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坚持底线,她刚才差点就失身了!换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句?他以为她是什么阿猫阿狗随便逗一逗吗?
阮年年心中憋着气,突然很想把那块破石头扔出去。
季逍却全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那山洞不是你们能去的,这次是运气好,下一次,尸体能不能找到都不知道。”
“是,是!我们都是菜鸡,就你大佬!”她哼了一声。
季逍便不再提起这件事,等了一会,看看月上中天,便道:“去睡吧,有事叫我。”
这就跟她告别了。
阮年年心中不是滋味,突然感觉被轻轻搂了过去,紧接着一个轻柔冰凉的吻印在了额头上。季逍一吻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重新躺回床上,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又有点伤心,想起最后那个晚安吻,还有点甜蜜。阮年年觉得,自己心中的那根弦就快要断了。
与此同时,她所并不知道的是,屋外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缩在墙角,听到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
那个身影准备无声地离开,突然绊到了一只鞋。
冷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都听到了么?”
一声惊叫。月光照亮了她的脸——是齐良女,面容惨白,瑟缩不已。看着神情沉默狠戾的季逍,拼命大叫,试图惊醒沉睡中的人们。
“你叫多大声,都不会有人听见,”季逍歪了歪头,仿佛正在思考,“你说,我该把你做成什么呢?”
尖叫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之后,是久久的寂静,静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早晨,阮年年起身后,叫道:“良女!”
良女从屋外进来,“姑娘。”
“帮我打盆热水来。”
良女微微一笑,“是,热水已经备下了,还有发油。姑娘爱用发油吗?”
时下有地方风俗,女子惯用发油,将头发抹得光光亮亮的,好梳精巧的发髻。因此玉虚山这类女子常用之物一应俱全,只要去库房领了便是。
阮年年摆摆手,“不要,油啦啦的,你还是给我梳个简单的头吧。”
“是。”良女笑道。
洗漱好了,她便坐在妆镜前,让良女给自己梳头。
镜子里映出良女安静温顺的面容,仿佛握在手里的不是一把头发,而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阮年年坐着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你今天心情很好吗?”不然为什么她嘴角总挂着一抹笑容?
良女的声音很柔和,“姑娘的心情好,奴婢心情就好。”
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齐良女十三岁,仍是个孩子,伺候自己起居不过几日,彼此尚有些生疏,今日却一反常态,从容淡定,简直有大家闺秀风范。
阮年年有点担心,“你不必太勉强,我不在乎你内向或是怕生的。”
“姑娘,奴婢不勉强。”良女道。
在阮年年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季逍敲了敲门,而后直接推开,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