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3

林曦看了眼正笑眯眯的林梦，嘴里嘟囔着，“笨死了！”起身任劳任怨地给林梦去厨房盛粥喝。

还能怎么的？自家妹妹，可不得自己宠着。

刚煮好的粥泛着滚滚热气，汇聚的热度引人发烫。林曦小心翼翼地端着，生怕洒出来殃及到她对面的林梦。

米粥煮出来的正好，颗粒饱满，软硬适中。林曦舀出一勺，放到嘴边轻吹了吹，让米粥的温度能刚好适应嘴唇黏膜，不至于让林梦烫了嘴。

“张嘴。”林曦将瓷勺递至林梦嘴边，示意她张嘴吃下去。林梦乖乖配合，一来一回，大半碗粥就这样见了底。

“还要吗？”林曦看着光亮的碗底，问着刚刚一碗粥下肚的林梦。

林梦摇摇头，“饱了。”

林曦点头，起身去厨房收拾碗勺。

……

回来时林曦双手湿哒哒的，抽了张纸巾擦干，坐在林梦对面，抬眸看着她。

林梦被林曦看得有些心虚，打算很好地利用起自己现在在林曦眼里一副虚弱的样子，很适宜的弱弱地问了句，“怎…怎么了，姐？”

林曦几度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作了可一会儿思想斗争，把一边的林梦都等慌了，林曦这才开口，“你现在好点了吧？”

林梦眨巴着眼，迷惑地应着，“嗯，已经好多了。”

林曦抓了抓自己头发，“嗯……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思路清晰，记忆逻辑什么的都没问题？”

林梦欲哭无泪，实在弄不明白自家姐姐这是到底想说些什么。自己的确还有些头疼，昨天的酒喝得着实多了些，可正看着自己那双眼里满满地都是殷切的期待，只得点头说道，“没问题的。”

林曦没应付过喝醉的人，只能再三确认。得到保证之后，心下也放松了些，“嗯，那就好。”

停顿了下，林曦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神情也严肃了许多，“小梦，你对当年的事情是知道的，对吧。”

肯定的语气已经给出了林曦心中的确认，该来的还是会来，林梦心里想着，嘴上并未作声。

看着林曦良久，眸光复杂，大概是心中有了计较，林梦微叹了口气，点头。接着又说道，“姐姐可是想起了些什么？”

林曦摇摇头，“没有，但我希望你能将知道的告诉我。”

尽管知道就算自己不说，以林曦的性子也绝对不会逼问责怪自己，林梦还是选择开口。她该知道的，这些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往事，没有谁比她更有资格去了解了。

林梦心头泛疼，如果说出来，姐姐应该会伤心的吧……

“姐姐……”

“小梦，我有权知道的。”林曦很坚定。

林梦抿了抿唇，开口道，“我知道的不多，如果要弄清楚当年全部的事情，必须找到当年事件中心的人。”

林曦闻言皱眉，“事件中心的人？”

林梦点点头，“嗯。”

林曦垂眸沉思，安静突然蔓延开来，两人相对，却又各自沉在各自的心思里。

“是我和……程桉吗？”若仔细听，就会发现林曦的尾调竟带着丝丝的颤抖。

林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你，还有程家的少爷都是事件中心的人。但不止你们两个。”

林曦听到这猛地一抬眸，眼里泛着震惊与不解，“还有别的人？是谁？”

“我想，那人也算是程家的幸存者。”林梦的声音不大不小，可一字一字都重重敲击在林曦心里。

“程…程家除程桉外还有别的幸存者？”林曦满眼的不可置信，“可程家不是只有程伯伯时伯母和程桉三人吗？”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出错，程伯伯和时伯母两人被留在了那场令所有人都深恶痛绝的大火里，那么除了程桉，还有谁？

林梦将自己的手轻轻覆上林曦相互交叠着放在大腿根上的双手，像是安抚，像是劝说，“姐姐，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林曦瞧着眼前正担忧着自己的林梦，女孩满眼温柔，将最细腻的一面展现给自己，“林梦，你是在害怕吗？”

“林梦诧异地看着问话的女子，林曦笑了笑，揉了揉林梦的发顶，接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的担忧变现的。人，是会变的，我也一样。”

林梦点了点头，眼底蕴着些许湿润，“那和姐姐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陪着小梦，不许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害怕，在担忧，林曦伸手抚住对方的小圆脸，认真地对视着，“嗯，我保证。”

林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家姐姐变得坚强勇敢了呢！

林曦轻轻捏了捏林梦的脸颊，满足于细嫩的手感，“那…继续吧。”

林梦点点头，接着讲道，“那人是程太太的弟弟，时轩。”

林曦皱眉，“可我记得，那晚我只邀请程伯父和时伯母到场，并没有别的成人随行。”

“嗯，所以我说，他也算是程家的幸存者。原本当年，程桉应该跟着他离开的。但不知为何，到最后，只有时轩一个人走了。而程桉，虽不知他的去向，但能肯定的一点，他留在国内。”

林梦顿了一下，眼神犹豫，一时不知该不该和林曦……“姐姐，当年程桉那样对你，是有原因的。”

林曦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即释然地微笑道，“嗯，我知道。大概猜得七七八八了。”

林梦狐疑地看着林曦，“姐姐都知道了？”

“差不多了。”林曦轻喃道，“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关键点，这份拼图就能圆满完成了。”

“什么？”林梦询问道。

“当然是，躲在帷幕下，导演着这场剧发生的人啊……”林曦眼中带光，嘴角轻挑，语气中满是期待，仿若噬血的兴奋。

话锋一转，林曦问道，“小梦，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责备与关切，林曦害怕林梦以身犯险。

林梦目光有些躲闪，思衬了会儿，才嗫嚅道，“是…程桉……”

“唔～”林梦有些垂头丧气，桉大爷，这秘密我是守不住了，对不住对不住，只能卖你了！心里正疯狂对程桉刷着抱歉，面上还一副正经模样地对林曦解释：

“他不放心你，又不想你知道，就……也是因为当初你昏迷那段时间，我无意间看见程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