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年吃惊,她也吃惊,抢先道:“你是谁?”
这话该我问你吧……阮年年咳了咳,道:“我是这片药田的管理者,你是谁家的孩子?”
女孩儿不答,反而低头看了一圈蔫儿耷拉的草药们,嘻嘻一笑,纯洁而天真,“你的草都快死了,他们怎么派你来管水系草药?”
阮年年好脾气地解释,“因为我也是水灵根。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的小孩儿插起腰来,无暇的小脸微皱,仿佛不是很满意,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观察了你好多天了!你是个骗子,根本不是水灵根!”
她丝毫没有一个偷窥者的自觉,好像这片药田不是阮年年的,而是自己的一般。
阮年年觉得好笑,她唇轻勾,伸手,在那张饱满白皙的小嫩脸上一掐——
“啊啊啊——你这个登徒子!快放手!”小孩儿惨叫起来。
待放开手,那片白玉般的脸颊已经被捏出了一片微红。
“偷看我是吧?”阮年年抱臂哼道:“谁才是登徒子,嗯?”
小女孩红着脸,脚一跺,跑了。
她跑开的速度十分快,阮年年几乎没看清,一个转瞬间,人就跑远了,只剩下一片浅红衣纱翻飞飘荡。
这突然冒出来的是什么情节?
阮年年耸耸肩,不再管那个奇怪的小女孩,准备蓄力蓄力再抽点灵力出来温养草药。而妞妞这时又冒出头来,道:“她的味道很奇怪。”
“嗯?”阮年年把她轻轻拎出来,捋了捋纸片衣裳。
“跟你有点像。”妞妞又补充评价。
阮年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这事过后,紧接着第二日,依旧在这片药田。阮年年带着妞妞继续温养草药,这回那女童自个儿现身了。
她蹲在阮年年面前,看着同样蹲下身的她,撅着小嘴道:“今天你的灵宠都不把我找出来了。”
她说的是妞妞。修士大多有灵宠,飞禽走兽,还有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阮年年这个,不算稀奇,因此并没有引起很多注意。
妞妞扒拉着她的衣襟,从胸口露出一个小小的扁脑袋,陌生地盯着女童。阮年年摸摸妞妞脑袋,问女童:“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她向某处方向指了指。
阮年年看去,即使是从自己的峰头,也能望见那边更高的一峰。她好像记得,那叫停雁峰。
“那峰头似乎并没有人住,”她微笑,“虽然划属问虚山,但一直没什么人打理。”
“我就住那里。”女童道:“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义父经常来看我。”
“你义父是谁?”阮年年感兴趣问。
“云徐。”
她又吃了一惊,紧接着平静下来,听说云山主至今未娶妻,不过有个干女儿什么的,也不算是稀罕事。她又打量了一眼女童,猜想也许她是某位长老的爱女。
“那你究竟叫什么呢?”她又问。
女童不答,抿着嘴,葡萄似的黑眼睛上睫毛长长的,忽闪了一下,道:“等我跟你再熟一点,就告诉你。”
阮年年:“哦。”
接着她就低下头,继续摆弄她的药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