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什么绅士,不在乎你们上层圈子里的那一套虚的。”
遇上这样一个无赖,梁静只有吐血的份。
见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洛子爵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吗?”
冯天羽无聊的收回视线看向了手中的杂志。
梁静也只好偃旗息鼓的不在吱声。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鬼手这时候才开始说话了:“洛家小子,我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洛子爵知道鬼手是在说解药的事情,这都好几天了,每次鬼手研制出来一粒后,摇摇头就扔掉了,说是还不能达到解毒的效果。然后再去研制,再扔掉,如此反复下来,几天时间里,也就一直没有做出真正能够一次就解了绿茵之毒的解药。
鬼手看了看梁静,边站起来朝院子里走去:“我们私聊吧。”
洛子爵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其次就是冯天羽。
当梁静也想要跟着出去的时候,被冯天羽一句话就给噎了回来:“我们男人说话,你一个女人参合进来干什么?”
梁静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三个男人走出了她的视线:“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神秘什么,还不是在说女人的事,真不知道子爵着了你冯天羽什么道了,这样的相信你,还把你留在家里,真是的。”
走出屋外后,三个男人走在了藤树下,鬼手露出了一脸的为难,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洛子爵心里虽然很着急,但没有开口催问,鬼手没有开口就一定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他会给鬼手时间来考虑。
倒是冯天羽忍不住了:“鬼手师傅,到底是啥事?赶紧说啊,急死人了都。”
鬼手摸着下巴上一撮胡须,看看洛子爵,又看看冯天羽:“洛夫人还有其他亲人再世吗?要直系亲戚。”
鬼手这话一出,洛子爵和冯天羽都被愣住了,做个解药还要直系血亲?
“鬼手师傅,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话吧。”洛子爵问道。
“我研究了很久,发现解药一直不能发挥全部的功效是因为还缺少一味药,那就是她的直系血亲的血。”鬼手说出了原因。
鬼手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早已打听清楚了项意琪的身世,也知道了她的家族的变迁,她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他才会这样为难。
“一定要直系血亲的血吗?”洛子爵皱着眉头的问道,据他所知,项意琪现在唯一剩下的亲人就是住在乡下的外婆,可是这已经不是直系血亲了,而是三代以内的血亲。
鬼手点点头:“一定要直系血亲的血才有效。”
洛子爵的心瞬间像是掉入了冰窟一样,原本将希望都寄托在了鬼手的身上,现在看来,又是空欢喜一场。
就在洛子爵和鬼手双双陷入沉默的时候,一旁的冯天羽猛的一拍大腿:“直系血亲的血有的是。”
一句话,惊得洛子爵和鬼手一起看向了冯天羽。
“谁?是谁?”洛子爵很是疑惑的问道,连他都不知道项意琪还有直系血亲,他冯天羽又怎么会知道?
冯天羽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傻乎乎的傻笑着。
“快说呀,到底是谁?”洛子爵火大的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冯天羽还在这里逗乐子。
冯天羽伸出一指,先是指着鬼手,然后移动手指的指向了洛子爵,最后再移动手指的指向了自己的:“我啊,我身上的血要多少给多少。”
感觉自己被作弄了的洛子爵突然有了一种想打大人的冲动,他一把揪住冯天羽的衣领:“你是要没事找事是吧?皮痒痒了?我正好心烦的很,来,让我揍几拳消消火……”说着,洛子爵一拳就挥向了冯天羽的鼻梁。
“扑”洛子爵的拳头落入了冯天羽的手掌里,也就是说冯天羽稳稳的接住了洛子爵的这一拳。
“急什么呀,听我说嘛。”冯天羽不温不火的说道。
“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瞎耗。”洛子爵松开了冯天羽的衣领,转过头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这个总是喜欢捣乱的家伙。
而鬼手则是一直摸着自己的胡须,对冯天羽仔细看着,两道八字眉一皱一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小意的亲大哥。”
冯天羽的话一出,洛子爵一愣,鬼手没有任何的反应。
“亲大哥?怎么可能?”洛子爵不相信,冯天羽是突然冒出来的,而项意琪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在项家了,怎么会跟冯天羽有血缘关系?
“不信?”冯天羽从钱包里拿出了一章折叠很好的纸片,打开后,递给了洛子爵。
洛子爵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份亲权鉴定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冯天羽和项意琪两人的na以及所做出的直系血亲的鉴定证明。
看着这份亲权鉴定书,洛子爵完全呆住了,他怎样也想象不出项意琪怎么跟冯天羽成为了亲兄妹?那么,她又是怎样成为了项家千金的?重重疑团涌上了洛子爵的心头。
鬼手完全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冯天羽,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项意琪的解药有希望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洛子爵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这件事说来话长啊……这就要要从我们冯家说起了。”冯天羽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看到洛阳昔晕过去的那一刻,韩筱允心里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她知道,这是她自进了洛家以后干过的所有蠢事当中最为愚蠢的一件。
当即,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看看洛阳昔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就这样晕过去了。
眼下最为棘手的,自然还是洛阳昔脖子上的牙印。要是被洛母看到牙印,还不知道会发生多么恐怖的后果。想也知道,到时候洛母爱子心切,一定会对韩筱允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先为洛阳昔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忙前忙后好一阵子,终于为洛阳昔的脖子上好了药,贴了纱布,但也做不到最好的掩饰。
处理完了以后,她摇了摇洛阳昔的身体,洛阳昔终于还是在恍惚中醒了过来,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只是狠狠瞪了一眼韩筱允,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对她出手。
“阳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其实她是故意的,但她现在开始后怕,同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话说了一半,终于还是编不下去了。
她只是跪倒在洛阳昔的床边,一脸求饶,楚楚可怜地望着洛阳昔的伤口。身为一个出色的演员,她不仅可以装的很可怜,也可以装出一副很关心洛阳昔的模样,期待着洛阳昔对她多一些的宽容。
“别跪在那里碍眼了,赶紧上床睡觉,我明天还要早起。”洛阳昔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没有对韩筱允有丝毫的追究。
韩筱允渴望已久的宽容,这一次,她似乎真的做到了?
