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油都不怕,那滚烫的水应该也不怕吧!她连连道谢,拿了戒指,小心收好。告别时,看见他胸前衣襟上一片湿痕,挺不好意思地又向云星道了个歉。
云星微笑着摇摇头,“有什么事情,尽管与我说就是。”
当下二人告别。
温泉池畔的那三天给阮年年的心里蒙上了重重的阴影,往后每一次,不管去哪个灵山宝洞,她都会大包小包带上能吃上个把月的干粮。至于以后竟然存了整整一个须弥袋的粮食,哪怕再灵山里住上三年五载也不成问题,那就是后话了。
再来一次,阮年年对于该带的不该带的东西,心中都有了数。第二日照样与崔湛然在约定的地点见面,这次换他对自己大呼小叫:“你这背的扛的都是什么!你是去逃难吗!”
阮年年淡定道:“干粮,以防万一。”
她实在是饿怕了。
为此,被崔湛然一路嘲笑了千百遍。阮年年老神在在地进入灵山,当执事送来烟火珠时,她神色复杂地看了它好几眼,问道:“这珠子有这么好用?”
处士笑道:“自然,上天入地,只要有烟火珠,我们就能看见的。”
啊呸。阮年年在心里骂了一声假冒伪劣,收了珠子,抬腿,入山。
路上,崔湛然一边看地图,一边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来过这里,对这里的路十分熟悉?”
果不其然,再次听到那遥遥的“季逍”的声音。阮年年心里暗骂,嘴上道:“我随便走而已。去那边!”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到,自己有戒指辟火,不知道崔湛然有没有。况且,那温泉池子看起来十分邪乎,还不知道下面是陷阱还是什么,自己出个好歹,还能倒档,万一崔湛然跟着进去,也出了意外,那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她陪着倒档吧!
想到这里,她站定了,向他道:“你有没有能飞的法宝?”
崔湛然想了片刻,果然又一次掏出了那块神奇的波斯飞毯。阮年年开门见山,“你能否将这个借给我,我单独一人前去看看,那声音只有我能听见,说不定有什么来历,我怕你跟着,会出意外。”
这话说的很有独吞法宝的嫌疑。但崔湛然不知道是脑回路比较清奇,还是法宝多得等闲看不上了,听她这么一说,麻利地把锦毯往她怀里一揣,道:“我想也是,前面这沼泽本少爷不想过去,那么锦毯归你,咱们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她一言为定。
两人约定,出来后还在半山会合,接着便你往左我往右,各自走各自的阳关大道了。
阮年年掐着崔湛然教给她的口诀,坐在锦毯上,与上次一样,飞了好久,又回到了那该死的温泉畔。她心中掀起滔天波澜,面上却丝毫不显,向那水池道:“你在哪里?”
“我在下面。”那声音已经回复到原本细细嫩嫩的童声。
她冷笑一声,戴上戒指,伸手往池中一探——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