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努力平复着心绪。
“有伤在身为什么来!”
苏亭洄无力摇头,想说出个字,却被血堵了喉咙,又咳起来,边咳边呕着血。
朝赋将手搭在他腕上,此刻,混乱不堪的脉象暴露出来,气息乱作一团四处游走,有一股主导力量领着众多杂乱的气息。
朝赋的手在苏亭洄身上游走,苏亭洄忍着剧痛,声若游丝:“夫人,趁人之危啊......”
朝赋眸中闪着光,她收着泪,总算在丹田处摸索到那作乱的怪气。
“还贫嘴!我医术不好,治不好别赖我!”
明明是带着威胁的一句话,可越说,气势越弱,反而多了些乞求。
朝赋将那作乱的东西固住,在周边穴位扎了银针将其困在丹田处。
转身召出枯吟,点点荧光随琴音流泻,如那洞外银辉。
纳兰渲泽已捡了枯枝回来,于洞外听到那阵阵平缓的琴音,细嗅,有血腥味从洞内传出,大致猜出什么事,跳至一旁树上,静静立着。
朝赋全神贯注在琴上,苏亭洄的目光,有些涣散,却依稀能看清面前的人儿。
千年之前,同样的月夜,同样的琴,同样的人,岁月静好。
良久,丹田渐渐稳下,那股气息不再作乱,朝赋压住弦,将枯吟收回,快步走过去,将苏亭洄腹上的银针小心取出。
”苏亭洄...苏亭洄?”
朝赋把了脉,脉象还虚浮着,仍有小部分气息穿梭筋脉间,却比方才稳了些。
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在洞内低低响起:“怎么办?要亲一下才能好......”
朝赋眼里有泪,却忍了很久,她不想在他面前懦弱。
“咳咳...咳...咳”
咳音再次响起,苏亭洄嘴角有淡淡血丝溢出。
他抬了手习惯性想抹去,他心心念念的脸,就在一瞬间被放大,她蜷进他怀里,耳鬓厮磨。
唇上传来的温软,让他的手,止在半空。
伴随着温热的,还有咸涩,交织其中,是泪。
一滴滴落下,落在他鼻尖,再淌进唇齿间。
他眸中,散落万般星辰,只有她能看见,能独赏。
这样的温柔缱绻,只她一人独享。
“苏亭洄,答应我,不可以让我守寡。”
朝赋用袖子擦去他两旁的冷汗,洞内湿气极重,夜深寒凉,洞内空无一物,空荡荡一片。
苏亭洄转头,尽量将字句吐露清晰:“吹了这么久的风,该进来了。”
纳兰渲泽抱这一捆树枝回到洞中,没说话,默默生火。柴堆被点燃,洞内被照亮,此时能仔细瞧瞧瞧这洞内的构造。
苏亭洄盘坐调息,朝赋轻手轻脚靠近,小心的再给他把了脉,松了口气,走到石壁处,摸了摸,石壁带着水汽,湿漉漉的。
朝赋:这是渗出来的?还是潮湿所致?
若是潮湿,可这洞内只有地上与石壁潮,空气却并不潮。
顺着地上的水流痕迹循去,是从石壁上流下来的。
洞口虽然被瀑布遮挡,可这石壁洞内却并非垂直瀑布下,哪渗出的水流?
朝赋仔细琢磨一番,踮起脚敲了敲石壁顶部,竟也是空心的,与那日和李旋被困的石窟构造也是相似,玉华泉下的石窟,她必须找个时间探探原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