但她心里十分的相信,洛阳昔之所以放过她,绝对不是因为她的演技绝佳,定然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是她暂时还没办法想象得到的。
听话地上床睡觉……第二天一早,洛阳昔果然起得很早。
韩筱允像个听话的佣人一般伺候着洛阳昔穿衣服,为洛阳昔打领带的时候,不慎碰到了洛阳昔的伤口。
同样意外的是,洛阳昔疼得“嘶嘶”作响,但却是没有半点责怪她的意思。
“对不起,阳昔,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想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的。”韩筱允突然怀疑,可能是洛阳昔的脖子疼得厉害,暂时还不方便动手。
但有一天洛阳昔的脖子好了,到时候只怕她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了。
“我说了,没关系。”洛阳昔一边说着,一边戴上那副黑框眼镜,在镜子面前照了照,似乎对他自己今天的容貌很是满意,并仰起头来,冲着韩筱允浅然一笑。
他的笑容来得太过突然,实在让韩筱允有种猝不及防之感。
或许这只是一种错觉,一种本就不该存在的错觉。
“阳昔,谢谢你,其实你不生气的时候,也蛮好的。”回想起昨天晚上说过的那些疯狂的言辞,韩筱允真怀疑那些话根本就不是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是么,我懒得跟你那么多废话了,我得出门了,送我出去吧。”洛阳昔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机会很少。
韩筱允暂时还不知道洛阳昔的用意,但出了门,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洛母发现洛阳昔脖子受了伤,立刻就过来问长问短。洛阳昔撒谎说:“妈,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洛母一脸不信,用凶恶的目光盯着身后心惊胆战的韩筱允,大声道:“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韩筱允暂时还不知道洛阳昔的意图,难道洛阳昔真的是要在这件事情上面维护她么。
她很不相信,但洛阳昔突然抢着说道:“妈,你千万别误会,这件事情跟筱允没关系。”说完,洛阳昔就自己推着轮椅出了门。
洛阳昔离开家门以后,洛母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二大娘的肿脸,更加难看了,她凶狠地指着韩筱允的鼻子,泼妇骂街一样地大吼道:“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阳昔的脖子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韩筱允见到洛母那一脸凶恶的样子,就像是能把她整个人生吞活剥了一样,一下子就变成了枪头上的雀儿,吓破了胆,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洛母的面前,哭丧着脸,委屈说道:“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阳昔也说了,他的伤跟我无关不是。”
洛母冷哼一声:“那我不管,反正他回来的时候好好的,在家里受了伤,就跟你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你干的好事,也是你没有保护周全。去,到厨房里拿几个酒瓶子过来。”
“拿…拿酒瓶子做什么。”韩筱允的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甚至有些不太敢动。
洛母见她还没动作,立时间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怎么,韩氏集团现在不行了,你的翅膀倒还硬了是不是,赶紧的,要是再不去,我就饿你个三天三夜,看你以后还老不老实!”
“妈,您先别生气,我现在就去还不行么。”韩筱允一脸无奈,遇到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婆婆,也真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倏然站起身来,风驰电闪般的冲进了厨房,随便找了几个红酒瓶子,便是用最快的速度又回到了洛母的面前。
洛母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一把从韩筱允的手中夺过那三只红酒瓶子,一扬手,只闻“嘭”的一声,整个别墅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那一下子,不仅仅红酒瓶子破了,韩筱允的脚也正好被砸中,疼得都起了血泡。
但洛母对她没有丝毫同情,指着地上的碎玻璃,厉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妈,我…”韩筱允见此一幕,就像是山碲见了老虎皮一般,望而生畏,哪里敢真的跪上去。
洛母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气得胸口一阵起伏:“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你要是不跪,从今往后,你就没有饭吃了,还有,你们韩氏集团,也将永远不会有东山再起之日!”
“妈…”韩筱允很不甘愿地叫了洛母一声妈,声泪俱下地说道:“好,我跪!”
她终究还是听从洛母的要求跪下了,跪在那锋利的玻璃碎片之上,身体的重量使得玻璃的刃口轻易就砸入膝间,仅是一瞬之间,她的膝盖已经是血肉模糊。
同时,由于膝盖承受到了不可承受的疼痛,身体一轻,险些跌倒,双手撑地的时候,连掌心也被那些玻璃碎片给刺得满是伤痕……
韩筱允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掌,满目心疼,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的时候,她的脸上突然也流露出一丝前所未见的狠色。
她的心里似乎在暗暗下着某种决心,而这种神色正好落入洛母的眼中。
以洛母的精明与刁钻,很容易就看出了韩筱允心有歹念