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挨打(1 / 1)念长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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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弟子们下课陆续出来了。陈丹雪为人冷傲,且身为北苑值守站在这里,弟子们也不敢过多张望,只是路过时偷偷瞄过来,即使如此,周安已经脸红地要滴血。

心中一乱,加上身体疲惫,周安只觉得脑子里原本清楚的步骤和要点变得混沌起来,动作就越发不到位。

陈丹雪可没有江清婵的耐性,看到周安出错,也不说话,从储物环中抽出一根竹鞭,哪里不对就一鞭子重重抽过去,没练几轮周安已经被打得浑身灼疼,连带头也在疼。

“师,师姐,都午休了,还是让师妹休息一下吧。”周安正又羞又累忍着泪继续练习时,耳边传来单寄鸢的声音。

陈丹雪看了单寄鸢一眼,不耐道:“我布置你的功课完成了么?倒有心思管别人。”

单寄鸢低低道:“还,还没有,我正有些疑难想不明白呢,师姐还是赶紧去吃饭,下午我好向师姐请教。”

陈丹雪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我师妹,她也是,我教得你就教得她。我看她这样,练到太阳落山也无法完成,下午你继续做你的功课,有疑问待到明天再问。”

单寄鸢扁扁嘴,还是坚持道:“师姐,欲速则不达,再说师父是叫师妹在讲堂学习。还是先解答我的……”

“够了!”陈丹雪不待单寄鸢说完,打断道:“我布置你的功课并不算复杂,以你的悟性没道理遇到什么大难题,你这样一再纠缠,莫不是也想吃鞭子?”

“看什么看?我叫你停了么?”陈丹雪吼完单寄鸢,转头看见周安趁两人说话停了下来,重重一鞭打在周安胳膊上。

“唔”周安忍不住痛呼一声,却换来陈丹雪又一鞭子,她赶紧继续起舞。

单寄鸢还要说什么,陈方新拉了拉她又指指周安,只见陈丹雪打得比之前更狠,每一下周安都忍不住低呼出声,知道自己若还在这里啰嗦,只会让周安更难堪,只得一跺脚,转身走了。

中午的日头越来越强烈,周安只觉得浑身疼痛,脑子要炸开,喘得厉害,即使现在让她做对了动作,她也没力气再导引灵力入阵。只是陈丹雪没喊停,她只有机械的继续起舞。

弟子们基本都已经离开讲堂,广场上再次剩下周安二人。陈丹雪没再打她,也没喊停,只是冷冷看着周安。

周安又错误地舞了四五次后,陈丹雪终于冷漠地开口了,“看来你不是不尽心,而是真的废物。像你这样的修炼者,连山门都没资格进,将来的成就不过是比普通人多那么一点寿命罢了。你知不知道师父在修炼界什么地位?要是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就应该向师父禀明离开山门,用你这点道行去世间骗骗无知妇孺,倒也能聊以度日。”

周安满脸的汗水和着舞起来的灰,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陈丹雪眼中的失望和蔑视还是直刺入她心里,让她浑身颤抖地无法抑制。周安只觉得存在心口的一口气散了,更是一丝力气也无,瘫坐在地上。

陈丹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师父是我们几个姐妹的救命恩人,在我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如果你不肯听我劝告,继续给他抹黑,我会让你在山上的日子更加难过。”说完,陈丹雪转身离开了。

周安望着陈丹雪鲜红的背影,只觉得她走得越远,那红色反而越来越大,她揉了揉眼睛,却觉得手背有些湿润,低头一看,手背上全是鲜血。周安赶紧拿出储物环中的妆镜,看了一眼,吓得她把镜子远远扔了出去,镜中的自己俨然是一个女鬼模样,七窍都流出鲜血,要不是日正当中,她以为见鬼了。慌乱之中,周安突然想起周谦的告诫,哆哆嗦嗦拿出那瓶药丸,拿出两三粒吞下。药丸入口即化,周安赶紧闭目调息,让药丸的暖意来舒缓浑身的疼痛。

突然,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在耳边乍起,“师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正是单寄鸢来了。

周安睁眼一看,单寄鸢和陈方新二人一脸苍白地看着她,单寄鸢几乎要哭出来了。

周安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你们这么快吃完饭了?”

