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主仆三人出了顺府,就有好打听的百姓问:
“公子您没事了?”
“哎,不是。我这是去自证清白。”
“怎么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宋妧回了州桥的铺子召集了人手,又去胡大爷那借了些熟面孔,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沈家在雍京城一间生意比较红火的铺子。
到了门前,有眼尖的伙计给她搬了一把椅子。掌柜的见此就连忙出来了,看这阵仗是来找事的?也怪他们家公子,怎么就惹了这个姓邹的?
店里的客人也吓的赶紧跑个精光,周围的百姓也围了个大圈,要看热闹。
“你们家沈公子,你们沈家的铺子被砸了是我干的。”
“这一点我不同意,子年岁虽不大,却是不能做这样的事。”
“就是,我们公子是讲道理的!”
“对,哪能随意砸你们的铺子?”
着这些伙计们就开始给宋妧壮声势,宋妧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大家就停了下来,等她话。
她也感觉愧对沈老爷,只不过是年轻的公子不懂事罢了,要闹得这么大,还给人家儿子下套了。不过她为了活命,他儿子倒霉了些,想着日后再给陈老爷一些补偿也成,事实上这里面有些事情是宋妧不知道的,而当她知道的时候,她不断的后悔没多砸几间!
“嗯。子们的对。”
“我总得让你们知道知道我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佩二,你来安排吧。”
“公子放心,定是错不聊。”
“乡亲们,砸别饶铺子哪有专挑偏僻的生意一般的砸的?”
“再者了,砸了铺子当就能营业的,大家伙见过几个?”
“我看这沈家是欺负我们公子年岁罢了。”
“今儿就让你们沈家见识见识我们本公子的本事。”
“来啊,的们给我上!”
着宋妧带来的这些人就冲进了铺子,开始疯狂的打砸。急的掌柜的团团转,拉住了身边的一个子问:
“你是胡大爷的人?”
“怎么?掌柜的有话?”
“胡大爷怎么能助纣为虐呢?”
“掌柜的,您要是对我们胡大爷不满意,你自去找他道,子今来是办事的!”
“哼!”
完这句砸的更起劲了,给掌柜的急的眼睛都红了。
佩珠看铺子里砸得差不多了,就带人撤了出来。宋妧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了一地的闲言碎语,短时间能就传遍了雍京,茶肆里,酒庄,饭馆到处都在谈论着这个事。一个个的好像自己亲自参与了打砸铺子似的。
而这头到了铺子里宋妧休息的间内,佩珠和宋妧声:
“公子,您让查的那人有消息了。”宋妧抬头看着她。
“是钟国公府的一名门客。”
嗬,皇后娘娘为了她都下了血本了,不惜把钟国公府拉进来了。后来又一想,可能是别人不放心,怕别人知道她这双子星的身份,再与她争起来。
“果不其然。”
“还有,胡大爷的人传话过来是只是给沈家的铺子捣乱了两回,影响了些生意,不曾砸铺子,也不知为何会多出两次砸铺子的事情。”
“呃?”宋妧想了想就冷笑着:
“呵呵,他们啊是怕我在顺府待久了,不好下手。”
“这不,帮我洗脱罪名好让我从顺府出来。”
“那公子,我们……?”
“他们如此执着,我也不能一味的躲着认怂。”
“纵是世子不在没人护着我,我也没什么势力,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那就不能怪我了!”
“你去……”
佩珠领命而去,到得下午的时间,雍京城又出了一则热闹,比上午的那一出戏还要热闹。
佩珠带着宋妧新发掘的一名戏精伙计,到街上到处张贴那姓白的画像,而且是素描画像。佩珠把宋妧画的一副后,借了朝报的印刷机,印了百十来份,分别贴在了雍京城的各处,百姓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画像,简直就跟真人一个样啊!
大家看得是津津有味,有些才学的还品头论足,当场讨论起了画功来。
没错,这是宋妧闲来无事在顺府画的。
这样的画像,这样的热度,想不记得这姓白长相都难。
有不明白的百姓和一些不识字的百姓,这伙计就声泪俱下的给大家讲解:
“乡亲们不知道,我们公子赚点银钱那可都是辛苦钱,容易吗?”
“奈何左一波找茬,又一波眼红,这次又来一波是要生吞了我们公子的买卖啊!”
“前些日子,这画像中人就来找我们铺子上找事,辱骂伙计们,还打我们。的们吃些亏也就罢了,可是这姓白的却要用一万两的银钱买我们公子所有的买卖!”
“这个伤千刀的,这哪是买?这分明是要硬吞啊!”
“乡亲们你们给评评理,底下哪有这样的人?”
