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出了事,受了打挨了冻的,她们却什么都不知道。
娘子之前把青黛托付给自己,让红樱好生照顾,她照顾不周,让姑娘躺在了床上。
红樱用手背抹掉眼泪,抓了件衣服就往外面走,喜珠吓得赶紧冲上去拦住她:“我的祖宗,你这是要做什么。”
红樱没好气得白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道:“请大夫啊,你们就让姑娘这么烧着啊。”
喜珠可兰对视一眼,红樱察觉到这眼神的不对劲,也不拐弯抹圈急道:“怎么了?”
可兰无奈地扶着她要红樱赶紧躺下,这丫头还病着,就要去挣命。
红樱不依这两人的动作,仍然急急地问:“怎么了这是?”
“天一亮就去请大夫,但是小厮都说去了,就是没有大夫的消息。我实在等不急,怕姑娘病重了,就说要开门自己去。”
红樱感觉不妙,睁着杏圆的眼睛听喜珠继续说。
“小厮又百般阻拦,不让我去。非说今日娘子吩咐不让出去,我哀求了好久,他们不耐烦把我赶走了。”
喜珠低着头,不敢直视红樱的眼睛。
可兰给青黛重新换了一个帕子,她和喜珠昨日都没有睡好,眼皮底下有了一层倦色,精神也不好。
红樱听了哪里还做的住,鲤鱼打挺似地站起来:“我过去问问。”
喜珠没拦住她,捞到了一把空气。
她额头晕得很,强撑着跑了几步,又感觉实在撑不住只能走了。
喜珠二人也追出来,急道:“你回去躺着罢,要是再冻着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红樱摇头:“我自己去问问。”
她心里急得像被火烧的,青黛今天那幅破碎的样子着实把她吓着了,都怪自己疏忽了。
走到后门,那两个看门的小厮不耐烦地挥手:“怎么又是你们啊,我不是说了吗?不开门不开门。”
红樱塞过去一两银子:“通融通融吧。”
那两个小厮犹豫了一下,还是被钱氏的威严震住了,摆手道:“你就别为难我俩了,真要出去就去找娘子要对牌。”
喜珠跺脚:“我要是能要到还会看你俩眼色!”
她一去钱氏那边,婆子就推说娘子受了风寒头疼,不见任何人。钱氏连面都不让她见,她怎么让钱氏给她对牌啊。
忠毅伯又去上早朝了,她们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总不能让青黛一直这样烧下去吧,几个人犯愁。
这时候一个人牵着马慢慢悠悠地走过马棚。喜珠眼前一亮:“桥覃,桥覃!”
那个叫桥覃的汉子看过来,红樱感觉他像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这一块,于是戒备地打量对方。
那人看不出年龄,穿着短衣,袖子高高地挽起来,露出古铜一般的颜色的肌肤。
因为有些冷,他穿的厚重反而有几分笨拙的可爱。
那人粗声粗气:“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雄厚的声音稍稍给红樱带来了一丝安稳。
喜珠蹦起来:“桥覃,你过来,我找你有事。”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招手示意他过来。
桥覃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好在他脾气好,走过来给几位丫头行了个礼。
喜珠背着那些小厮:“桥覃,你送我们出去呗。”
他仍是一头雾水:“你们自己走出去不就好了。”
喜珠嗐一声拍他:“我要是能出去还来麻烦你啊。”悄悄指了指后面:“五姑娘病了,但他们不让我出去请大夫。你帮帮我,让我藏在马车里出去呗。”
桥覃摆手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内宅里七拐八绕的,他哪有那幅小心思搞这些。
红樱也帮着喜珠道:“你若是不做,倘若五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桥覃急眼:“这与我有什么干系。”
喜珠转了转眼珠子,强硬地要挟:“不然我们告诉伯爵爷,说你不让我们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