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公府得了消息后,钟家老太爷仍然不慌不忙的在书房练着字。钟家大爷在一旁伺候着。
“父亲,您看这事……?”钟老太爷仍然不言语,只顾着练字。钟家大爷继续道:
“现下这事弄的也太大了些。”
“儿子怕连累到咱们钟家。”
正巧这时钟老太爷练完了字,看了看感觉甚是满意,忙取了印章打算盖上。
这边忙完了,伺候的厮端来了一盆清水,伺候着钟老太爷净了手后就退了下去了。
钟老太爷迈着方步走到书房中间厅堂的主位上坐下来,厮们很有眼色的上了茶水后,就离开了。
“坐吧。”
钟家大爷也未敢多,依言坐在了左侧下首的椅子上,看上去端端正正,表情平淡无奇,但僵直挺立的上半身,还是泄露了这个男人在担心,而且是非常的担心。
“你想什么?”
“父亲,白先生那边该当如何?”
“这和你还有咱们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吗?”
“父亲的意思是……?”
钟老太爷就不再言语,只是喝茶。钟大爷瞬间如醍醐灌顶,对呀。有什么关系呢?白先生一旦出了事,是不会抖落出来国公府的,因为他要是敢这么做,不别的,就是陛下也不会允许他污蔑皇后娘娘,坏了皇家的声誉,而他必然会被迫担下所有的罪责,以贪心不足,污蔑皇亲为由,处死了他!事后他们国公府只不过是受些连累而已。
如若他不,如果被发现了,他即没有势力手中也没什么,这事就可大可。往大了此人是恶霸,应该给些惩处。往了也顶多是想占别饶铺子,属于生意人之间的打打闹闹罢了。
如果时间拖得再长一些,他再不现身,这事就可能不了了知。
嗯,到底是父亲思虑的更周全些。
“是儿子莽撞了!”
“嗯,关心则乱。”
“父亲,只不知那邹公子是不是宋妧?”
“你以为呢?”
“儿子以为不太像,这姓邹的使得尽是些下九流的手段,如果上一次陈家的事是巧合,这一次就是证明他很擅长用这样的手段了。”
“宋妧在邕亲王府学习,无论赵允之亦或是赵谨,都是正统的人,哪里会教她这些?”
“嗯,的有些道理。”
“不过……”
“请父亲赐教。”
“这不过是你的推断而已,昭华世子闻名下,你从只是才学而已吗?”
“难道不是?”
“呵呵,那你就太看他了。”
“你要相信陛下的眼光,否则宋妧就到不了邕亲王府,更不能成为他的学生!”
“这……,儿子倒是未曾细想。”
“至于这下九流的手段……”
“起来我们只知道昭华世子颇有才名,可曾真正了解到他的为人与品性?”
“回父亲,不曾,儿子汗颜。”
“这不怪你,是他不想让别人了解而已,起来这子藏得还真是深啊。”
“所以,他教不教得宋妧这下九流的手段,谁又能知晓?”
“宋妧现在也不过才八九岁的年纪,就是真得了些指点,哪里就能有这般本事了?”
“世间的事哪里得清楚?”
“前朝的翎桦公主,六岁就闻名下,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比她宋妧还要上一些。”
“父亲的是。”
钟家大爷完就颔了颔首,想了想又继续问道:
“父亲,儿子还有一事不明,看这邹公子的手段,怕都是提前做了准备的,不知是我们哪里潜心了风声?”
“呵呵,这事我也觉得甚是蹊中跷啊。”
“第一,是我们的人走漏了消息第二,就是这姓邹的赋异禀,根据蛛丝马迹推测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你以为是哪一种?”
“父亲,儿子愚钝猜不出来。如果是第一种也很正常,咱们国公府又不是铜墙铁壁,人口众多,难免哪里有些疏漏,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是第二种那就……”
“太可怕了是吗?”
“父亲,正是!”
“如若再加邹公子就是宋妧呢?”钟家大爷面色一正:
“父亲,白先生也是个有成算的,做事谨慎心,少有差错。如果一个八岁的女娃娃能从只字片语中窥出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她这心思得缜密到什么程度,简直就是纵奇才啊!”
“她现在手中没有什么人手,将来长大了,自己再有势力,那岂不是人中龙凤?”
“哈哈哈!”
“所以,徽儿想要弄清楚,进而把她弄过来成为咱们的人,再正确没有了。”
“如果邹公子不是宋妧呢?”
“那有什么?这等人才拉拢过来,成为咱们的人,也是美事一桩。”
“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莫急!”
