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南这几句调侃学舌,嗓音拉得又细又长,语气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配着一副白色的面皮,掐着又尖又细的嗓音,还真有几分古代皇宫大内,天子近臣的风范。
浓眉跳来跳去。
一侧跳,对边跳,开合跳。
整个儿一跳跃运动的中二少年。
于是,这中二少年挨了一脚。
嘴上讨着饶,一边躲机灵一边语速飞快:“你知道比白莲花更贴切的的是什么吗?”
“我告诉你,是绿茶表。”
“艾麻麻麻,一想起来就是什么,哎呦,小哥哥我做不好~”
“哎呀,小哥哥怎么这么厉害呀~”
“哎呀,小哥哥……”
桌上的老鼠回光返照,凄厉地哀嚎一声,咽了气。
景予安:……
秀儿!
蒂花之秀!
连老鼠都看不下去了!
江司南看着景予安一言难尽的小表情儿,几个小时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低低笑起来。
小汤圆儿,可爱。
怎么能这么可爱?!
在景予安杀人的视线飘过来之前,又贱贱地收回去,憋着笑说:“不闹了,赶紧开工取脑,乘新鲜。”
景予安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厮可真幼稚。
幼稚到没边了!
中二少年!
江司南没管景予安怎么想,动作麻溜地开工。
动作娴熟地翻了一翻内脏,看了看颜色,已经全部变成了惨白。
一剪刀下去,脑袋熟练地分了家。再用镊子轻巧地一撬,小铲子挑螺蛳般一挑,在景予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白花花的脑子“滴溜溜”两圈,滚入了封闭液。
景予安:……
这中二少年,业务还挺熟练。
不知道拿福尔马林泡自己脑子的时候,业务是不是也这么熟练?
景予安:“这就完了?”
江司南:“不然呢?”
景予安:“那你让我开啥工?”
江司南冲着手术台上的一片狼藉努努嘴:“记得打扫一下,我先去吃饭了。”
景予安:…………
呵呵哒。
我还真信了你的邪。
这就是你三顾茅庐请来的军师?
全程站着当个花瓶?
不对。
花瓶要看显示屏吗?
花瓶要当报警器吗?
花瓶要听他叨叨叨叨中二少年的二百五装逼言论吗?!
脑海里突然撞入江司南带着些诱惑又煽情的声音:“可能我需要的,不仅仅是助手呢?”
景予安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
我算是明白了。
人家分明从一开始就把话挑明白了??!
这厮分明是找不到人,才来找的我吧?!
好好的你冒啥粉红泡泡??
乱想点啥呢??!
正常人,哪个愿意活在人间逼王中二少年平头哥的阴影底下当科研劳力??!
难怪没人要来!
简直有毒!
景予安笑容款款,“和颜悦色”,笑得仿佛在哄丈夫早点出门和小三早点见面好早点带着娘家小舅子捉奸在床:“没事,师兄你先去,我!做!完!马!上!到!”
江司南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右手提溜着一只老鼠笼子,迈着老京腔八字步,闲闲散散如满清遗贵提溜了个鸟笼子。
一路提溜到手术室门口,突然转头又交代几句:“别忘了把脑子标记好,放冰箱里。还有手术腔镜都要消毒啊~小汤圆儿~”
“诶我今天中午不如就吃汤圆儿……”
“砰”一声,大门关上了。
景予安:……
我怕是活在你梗里的女人吧?
景予安盯着手术台上一堆纱布剪刀止血钳,认命般地长叹了一口气。
十分有阿q精神的这样想。
算了,这人间逼王好歹也教了点东西。
整理器材就当交学费了吧。
本来就是作为助手来的。
至于那些信他“三顾茅庐”。
还是信他的那句“以后不会了”。
呵呵。
就当交了智商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