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湛然捂着手指给自己上药,没好气道:“接下来怎么办?喂?”
阮年年蹲下来发愁,“我不知道啊……”
半晌,“要不,咱们出去吧。”
两人达成协议,决定弃温泉于不顾,换条路,换个寻宝点。阮年年拍拍屁股站起来,走之前,还跟那不明生物挥了挥手,“再见了您嘞!”
崔湛然重回到沼泽边,将锦毯拿出来,掸了掸那不存在的灰,“上来……吧?阮年年?”
人呢!
手上带子不知何时已经散了。他左顾右盼,从震惊到不可思议,“怎么又丢了!”
而这边,阮年年懵圈似的,走着走着,一个晃神,就发现几步之遥的崔湛然不见了。她心中咯噔一下,叫道:“崔湛然!”
回应她的只有林间徐徐穿进来的风声。
“崔湛然!”阮年年急了,边走边喊。然而另一个让她惊恐的事情是,她发现自己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了。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在原地打转,就像鬼打墙。
她愠怒极了,“那个……什么鬼东西,你给我出来!”
“你要来吃我了吗?”细小的声音从池水下冒出来。
“吃吃吃,吃个屁啊!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那东西语气好委屈,“我很好吃的。”
阮年年大步回到池边,“你出来,我就吃了你!”
“你进来,我就让你吃。”它道。
“……”这蠢东西还挺狡猾。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让我出不去的?”
“那你吃了我。”
三句不离吃。阮年年被搞得要崩溃了。
灵山之中有日夜,无冬夏。天色慢慢变黑,显然是要晚上了。她抱头坐在池边,那声音还在耐心哄骗,“你快来吃了我呀~”
阮年年抓了一颗石头狠狠扔下去,池水骤起一圈波澜,“咚”一声,继而涟漪慢慢小下去。也许又被她的粗鲁吓到,好一会儿,那东西都没再说话。
她捏着手中的烟火珠,有点不甘心。修炼多时,还在玉虚一等迟迟不上进,背后众人的嘲笑议论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在乎,但每一天她都告诉自己,修炼急不来,要有毅力,每天不可放松懈怠。可是一年到头,没有丝毫长进不说,她都不敢跟别人讲,气海还缩小了一圈。
说起来,这就是天等资质吗?也太不靠谱了。
本以为这池子里或许能有什么机缘,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搞到不得不提前离开,这郁闷滋味和谁去说。
阮年年想了有一两个时辰,最后累了,慢慢栽倒睡着,手中还捏着烟火珠。
第二日,她被洒落在身上的模糊日光惊醒,手中一捏,发现烟火珠仍握在自己手中。一会儿,肚子里开始叫起来。
听说她有几个师兄师姐已经练到了辟谷的境界,可是她不行啊……阮年年重重叹了口气,算了,看来自己与这里是无缘了。明年再来吧!
打定主意离开,她一捏烟火珠,那珠子像烟花似的,往天空中一窜,噼里啪啦在空中绽开一朵优美的花簇。阮年年百无聊赖地等着,心中有点糟。然而过了半个时辰,她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
似乎并没有人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