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被困在温泉畔绝望等死,下一瞬就跳到了云星的待客厅中。云星正说:“玄入灵山虽没有什么大动静,但一直以来都有一些灵兽灵禽,有些也很凶猛,如遇敌不支,不要强撑,捏碎烟火珠,马上就有人来支应。”
她怔怔看着他,呆呆地反应不过来。
云星在她眼前挥挥手,“我太啰嗦了吗?”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她回来了!
阮年年看着眼前人温润俊逸的面容,只觉得亲切得就像再生父母,她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突然,泪珠子像断了线一样夺眶而出,“哇”一声哭了起来。
连着三天以来的害怕、惶恐、绝望,与最后自尽时的痛苦,全部化作一股突如其来的酸楚,向她砸来,她心中紧绷的弦终于骤然断裂。
云星惊呆了片刻,兴许是没有姑娘家在他跟前哭成泪人儿,手忙脚乱地找来手帕,就要给她擦拭,又一想到于礼不合,硬生生停了下来,再一想,眼前这个少女是自己的师妹,事急从权,为她擦拭一二也没什么事,终于准备拿手帕来给她拭泪。
然而阮年年崩溃地哭了几秒,就哭倒在了他怀里。
他完全、正式地僵住了。
阮年年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说着什么:“没用啊……没有用……我好饿……”
云星又尴尬又好笑,耳根子处一抹红潮慢慢蔓上来,生涩而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我去给你叫吃的。”
接着,把手帕塞进她手里,抽出身来,让外面的平程叫人做了两个菜来,刚摆上桌,阮年年就扑上去,一顿狼吞虎咽,吃得直打嗝。平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乖乖,像饿了三天三夜一样……”
可不就是饿了三天三夜么!阮年年顾不上说话,一顿吃完了,撑得肚子浑圆,可一想到那几天的经历,那股饥饿感就犹如跗骨之蛆,又在心头升上来。她还想吃,但清楚地明白,这只是记忆的感觉,并不是身体在饿,绝对不能再吃了。
云星微微皱眉,发觉出她的不妥,问道:“师妹,发生了什么事?”
阮年年打了个嗝,看起来很是可怜狼狈,“没事,我……我就是觉得师兄你人真好。”
“……”觉得师兄人好,所以吃了三大碗?
云星自然不信,但好在善解人意,又让人打了洗脸水来,让她把脸洗干净了,这才道:“这灵山之中其实也所剩无几,你若不想去,不去就是。”
她摇摇头,“我要去。”
过了一会儿,问他,“师兄,你有没有什么法宝,能辟火辟烫水之类?”
辟火尚可,“辟烫水”这个要求具体得十分特殊。云星道:“有是有,怎么,你生活上有什么不便之处?”
她连忙摇头,扯了个谎,就说怕意外,要防身。云星十分有大师兄的气度,二话不说,当下找来一枚草绿色的戒指,道:“这是我用药田里的灵草制成,你戴上,便不惧热油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