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直至一个时辰后才停止,龙榻上一片狼藉,被单上似乎还有些殷红。
白玄胤抬头看了看有些暗淡的窗户,起身披上了皇袍。
“传朕旨意,将这些女子送回去。就说她们皆是清白的女儿身,可婚配。若有何人敢嫌弃,重罚!当然,如果有想要留在宫里的,便随便安排个职位任了,领着俸禄也当朕没有亏待她们。”
苏瑾瑜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朝着白玄胤微微点头,哑着声道了句,“臣替娘娘们谢过...皇上......”
次年春,皇城城门大开,百台官轿自城门而出,向着四方离去。洛阳人皆道,那一日,光是洛阳城内放鞭炮的人家就不下百人。皆称新帝心如明镜,不欲沉迷女色,定是会一心于江山社稷,东景复强,指日可待。
可这一举又有人愁了,这后宫无人,皇族岂不是要断后?
众人这般论着,转眼一瞧却见一方步辇摇摇晃晃进了宫。
“圣上,江中属求见。”屋外,随侍的太监尖着嗓音朝里头喊着,许久才将人放了入内。
“微臣江中属,参见圣上。”
书房内,白玄胤坐在书案前低头批着奏折,对于江中属的请安熟视无睹。
白玄胤记得,这江中属是父皇生前最器重的一位大臣,却又是一个不看重自己的叛徒。不过,说器重,却也是表面话。白玄胤清楚地记得,有一年春,江中属坐在父皇膝上,脸羞带臊地半推不就。
合着这人,竟是父皇私下的男宠。
念及此,白玄胤眼底不由得又多了分轻视之意。只手撑了头,慵懒地抬了抬手,“原来是江爱卿,朕记得,爱卿多年前就告老还乡了。怎么这会又有兴致来朕书房走一遭?”
江中属低着头,身形一动,“回圣上的话,老臣......老臣在家中听闻先帝驾崩,日夜兼程,想来再见先帝一面......”
“原来如此,”白玄胤直起身,轻轻一笑,“不过,爱卿这怕是来得太晚了吧?父皇驾崩已有半年,不知你想见什么?”
江中属抬起头,眼底的泪花不住打着转,“老臣知,只是老臣日夜兼程也不敌路途遥远。唯今只希望圣上愿意准许老臣去守皇陵......”
“皇陵?”白玄胤鼻底一哼,“爱卿大老远跑这一趟,就为了求得这一份官职?难道,爱卿就不想聊聊朕是如何夺得皇位的事?”
“臣不敢。”
“是,你又哪敢。不过是父皇生前宠爱过的其中之一,一个不得名分的男宠罢了。”
“什么?”江中属抬起头,眼底藏不住的惊讶,“这...圣上,从哪听得的这荒唐话?”
白玄胤下了书案,走到江中属身侧,“你与父皇在御花园做的那些事,很抱歉,朕,亲眼所见。”
书房的气压有些低,江中属擦了擦额际渗出来的汗,面色尴尬到夸张。
“怎么,被揭了底,爱卿的老脸挂不住了?”白玄胤瞥眼瞧着江中属,转身将手中的奏折放至书案边,“爱卿也别怕,朕又不会对你如何,念爱卿对朕的父皇还有意,比那些遣送回去的妃子们好得多。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