“上次徽儿急躁,自以为万无一失却被陛下截了胡,这次万不可再轻举妄动了。”
“那我们……?”
“等!”
“等更好的机会!”
至于是弄清楚的机会,还是拉过来的机会,就得钟大爷自己琢磨了。
宋妧倒是安逸的住在了顺府的衙门里,吃喝不愁,她是在寻庇护,自然也没人看着她。
“佩一,那姓白的有动景了吗?”
“回公子的话,还不曾!”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想拖着不了了知,我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不能就这么算了。”
“更何况,他没完成他主子的交代,自是不甘心,我一出去他一定借机报复。”
“所以……”要引蛇出洞。
“公子是想……?”
宋妧就招了佩环附耳过来,叨咕了一阵子。
“公子,这太危险了,绝对不成!”
“哎,此次不同以往,如若不除了他,将来必有大患!”
“公子,别的都能听您的,这事绝对不成。”
“你听我……”
“不行!”
“你想想距离上次给那位爷传信,过去多久了?”
“约摸也过去了有七八了。”
“为什么没有给咱们传过来什么消息?”佩一想不明白,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那位爷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他从不会让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你放心吧,这一次那位爷不会再让我出事了。”
佩一终究是没拗过她,当晚上,主仆三人就从角门出了顺府,临走着还跟驻守顺府的校尉打了招呼:
“将军,的实在是憋闷的很,想出去转一转!”
“邹公子即不担忧自己的安危,就请自便!”
“哎,将军,瞧您的,子怕死得很呢!”
这将军上下打量宋妧一番,怕死还出去?
“将军不如这样吧……”
宋妧就悄声和那校尉叨咕了几句,那校尉也乐了,这邹公子倒是有意思。
“好吧!就依了你。”
宋妧连忙笑嘻嘻的递给这校尉一袋银子后就悄悄的从后门溜走了。
去哪了?
曲苑街听曲看戏,然后再溜达回来。
一连三都是如此!
“先生,最近几那姓邹的都晚上悄悄出顺府玩乐。”
“嗯!可有人从旁保护?”
“没有!”
“的想着姓邹的到底是年纪,正是好玩乐的年纪,呆这么些有些忍不住了。”
“再等两。”
又是两过去了,这晚上宋妧回了铺子休息,没有回顺府躲着。
这个消息也如实的被禀报了白先生。
“我看这姓邹的定是以为没什么事了,回了铺子休息了。”
“呵呵,正合我意!”
“你且去准备,明晚动手!”
“是,先生!”
白宋妧还是要在顺府躲着的,只是晚上出来的时间越来越早了。
这一晚上,宋妧主仆三人又出来了,没走多远。佩一就附在耳边:
“公子有好些个会功夫的跟着咱们。”
“你能打得过吗?”
“我要是放走一个活得,您就责罚属下!”
“哎?干嘛这么暴躁?”
“世子的暗卫在附近吗?”
“确有几个。”
“我就嘛,那位爷可舍不得我死。”
“呃……”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得意这种事?
“你通知他们莫要动手!”
“这怎么行?”
“佩二,你去吧!”佩珠领了命,马上就蹲在霖上:
“哎哟,公子,的肚子疼的厉害,的去方便一下。”
“哎呀,快去快去。”宋妧有些不耐烦的打发了佩二,又对着佩二:
“哈哈哈!你子看着倒是个本份的,竟有一些鬼点子,这玩法倒是新鲜,我们这就去!”
“公子,您可千万别是的的主意,要不老宅那里可不好交代了。”
“哈哈哈,本公子最讲义气了!”
后面跟着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二人不是发现了什么,是在琢磨什么玩的。
二人不多时转到一个僻静的巷子口,后面跟着的几个互视了一番,眼见着时机已到:
“邹公子,幸会了!”
“哎?你们是?”
“白先生请你过府一叙!”宋妧心中呵呵了,我还以为你们多能忍呢!这不也被钓了出来吗?
“叙什么叙?”
“佩一,快跑!”
这给佩环气的,公子您又跑什么啊?有点胆子行不行?话间就跑了起来,这边宋妧边跑还边喊:
“姓白的要杀人了!”
那些黑衣人听了追得更猛了,这简直就是火上上浇油!他们可不比陈家的伙计,这些人功甚有些功夫,三步两步就要赶上了,眼看着就有了危险,躲在暗处的世子暗卫呆不住了,就想出手。
却在这时斜刺里杀出了一队人马,正是守位顺府的校尉。佩珠假借肚子疼,返回顺府找了这校尉出来。宋妧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引到校尉的包围圈郑
“来呀,给这些人混帐东西都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