去。
“我……”荷花下意识地后缩了一步。
这时,端坐着洛欣终于站了起来,主仆情深地将荷花拉在身后,说道:“姐姐,这不怪荷花,她是为我好,她说必须树立好威信,所以我就……没有阻止,所以这事我有责任,就当是我的命令。”
“你觉得要惩罚就惩罚我……”
“娘娘,这事绝对不怪你。”荷花一把拉住洛欣的手腕,两人的表情演绎得恰到好处,只见她有说道:“大王妃,难道说二王妃连教训一下奴婢的资格都没有吗?就因为她是您院中的侍女吗?”
澄初冷哼一声,说道:“当然有这个资格。”
说完,她从袖中拿出自己的手帕,很自然地递给荷花,说道:“你帮我拿一下,我找个东西。”
荷花有些疑惑,但还是伸手,准备接住她的手帕。
可是,突然一阵怪风,把她的手帕吹到了旁边的湖里,而她的手就这么停顿在半空中。
“秀萝,给我掌嘴。”突地,澄初发话了。
于是,秀萝立刻走到荷花的面前,握拳后松开,一掌继续打在她的脸上。
“娘娘你……”荷花气得眼睛瞪得像骆驼的眼睛一样,气愤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风吹的。”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证明?你难道让风来和你对峙吗?”澄初冷哼一声,反将她一军,这些小手段在她严厉,根本算不上路子。
“你说对吗?洛欣妹妹。”看着洛欣的笑脸露出不一样的色彩,澄初突然一扫几日的阴郁,竟然难得的好心情了。
看来最近日子是真的闲出菊花来了,她竟然有兴致和她们玩这些小把戏。
“秀萝,继续。”
打了一会后,洛欣开口求情,说道:“姐姐,是荷花的错,这打也打了,能否看在妹妹的面子上,绕过她……要我做什么都行。”
洛欣说着,一把拉住澄初的手,举起来放在她的胸前,一脸的天真和无邪。
若不是知道洛欣买凶杀人的事情,澄初她真的就被洛欣的演技骗过了。
“松手。”澄初淡淡地说着。
然后,洛欣慢慢松开手,就澄初的手动了起来,她突然喊叫了一声,凄惨地说道:“姐姐,你要打就打我吧。”
哈??澄初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本想整理下衣衫,却被她一把拉住。
又……开始演戏了?
“姐姐,姐姐……”洛欣她一边大喊,一边乱晃动着身体,力气很大,拉着澄初的手,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这一晃一晃,她直接把自己晃到了湖中。
澄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抹身影飞快从她的面前划过,跳进了水里,焦急地将洛欣从湖中救了出来。
“欣儿,欣儿……”勤王将洛欣护在怀中,但见她一直双眸禁闭。
荷花一见这情景,立刻跑出去找大夫,“我……我去找大夫。”
澄初先是愣了一下,但自勤王出现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这场戏的内容,以及目的。
“若她有任何不适,我唯你是问!”勤王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就将洛欣抱进屋中,等着大夫的诊断。
“公主,怎么回事?”秀萝担忧着问着。
澄初也正疑惑着,说道:“我也很奇怪,她明明是自己跳湖中的,如果只是为了算计我,不可能不顾她肚中孩儿的安危。”
“是啊,她那肚子可是她最宝贵的,怎么可能让自己掉到湖中?”秀萝问了一句。
碧螺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娘娘,我前几天看到荷花拿了一样很奇怪的东西,当时没有仔细地想,现在看起来很奇怪。”
她接着说道:“我那天在膳房,看到荷花拿了两大块兔子肉,我问她,她告诉我说是给王爷准备的,可是王爷这么照顾二王妃,怎么可能在她那里吃兔子肉呢?孕妇是不能吃兔子肉的,否则孩子生出来肯定畸形不健康。”
“那说明什么?”秀萝眨着眼睛,和碧螺对视了一眼,然后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于是两人瞪着双眸,同时看向了澄初。
也就是说,洛欣很可能根本没怀孕,所以安排了这场戏,栽赃嫁祸给她,顺便保住了自己的谎言。
澄初摸了摸太阳穴,着实头疼啊,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后来,大夫来替洛欣医治,屏退了所有人后,宣称洛欣大出血,孩子没有保住,于是更加证实了澄初的猜测。
通过阿妙她们的消息,知道洛欣的最新消息后,澄初不由得叹了口气,朝碧螺和秀萝说道,“你们看呢,这大王妃岂是容易当得的。”
秀萝想了一下,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办法,于是说道:“那个大夫,肯定是她们买通的,我们可以去让他说出真相。”
“那到时洛欣肯定反咬我一口,说这大夫是被我威逼利诱的,只有人言,是无法证明什么的。人心,向来就是最难预测的。”
“那应该怎么办?难道任由王爷误会娘娘吗?”碧螺小声地说着,希望能帮上什么忙。
澄初微微一笑,说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只要她是假的,我就有办法让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
“不过眼下,只能暂时吃点亏了。”
相信很快,王爷就会来找她算账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缓住勤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