单寄鸢哽咽道:“四师姐把你打成那样,我哪有心思吃饭?只是四师姐那人劝不听的,我怕你受苦才远远看着,要是有什么好找其他师姐帮忙。刚才我见四师姐走了,就赶紧过来。你怎么流地满脸血,四师姐是不是打伤你了?我去告诉师父。”

周安心中有些感动,摇摇头道:“不是被打伤,我想应该是我旧伤复发。这些就不用告诉师父了,有些话”周安犹豫了一下道,“我是该考虑下。”

“什么话?”一直没说话的陈方新接口道。

周安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这样,下午的课程只怕不能参加,师姐你替我向江教习说一声。”

单寄鸢抽搭道:“还惦记什么课程啊,我送你回去。”

周安摇摇头,“多谢师姐了,但是我想静静。”

单寄鸢没再坚持,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周安注意安全。

周安未免路上太招人注目,去屋后水池洗了把脸,这才离开北苑。即便如此,路上遇到的从饭堂回北苑的弟子还是一脸异色地看她。刚才在广场上的一幕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难免各有些想法,只是周安已经无心去理会。她的心里刚才陈丹雪那番话一遍遍在回响,是走还是留?她只觉得难以决断。

周安在屋前看着园中的花木发了一下午呆,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没想什么,花木的清香似乎抚慰了她的头疼,不知不觉地她居然靠着门睡着了。

周安是被周梦熠拍醒的,睁开眼看到周梦熠和单寄鸢两人并肩而立,她还有点没睡醒,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二人。

周梦熠柔声道:“怎么坐在门前睡觉,也不怕受寒,我给你带了饭和药,进来我看看伤得如何了?”

周安闻言一愣,看了看单寄鸢。

单寄鸢噘嘴道:“你不叫我告诉师父,又没叫我不告诉师姐,再说四师姐这次太过分了。”

周梦熠闻言皱眉道:“即使鸢儿不告诉我和师父,这件事在北苑闹的那么大,我岂能不知?雪儿这次是太莽撞了。”

周安没再说什么,默默走进屋内,单寄鸢走在最后关上了门。

周梦熠道:“我带了药,快让我看看伤地如何,我好给你上药。”

周安羞赧道:“师姐,我自己来就可以。”

周梦熠笑道:“淤血要揉开,你自己怎么行。你受伤的时候还不是我给你换衣服,什么没见过,还害羞。”

周安还是犹豫地看了单寄鸢一眼。

单寄鸢瞪大眼睛,嘴巴张大,指了指自己道:“师姐见过我没见过,所以不让我看见是吧?嘁,谁稀罕一样,大师姐我走了,回去修炼,免得被人以为我有不良爱好呢。”

周安哭笑不得,刚才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也没多想什么,她正想解释,单寄鸢已经气冲冲开门走了。

周梦熠笑盈盈地关上门,扶额道:“真是孩子。”随即又正色对周安道,“我听鸢儿说你七窍流血,五年前你伤得多重,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不要磨蹭,快让我给你上药。”

周安不再矫情,缓缓脱掉衣服,她中午回来检查过,虽然看不见后背,但是手臂上一条条隆起的淤青倒是清清楚楚。

半晌,却没听到周梦熠有任何动作,周安转头看去,只见周梦熠手里捏着一瓶药,盖子已经打开了,但是周梦熠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

难道我伤的那么严重?周安心头纳闷,陈丹雪打的虽重,但是那根竹鞭不是法器,当不至于伤了她的筋骨。她低头想看看手臂的伤,却大吃一惊,手臂上光滑细白,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周梦熠此时也回过神来,她缓缓把药瓶重新盖上,坐在矮几边道:“把衣服穿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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