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被这几个人夹子中间往回走,一路想的却是过一会儿该怎么行动。
钱是绝对没有的,而让金葫芦和她年迈的奶奶替她挡灾的事情她也是做不出来的。不过不知为什么,她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似乎只要她回到那个只住了一晚上的宅子里,她就一定能获得安全,这种感觉充满了她的大脑,让她引以为真。
“这种安全来自于那条震犬吗?”孟波心中暗暗纳闷,但是那种安全感随着离着宅子越来越近却是显得格外的强烈。
“我要不要想办法假意栓住震犬,而让它来保护我呢?”
随即孟波想到了这些人全副武装的样子,立刻否决了这个比较坑狗的决定。
震犬对她太友好,她舍不得让它去为自己犯险。
直到这时孟波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好应对之策,只是凭着一种缥缈的安全感往回走。
“你进去就把狗拴好,我们再和你进去取钱。”平头男见孟波如此没有反抗意识,便拿眼扫了扫她那混元的臀部,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些别样的坏心思。
“糟了,这下坑了。”孟波看到了平头男色色的眼神,心中暗暗叫苦,她决定只要这些人真的意图不轨,她就想办法一头扎进那个井里,或许凭借自己游泳技术不错,还有一线的生机。
“希望那不是一个枯井吧!”孟波悲哀的想道。
路过八风来的时候,孟波咬了咬牙没有叫喊,她还是不相信凭着一老一小两个面上虽然凶狠,实则身形极为柔弱的女人能让自己有什么翻盘的机会,毕竟现在已然是晚上,又没有了警察和邻里的护佑,最好还是不要祸水东引到她们的身上为好。
在几个人的逼视下,孟波走到了老宅门口,用钥匙打开了大门,想起一个主意,便回头道:
“家里也没什么钱,我进去先取卡,回头再去外面的银行给你们取钱吧。”
平头男闻言一愣,然后狠狠剜了一眼孟波的腰身,带着遗憾的道:
“好,只要你乖乖的取钱,不搞其他的事情,我们绝对不动你,我们可是盗亦有……”
想着自己的职业似乎有些不符,他又改口道:
“我们可是很守规矩的,你大可放心。”
孟波鄙夷的扫了他一眼,走到宅门前,拿出了钥匙将老宅的大门打开,缓缓的道:
“把钱给你们,你们就永远不要回来。”想到父母为了支持自己,一直省吃俭用支持自己的那些积蓄,孟波心中更多的不是舍不得,而是心酸。
三男一女见门缓缓打开,纷纷紧张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似乎很害怕宅中的震犬再冲出来袭击他们,其中就以纱布男最为紧张。
纱布男手中紧紧握着水果刀,色厉内荏的比划了几下,厉声道:
“你进门就把那疯狗栓好,要不然就别怪我进去就把它捅死。”
孟波可怜那只认识了不到一天就极为友好的震犬,心中不禁一叹,点头应道:
“我进去一定把它拴好,你别动它就是。”
几人闻言,知道威胁已然见效,才渐渐放下心来,只是那手中的武器依旧指着门内,依旧颇为忌惮。
孟波走进门后,那几人便用木棍抵住了门,而他们则小心翼翼的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以便发生意外的时候能够立刻应对。
平头扫视了一圈,见宅子中间有两棵古树,便对孟波吩咐道:
“绑好你的大狗后,你把再它栓在那棵树上,听见了没?”
