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点点头,想了一想,回答:“也不是没有,极少而已,譬如突破失败,或走火入魔,都能压低修士修为,不过那是至少玉虚五等以后的问题了,你无需在意。”
阮年年呐呐。
她怕把自己的情况说出去,他们会马上把她拉出去解剖。
课后,同年的弟子们三三两两回去,只有她独自一人。便有那尖酸刻薄的,在后面指指点点,“你看,她平日里多用功,到现在还是一等,你们说是得有多笨!”
“听说云山主收了她为徒,却没有召见过几回,想来是知道她资质愚钝,干脆不管了吧!”
说话的都是一些比她修为等级高的人,冲上去理论,那是找死。阮年年听多了这类言语,理会都理会不过来。正值中午,她在膳房吃过饭,午后便照例去药田养药草。
梓归半年前调到了别的药草区,如今这小块药田里,栽种的都是水系草药,通常只有她一人看管。偶尔出任务时,才会有后备的仆役来暂未代管。
时节入夏,晌午的空气中都带着一波波热浪,此时草药更需要水系灵力的温养。不过阮年年气海里存货不多,只能省着点用。兴许是夏日的阳光浓烈,她总觉得,这些个药草,都有点无精打采的。
阮年年扶正了一株草药的花萼,一边背诵药经:“水涵珠,性温,水系,畏火,遇火而枯……”
花萼被扶起来,又耷拉了下去。她没办法,输送了点灵气过去,让那草药精神了点,再看旁边的一片水涵珠,个个蔫头耷拉脑,要死不活的模样。
阮年年一个个地用灵气涵养,不多时,气海就空了,而剩下十之八九的草药,还需要水系灵力来养护。她满头大汗,托着腮犯愁,“总不能看着被养死吧……”
这时,妞妞从她怀里爬出来,窝在阮年年怀里,娇声娇气道:“有人来了。”
“大下午的谁会来?”她回头看看,并没有人,没好气道。
妞妞大半个身子又塞回她衣襟里,肯定地说道:“真的有人来了。”
阮年年再扫视一圈,还是没有人。她正发愁,索性将妞妞整个儿塞进去,没想到纸片小人极其倔强地又钻出来,神色严肃,手指一绕,对着前方空气轻轻一点,一道暗金光点射出,如投石入湖,空气中顿时泛起点点火红涟漪,刹那间,一个身影暴露了出来。
竟然是个孩子。她不言不语地正站在阮年年跟前,离得极近,若不是妞妞破了结界,恐怕阮年年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这是个女童,小小的身体,梳着可爱的双丫髻,大大的黑圆眼,鼻翘唇红,面如凝脂,圆润的鹅蛋脸上还带着一分婴儿肥。最惹人注目的是,她的眉心正中,有一朵五彩的花,小小嫩嫩,仿佛还未舒展开,而映着雪白的肌肤,平添了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妖娆艳丽。
她像一个花田里的精灵一样,稚嫩而好奇地看着阮年年,身上浅红的层层薄纱,被微风一吹,叠叠密密地拂动起来,轻柔而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