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又不想让他活了。”墨旭羽撑着头，冷眼看着面前的白玄月，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见。

“你”白玄月双手搂在苏瑾瑜的颈间，一双眼晕地通红，“苏小哥哥和你无冤无仇。”

“你何时看过，我想杀一个人的时候，只因为他和我无恩怨就放过的？”

墨旭羽低眸看了眼倒在人怀里的苏瑾瑜，嘴角一勾，扬手伸向了车外。

立时，四下传来嘶吼声，听那声音似乎是山中的匪贼。

白玄月有些不解地看了人一眼，却见墨旭羽已经抱着苏瑾瑜跳出了马车外，笑脸嘻嘻地道，“哎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匪贼真是猖狂，竟然连当朝皇上的胞弟都敢刺杀”

说罢，便一个纵跃，跳离了这条道路。

白玄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的皇宫，只记得那群匪贼着实厉害。自己拼尽了全力也不过是和他们打了平手，身侧的下人们都已一命呜呼，而他也身中数剑。

可白玄月能看出，这群匪贼并不想要杀掉他，只是让他无力去寻墨旭羽，仅此而已。

“月，你醒了？”

白玄月睁眼便看到白玄胤不算精神的面孔，显然，人在苏瑾瑜离开后并没有休息得好。

“阿胤对不起苏小哥哥他”

“我已派人捉了那群匪贼，定能将瑾瑜和你的恩人平安带回来的。”白玄胤拍了人的肩勉强给了人一道笑意，却明显带了丝牵强。

“阿胤！苏小哥哥他，他死了”

“月，你在说什么呢。瑾瑜不是被你的恩人救走了么？我派人寻他们，然后便可以让他安心救治瑾瑜了。”白玄胤听了人的话没有多伤心，只因他一心觉得，人是被白玄月的恩人救走了，只不过白玄月不知道罢了。

“不是的小羽他，他亲手断了苏小哥哥的最后一丝气。”

“你说什么？”

“本在马车之中，我以为他会救下苏小哥哥。可是他却将针阻了苏小哥哥的命脉，一针毙命”

一语话毕，白玄胤只觉如遭五雷轰顶。愣怔地后退了几步，面色都有些恍惚。

“你说瑾瑜他死了？”

白玄月含着泪也不顾身上的伤口，踉跄走至人身前，砰一声跪下，“阿胤，你怪我吧”

“瑾瑜死了？”

“哈哈，你说苏瑾瑜，他死了？”

“阿胤，你别这样”

白玄月以为白玄胤会哭，可仰头却只见人笑了。

“月，你知道么？这是我的报应，我的报应啊！哈哈哈哈。当初夺了他一家老折磨了他两年，如今，都报应到我身上了啊！哈哈哈，报应啊”白玄胤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一张手愣是在门框之上留下了血印。

“阿胤，你要怪便怪我吧，是我的错，我不该去信小羽的话的。他本喜怒无常，所作的约定本就只可信一半，我”

白玄胤没有在继续听白玄月的话，丢魂一般地走开了。

寒冬腊月，又一场雪落下。雪花落了衣襟，湿了一片，凉了一身。白玄胤走在雪间，过往着宫里的建筑物，双目却始终没有一处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