孟波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震犬不知从哪里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先是看到了站到前面的孟波,便兴奋的伸着一条大舌头,狂摇着尾巴朝着孟波跑了过来。来到近前后,那颗金色的狗头便欢快的朝着孟波的大腿挤靠过来,眯眼抬头相望,似乎在寻求她的摸头杀。
见到震犬撒娇的样子,白天这些领教了震犬凶狠一面的人算是彻底傻眼了。只有孟波像见到了亲人,心中一软,那之前的坚强便瞬间化去,再也忍不住的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不过她为了震犬不受到这些人的伤害,依旧咬着牙将那根廉价的破狗绳套在了震犬的脖子之上。
震犬见孟波流泪先是一愣,对于那绑在自己颈上的绳子如若不见,乖乖的让孟波去绑,但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犬目则悠悠瞧向了门口,看了看白天就曾见过的闯入者们。
见震犬注意到了这边,诈骗团伙几人都是戒备的纷纷抵出了武器,直指震犬。
震犬却是丝毫不惧怕,面对威胁,那硕大的狗头瞬间低耸了下来,一双眼白冷冷的扫视这群外来人,眼神就像一头野兽,充满了危险而恐怖的气息。
虽然震犬的脖子已经被一根绳子绑住,但是震犬的身躯就像一个随时准备激发的强弓劲弩一般弩着,令在场的诸人谁都不会怀疑它一旦发射,一根破绳子怎么都不能挡得住它。
见到此景,这些人的后背均是一凉,心里同时冒出了一句话:
“咬人的犬不叫,聪明人需避让。”而震犬偏偏就是如此。
孟波怕震犬冲过去而反受到那些人的伤害,便摸着它的狗头,边走边安抚它朝院子中的古槐树边靠了过去。
“绑上,快绑上,今天的事儿就算完了。”几个人兴奋的催促,同时手里举起了各自的武器,像是在为孟波加油打气,模样很是黑色幽默。
随着靠近古树,孟波面色越来越稳,本来还满脸泪痕的她竟在接近槐树和井口的那一瞬间既然奇迹的变得平静下来,心中也不知怎地,之前的难过和自怜自哀的心情随之消失不见,胸中通透无比。
几人见孟波老实的牵着狗去了槐树那里,并没有小动作,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孟波脸色的变化,各自端着杂牌武器坏笑着深入到了院中。
孟波没擦面上的泪痕,而是静默的看着他们逐渐靠近,眼中一切竟在这一刻起竟突然变成了一种暧昧难明的粉红色……
粉色的草地,粉色的院墙,就连头顶的树叶也跟着变成了粉红之色,孟波抬头看去,一切旖旎难明却又带着些许神秘。
再低头,那渐渐靠近的几个歹人们此刻在孟波的眼中也跟着一统变成了半粉半红的样子,一时间不再可怕,也不再带来丝毫的压力,反倒是连他们脸上猥琐的表情在这一刻起都跟着变得有些萌魅,与之前的感官反差极大。
“这是怎么回事?”孟波面带泪痕,内心却是暗自纳闷,自己就像念了清心咒,竟然隐隐有些超脱之感。她实在搞不目前的这种状况到底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快拴上它啊!拿完卡我们立刻就走。”平头男见孟波迟迟不动,以为她在犹豫后悔,便举着刀片的棍子再次催促道。
“好。”孟波此刻的心情古怪,看着这些人竟然带着些怜悯的感觉,便依言把绳子的另一头牢牢地栓到了树上,连她也不知为何如此的听话。
几个歹人见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便彻底放松下来,举着各自的武器慢慢靠了过来。
“你们要干嘛?”孟波冷冷的问道。
离人面面相觑,那包着纱布的男子举了举那只被咬坏的手,冷笑道:
“干嘛?嘿嘿~当然是先打死它,为我的手报仇……”
平头男根本不想节外生枝,想要阻止纱布男的多此一举,却看到孟波的人影一晃,以极快的速度低身去解那根被栓狗的绳子。
“混蛋……”平头骂的是纱布男,可是身体却朝着孟波和震犬冲了过去。
“吼……”
就在这时,一声极为震撼的吼叫从在场诸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那声音犹如在灵魂中炸裂,瞬间将那几个歹人刚刚做出反应震了回去,而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也跟着彻底停滞。
而孟波却不同,在她的眼里这些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被定格了。
“噗通。”平头男的脸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就像是以一个并不合格的姿势对着孟波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孟波看到那额头之上因破损而流出的血,倒吸了一口气。
本来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错觉的孟波,当她看到这一刻,这才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