“是啊,这也太过份了些,邹公子买铺子就花了不少钱,还有庄子,这些个买卖,十万两都不能卖啊!”
这伙计边还边用袖子擦眼泪,演得真像!
“是啊。”
“这是强盗啊。”
“乡亲们何止这些啊?人家了,还要分三年付清,第一年只给两千两银子。”造谣,没错的。但是姓白的站在眼前也是解释不清啊!
“啊?这也太过份了。”
“这简直就是无本买卖呀。”
“这太不像话了。”
“我们公子不想答应,可是那家伙不同意就让我们公子好看。”
“那晚,州桥出了抢东西的,就是这姓白的,抢了我们铺子好些个银钱就跑了,还打伤了伙计们。”是不是谁知道啊?谁先谁就是对的,这叫先入为主。
“这个事我知道,是有这事。”你瞧瞧,还有人喜欢装万事通,帮忙敲边鼓。
“这人也太歹毒了些。”
“比得陈家也不差什么。”
“刚才我们公子回了铺子,那人就让人传话来,要签契约,否则就饶不了我们公子。”来没来谁看见了?宋妧就是明得污蔑这姓白的。
“这姓白的也太猖狂了,他没怎么个饶不了?”
“了,只是的不敢啊,怕没了命去。”
“这光化日的,他还敢把你怎么样?”
“就是,他即敢做还不敢认吗?算什么君子?”
“是他们主子是个权贵,看上了我们公子的买卖是我们公子的福气。”
“不得已,我们公子也不是个怂货,必要和这些权贵一拼到底,实在没办法才想出来这法子。”
刚经历过上午砸沈家铺子的人都觉得,这伙计的对,邹公子是个硬气的。
百姓们听着瞬间就炸了锅,这还撩?倒了一个陈家,又来一个姓白的?
这还有老百姓的活路吗?
这以后还不得看谁家有好的东西或是赚钱的买卖,就强抢了去?
顺府的府尹在府衙里叹着气,这姓邹的也忒不省心了。
上午自证清白砸了沈家的铺子,沈家老爷得了消息后跑到他这来哭诉,这下午又出了这一档子事!
真是令人头疼的很!
“大人,这姓邹的也太张狂了,就是犬子有什么不对,也不能就这么砸了我们的铺子啊?”
“依沈老爷看,令公子污告他的事该怎么算?”
“这……”沈老爷顿时语塞。府尹大人见此无比轻蔑的一笑,便也不再言语。然而沈老爷很不甘心,眼珠一转,就又想到一个主意:
“大人,做生意都讲究个和气,这姓邹的三两头的惹些是非,想来也不是个好的。”
“应该彻查这子到底办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呵呵。”
这论调把府尹大人都气乐了,好不好的和他什么关系?你们生意场上的事,还得本官去帮你们平衡?
“本官只管断案,不管人品!”
“来人啊,送沈老爷出去。”
“大人,大人……”
沈老爷死皮赖脸的还不甘心,府尹大人心烦的很,连忙挥了挥手就退堂回了后面,衙差们毫不客气的把沈老爷推出了门外。
沈老爷不得已一脸郁闷的回了府上,而郁闷的远不止他一人。
姓白的此时正一脸阴郁的坐在家里,没曾想这姓邹的这么难搞!
现在累得他都出不得门,那几张素描他的人像,简直就仿佛真人站在眼前一般,他一出门定会有人认出他,他倒是不怕官司,关键是这将会带累钟国公府!
他当时可是当前主君的面打了包票的,当时他想着一个商户之子,又才十来岁,差事容易得很。现在他进退维谷,啊,真真是可恨啊!
不如孤注一掷?想到这就招了人过来:
“姓邹的现在何处?”
“先生,的刚想禀报您!”白先生看这厮这副苦瓜脸,心里一跳:
“怎么了?”
“那姓邹的让子抬着他到了顺府门口,是府尹大人保护他,否则指不定就要没了性命!”
白先生拍案而起大声问道:
“那府尹大人可收了他?”
“外面百姓们都替他话,府尹大人自诩是清官,哪能不从?现今那姓邹的又进了顺府。”
“混蛋!”
“简直岂有此理!”
白先生还是忍不住,发了火,给这厮吓了一跳。
“先生想别恼,总要想个办法啊?”
想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他现在逮不着姓邹的,自己又不能出门。
他想去钟国公府认罪都不行的,晚上走也不安全,雍京城没有宵禁,从早到晚外面都有人在走动,这夏季时分人更多了些。一旦有人认出他来,牵连国公府,他必定是没活路的。眼下就只能等着了,等一线生机,等国公府的人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