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洛阳的冬日并没以往的那般冷,单衣配着一件大袄倒也能在外头走动。最终,苏瑾瑜还是听了管家的话来了这散心,初雪未至,腊梅倒是鼓了一树的骨朵待放。
苏瑾瑜选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了,倚着廊沿的柱子,渐渐放空了自己的念想。
想来自己进宫已过去快三年,这三年的沧海桑田落在苏瑾瑜的心里倒像极了一出戏。戏开场,有苦有乐,有痛亦有暖。
望了池中的一汪清泉,苏瑾瑜浅浅呵了口热气。指尖轻点着廊沿,视线也跟着那印子一点点移动着。
“月哥哥,这里可还能如你意?”
正当苏瑾瑜散心之时,耳侧滑来一到稚嫩的男音。也是下意识地,苏瑾瑜顺着声音的来源便寻了过去。
一袭红衣的少年牵着身后带着斗笠的男子,映在一湖池水之上好似画家手下的一副泼墨画,竟那般融洽。
苏瑾瑜柔了眉眼,只道这二人也是前来游玩的,便也没有放多少心在那二人身上。
可谁知,苏瑾瑜刚移了视线,那红衣的男子立时叫出了声。苏瑾瑜连忙重又看回去,这才知道,原来是那身后的男子斗笠不知被何物打落在了池水之中,而那红衣的男子正拿着个树枝拨弄着愈发飘远的斗笠。
“容汐,拿不到便不要去取了,小心落水。”
这是
熟悉的声音入了耳中,苏瑾瑜只觉浑身血液滞凝。仓皇地移了视线望去,整个人更是如坠冰窟。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庞,同样习惯性地皱眉
“白”
“苏大人!”
苏瑾瑜话未出口,看着对面的视线便被一物挡了过去。几近下意识地,苏瑾瑜侧着身子就想再去看清那边的人,可是来人怎会让他看的清呢。苏瑾瑜这方刚侧了身子,墨旭羽便一弯腰,索性将整个脸凑到了人的面前。
“苏大人,怎会这般巧在这遇到你?”墨旭羽的声音很大,大到足矣让另一侧的白玄月和容汐听到。
“别挡道!”苏瑾瑜哪里知道人这番是在提点谁,皱眉推了人,再去看时,那一侧哪还有什么红衣乌笠的两人,独留了一池空水。显然,那二人早已离去。
“哟,苏大人,你怎这般冷情?浇得在下的心好凉啊。”显然,墨旭羽也发觉离去了的白玄月。红唇一勾,更怡然自得地坐在了椅子边望了人。
收不到结果的苏瑾瑜有些不满,可在看了来人的这副面容后,只得将那疙瘩埋进了心里。甩了袖子,淡淡然,“你怎么来了?”
“陪陪你啊。”墨旭羽把玩着手里的发梢,一抹异样的笑意缠连在嘴角,让人看不清情绪。
“我不需要你陪。”
“不需要在下陪?莫不成,要皇上来陪?可是人家未必有那个时间啊。”
“你什么意思?”
“苏大人方才不也看到了?皇上和容汐公子二人有多亲密?”
“没看到。”苏瑾瑜侧首盯了一侧稀疏的行人,眼底藏不住的慌张。
“没看到?”
墨旭羽重复了人的话后便一把拉住了人的手,朝着方才白玄月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