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是个眼尖的人,纵然是沉醉在自个儿欢乐的气氛之中,却仍然能观察到我的情绪变化。
她待蒋敬华离去后便唤我到她的房间。
一路上她没有提起有关于皇宫那场鸿门宴的安排,大家也只是默默地跟随她的脚步。
空气盘旋着不自然的本质,实在有些怪异。
陈婆子的脸色没有异样,却对我揭示出莫名的神色,令我着摸不明。
我忖度自己刚才是否有所异样。
难道刘氏开始对我有所怀疑了?
蒋幽月是她的亲生女儿,也是她多年陪伴在旁教养之人,她又岂会不知蒋幽月的个性如何。
我与她的性格大相径庭,刚穿越时可能大家都没有注意,也刚好碰上刘氏生了一场大病,没有闲暇分神神虑虑我。
可是日子久了,精明如她又怎会忽略这份不自然感。
我思考是否应该装成原来蒋幽月那般傲慢娇纵,可是左思右想后还是觉得不妥当。
两者之间的转变太大,转眼间有所改变反而更让人更加起疑。
而且,我始终不想再跟随作者早已规划的步伐而行,没有半点自我思想,犹如行尸走肉。
短短的一小段路却仿佛像走了半个世纪般漫长,每步艰巨萭千,脑袋快速转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从心底里更希望的是,一切都只是自己多心了。
陈婆子关上了房间木门,守在外头,不让别人接近,感觉更是让人觉得凝重。
整个房间的窗户全面紧闭,没有点上烛火,周围一片漆黑。
她坐在摇椅上,擦拭火柴,点亮了茶几上摆放着红彤彤的蜡烛。
只有围绕在她身旁是光亮,角落边则是阴暗的。
摇椅上传来吱吱吱的声音,听着没有以前的和谐,反而有寂静的环境下有点刺耳。
这绝非她平常的举动,侧面印证了我的猜测。
“月儿,你不想去赏花宴。”
刘氏的语气绝非是问句,另有肯定。
她的表现非常平和,没有流露出任何心意。
但是她的眼神充满了怀疑,甚至是质疑,这一切都似是在考验我的反应。
不知是否因为我的心虚导致,总觉得她的眼神顿时变得尖锐无比,实际上利剑般快要刺穿我的心脏。
我按捺住自己的心跳,令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该怎样回覆。
这段日子总觉得是在参加心脏培训班一样,现在的我已能把心跳对准于鼓掌之下。
面对她明表面的试探,我更应该表现如平常无异,毕竟蒋幽月的智商情商并不高。
我慢步走到她身边的一坐椅上坐下。
那是我平日向她请安时坐的椅子,嗑着瓜子喝着茶,经松过日子,现在回想起份外觉得好笑。
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双手挽着她手臂。
“是的。”
我没有故作解释,只是放软声线撒娇。
“为什么呢?”
她也把头枕在我的头上,就像是那天一样,头连头,连成一起。
她表面上跟慈母没两样,可是我知道她的内心存活了魔鬼,甚至再亲近也绝不能不防。
“从您上次生病以后,我不想再过上从前的生活了。或者从前的我是如何娇蛮无度,也是何等喜欢在众人面前树立敌人,活得一时无两。,任何时候都坚韧坚固,惟独面对父亲之时。那一刻的我恍然大悟,回想起从前的日子实在寂寞,空虚的感觉让我想要找寻真正的心爱之人。”
我停顿了一会,挽紧了她的肩臂,再继续道。
“父亲他已创造,更遑论皇宫之人。”
我蹙頞苦笑。
刘氏呼吸突然一下停板,原先平和的神情有所改变,只有一刹那间的时间,却被我完美捕捉。
她没有接着我的话而尾巴,模样似是静心思考,又似是在放空的神情,脸部表情并不抒情畅,甚为抑压。
过了不知多久,她的身子动了动,神情再次变动,柔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